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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是怎么死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还有……那人……去哪儿了?
    “无事了。”唐逸收好了药箱看了罗铮一眼,侧开身子,对着窗边的人鞠躬道,“药换好了,庄主还有何吩咐?”
    “下去罢。”赫连倾淡淡开口,刚才的一切尽收眼中,只摆出了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不过倒是没料到,那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人第一个问到的竟是哈德木图。
    “是,属下告退。”
    唐逸还未动作,赫连倾又突然出声:“会留疤么?”
    那被咬穿的地方,伤口颇深,怕是不太好愈合。
    做侍卫的还怕留疤么……
    唐逸闻言愣了一下,既然眼前人开了口,那必是不希望留疤的,于是他从善如流道:“不会。”
    “嗯。”赫连倾点了点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唐逸这才意会离开。
    唐逸转身说话时罗铮才发现赫连倾原来一直坐在窗边矮几旁,他呆呆地看着赫连倾,直到那双清亮的眸子看向自己。
    罗铮用手撑了一下,想要起身行礼,赫连倾当即脸色一沉,语气不甚和善,道:“老实躺着!”
    动作还未成形,罗铮只能低应一声“是”,然后又十分听话地躺了回去。
    他有些心虚,因为某个人一脸的不豫之色……
    杀哈德木图的事,是自己擅自行事了,但之所以无所顾忌,是因为他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却没想到竟意外地活了下来。
    可之后的之后,罗铮才知道,能劫后余生并非是意外。
    有人为了他的命,也未曾有片刻的犹豫。
    只是此刻,他为了之前犯的错,有点紧张。
    因为赫连倾的脸色实在说不上好看……
    看着赫连倾端了个茶杯走过来,罗铮轻抿了下唇,老老实实的,视线未曾在赫连倾身上离开过一分半刻。
    总算是醒过来了。
    赫连倾在床边坐下,垂眸扫了罗铮一眼,一言不发地伸出手,避开伤口轻扶了罗铮的脖子,将茶杯递到他的唇边,动作极轻柔地喂他喝水。
    现下知道害怕了,之前是没带脑子么?
    赫连倾心里一阵无奈,面色也不见缓和,只是出口的话并不如他面上看着那么吓人,尽管声音听起来干巴巴的……
    “身子太虚不宜喝茶,先润润喉,待会儿吃点东西。”
    罗铮闻言心里一暖,手指不自觉地抓了抓身下床单,扶在颈侧的手掌有些凉,却让他的脸忍不住有些发热。他一边喝水一边偷偷看了赫连倾一眼,看他低垂着眼睫温柔的样子。
    在罗铮昏迷的时间里,药倒是灌了不少,但他失血太多,现在渴得厉害,他很想自己捧着茶杯咕咚咕咚喝个痛快,却又舍不得现下这温暖的瞬间。
    就这么一杯接一杯的,几乎喝了半壶,罗铮嗓子舒服了不少,低声道了谢。
    赫连倾放下茶杯又走回来,问道:“还渴么?”
    “属下不渴了。”
    赫连倾叹了口气,坐回床边,表情严肃地看着罗铮。
    看他脸色苍白得过分,小心翼翼地回视着自己,赫连倾有点心疼,但气是着实没消。尤其是想起他晃晃悠悠一步一步去送死的样子,却又不知如何做才能让他长记性。
    人是好不容易救回来的,现下这幅样子也受不住什么惩罚,更何况某位做庄主的现在是越发地知道不忍心是个什么滋味了。
    他又叹了口气,皱着眉头盯了罗铮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别处,试图压下那蹭蹭往上窜的怒火。
    罗铮十分忐忑地躺在那,看赫连倾一脸从未有过的欲言又止和满面肃气,心底有些不安,他犹豫着唤了一声。
    “庄主……”
    赫连倾瞥了他一眼没接话,想着不过又是那几句认错之言。
    罗铮停顿了一下,想起之前的事,话到嘴边又换了一句:“气大伤身,庄主莫要生气了。”
    “……”赫连倾眯了眯眼,明显没有消气。
    “都是属下的错,属下甘愿受罚。”见人没有反应,罗铮又添了一句,态度可说是十分的诚恳。
    不说还好,他话音一落,赫连倾眉宇间立时多了几分无奈,他蹙着眉峰反问道:“你说,本座该如何罚你?”
    “属下听凭庄主处置。”罗铮表情极认真地回答。
    “听凭?”赫连倾眉梢一挑,冷笑一声,“罗铮,我的话,你从来不听。”
    “属下不敢。”罗铮睁大眼睛,心底的不安更甚。
    “不敢?”赫连倾轻声反问,略带着脾气说道,“本座还没看出,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似是想起些什么,赫连倾又接着问:“罗铮,在独风崖上,我跟你说过什么?”
    “属下……”罗铮听后心里一慌,眼神里登时多了一丝惊惶,他撑着身子坐起,欲起身下地时被赫连倾拦住。
    眉头皱得更紧,赫连倾很不满意地看着把他那句“老实躺着”忘了个干净的人。
    但下一刻便只剩下心疼。
    他看着被自己拦住的人跪在床上,低着头,气息有些不稳地跟自己保证:“绝无下次,属下记住了,属下不会再犯错。”
    不知是太过虚弱还是怕得,跪着的人在微微发抖,赫连倾心里一软,探过身子将人搂进怀里。
    依旧是叹息,赫连倾全无办法,的确是想吓吓人,但又实在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求庄主原谅属下。”
    罗铮乖乖地靠在赫连倾怀里,并未真的将全身的重量倚在那人身上,只是忍不住把下巴抵在赫连倾肩窝里,声音低低地请求。
    声音越发的哑了,赫连倾听得难受,抬手抚了抚罗铮后背,眉头未见舒展,语气先缓了三分。
    “慌什么,让你老实躺着,这么快就忘了?”
    “……属下没忘,属下知……明白了。”
    还能说些什么?
    赫连倾在罗铮侧脸上轻落一吻,安抚人倚靠着床头坐好,又出声问:“头晕么?”
    失血不同于别的,要想恢复是得费些时间,这刚醒来不久的人可算是两天两夜没吃过东西,赫连倾此时不禁觉得自己“吓人”的时机不对。
    抬手揉了揉眉心,往外间看了一眼,怎的唐逸还不把晚膳送来!?
    “属下无事。”方才起身时眼前便是一黑,现下赫连倾的轮廓还有些模糊,罗铮眨了眨眼,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赫连倾伸手擦了擦罗铮额角的细汗,不忍再气什么。
    眼前人又安静下来,赫连倾捏了捏他的下巴,十分不解恨地用了几分力,但罗铮还是一声不吭,低眉顺眼的样子。
    “知错了?”
    “是。”罗铮抬眼看向赫连倾,点了点头。
    “错在何处?”
    “属下不该擅自去找哈德木图,”罗铮坐直身子,一脸认真,“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