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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 他闭了闭眼放下心来, 渐渐也生了困意。
    赫连倾很清楚, 他的心脉之伤也好,断筋之伤也罢,即便治好也无法恢复如初。如此,便说不准那固执的人要自责到什么时候了。
    思绪纷扰,赫连倾蹙着眉闭上了眼睛。
    仿佛睡着了片刻, 又仿佛只是一倏忽,急促的呼吸声突然打破了一室的宁静。
    赫连倾睁眼看去,却见罗铮已是满脸冷汗。
    “罗铮?”赫连倾轻唤了一声。
    罗铮皱着眉,紧紧攥住赫连倾的右手,然后一把搂入怀中。
    他猛地睁开眼睛,一时竟回不过神来。
    “醒了?”赫连倾忍着痛意,不动声色地笑着问道。
    罗铮一眨不眨地回视着赫连倾,随后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震惊之色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难过表情。
    他垂眼看了看被自己牢牢搂进怀中的,立刻慌张地放开手去,下一瞬又想仔细看看伤口是否被他挣开。
    “没事,”赫连倾拦住他,安慰道,“我没事。”
    惊喘不定的人不再动作,片刻后才将视线从赫连倾的手腕上移开。他坐了起来,看着赫连倾。
    “你……”赫连倾也坐了起来。
    “让庄主担心了,”罗铮边说着边下了床去,“庄主休息吧,属下告退。”
    “罗铮。”
    “庄主有何吩咐?”罗铮停在原地,转身问道。
    “过来。”赫连倾道。
    罗铮摇了摇头,后退了一步。
    赫连倾竟觉得说不出什么了,出言命令不是难事,可那根本不是解决办法。
    罗铮停了片刻,又低低告了声退,推门走了出去。
    束手无策。
    赫连倾不习惯也不喜欢这样的感受,他起身坐到了床边,掂量着自己的伤势,面色慢慢地沉了下去。
    右手有些不可控的微抖,赫连倾垂眸看了看,又抬眼看向门口,目光冷静又锐利。
    直到刚推门而出的人又出现在了门口。
    赫连倾有些意外,看着他未做声。
    被凉风吹得彻底清醒的人在门口站着,一脸老实相。
    僵持了半晌,还是做主人的出了声。
    “站着做什么,过来。”
    罗铮闻言才快步走到了床边。
    “生气了?”赫连倾问。
    罗铮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清醒的那一刻,并非是单纯的愤怒,更多的是无助,罗铮愈发觉得自己无法保护眼前人,那一瞬间的复杂情绪超出了以往的每一次。
    见他点头,赫连倾倒笑了,又问:“那为何回来?”
    罗铮微低着头,不遮不掩地小声答道:“想回来。”
    甫一出门他便后悔了,现下无论他心里如何矛盾复杂,都盖不过一个念头,他只想守在赫连倾身边,想每一眼都能看到他。
    赫连倾呵笑一声,如此放肆的回答非但未牵起一丝怒意,反而让人心里软了一下。
    他抬了抬手,摆出个拥抱姿势,罗铮便乖乖地凑过去轻轻环抱住他。
    怕碰到他胸口伤处,又不敢抱紧,安静抱了一会儿后罗铮松开了手,看着赫连倾的眼睛道:“寅时了,庄主休息吧。”
    “一起。”赫连倾道。
    罗铮有些为难,垂了眸道:“庄主知道属下睡不着,否则便不会让唐逸对属下用药了。”
    清醒时他便反应过来,唐逸给他的药根本不是治内伤的,而是催眠的。
    “让庄主担心,是属下的错,属下会尽力克服的。”
    赫连倾耐性极好地挑了挑唇,道:“看着我。”
    待罗铮老老实实回视过来,赫连倾才继续道:“让我担心是你的错,那这段时日以来,我是否也错了?”
    “属下并非此意。”罗铮本能地摇头否认,想了想又道,“庄主确实有错。”
    赫连倾哭笑不得,未料到眼前人竟当真控诉起他来。
    “错在何处?”他问道。
    罗铮自然不是指责之意,却忍不住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庄主不要再让唐逸给属下吃药了,可好?”
    赫连倾收了笑意,回道:“何时能放下能睡着,便不用吃药了。”
    罗铮摇了摇头,道:“若有危险,属下醒不过来……”
    “这里没有危险,罗铮。”
    罗铮还是摇头,略有焦急之色:“庄主不知道什么是危险。”
    “你说什么?”赫连倾万般无奈,这一句是何意思他二人心里都很清楚。
    从未有人如此忤逆过赫连倾,眼前人是他豁出命去给的胆量,对此赫连倾除了适应似乎别无他法。
    “庄主若知道,便不会贸然入死阵。”罗铮并非不识好歹,可此类事他万不能再经历一次。
    “罗铮,我为何入阵你不清楚?”赫连倾忍着脾气,却失了几分冷静。
    “属下清楚,所以才说庄主不知道什么是危险。”
    他颤抖着抬起手,轻之又轻地贴在赫连倾心口,所触是柔软的丝质里衣,那下面却是缠绕着的浸着药和血的布巾,覆盖着罗铮终此一生都忘不掉的狰狞伤口。
    “庄主几乎丢了性命。”像是自语一般,罗铮念叨着,“属下差一点就永远失去庄主了。”
    赫连倾不欲他再想那些,便柔声道:“我不是好好的在你眼前?”
    “律岩要害我,并非是因为你。”
    赫连倾这十几年的耐心,除了用在复仇上,便是用在了罗铮身上。
    “他本没有机会伤到庄主,”事情的来龙去脉罗铮想得清楚,只是事事都先给自己定了罪,“况且,若是律岩未对阵眼做过手脚,或是属下们未能及时找到庄主……”
    这些细枝末节上哪怕少了一丝巧合,后果都不堪设想,罗铮脑海中的这些念头从未消失过一时半刻,让他后怕到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没有这样的假设,罗铮,”赫连倾看着他的眼睛,温柔道,“我只是受了伤,又被你救了回来,现下就在你面前,你还胡思乱想什么?”
    “只是受了伤……”罗铮重复着,脸色突然严肃起来,问道,“庄主可否答应属下一件事?”
    赫连倾知道他要说的决计不会是自己愿意听到的,便先冷下脸来。
    果然,罗铮跪了下去,仰脸看着赫连倾。
    他恳求道:“求庄主答应属下,永远不要再为属下涉险。”
    答应一声糊弄过去,或许眼前人会好受一些,可赫连倾不愿二人之间再这样下去。
    赫连倾整了整面色,回道:“入阵是我自己的选择,不只是为了救你。我要掌控的事便由不得别人说了算,听懂了吗?”
    他不指望当下说的话能让罗铮摆脱心里的重负,但哪怕能让他明白一点,莫将所有都归咎于自己,便不枉他劳心费神一场。
    罗铮愧疚至此,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