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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聚集的地方,他们聊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偶尔也会谈谈城里面的事。今天唐云净他两就听见这群人在讨论投资大老板到居委会。
“我怎么看那大老板不像靠谱样儿,长得贼眉鼠眼,看谁都是色眯眯的。”一位老太太说。
“横竖人家不会色眯眯到你身上,把你嘴角的眼泪擦擦,我真是看不下去了。”旁边老头子怼了句。
“我说真的,那个大老板是穿金戴银,身边跟着一堆人。但有些人你们晓得吧?光是看着不像好人,到手的钱谁知道怎么来的。我听说他这两天,天天跑居委会,就想着早点谈成合作,说是看我们这地方不错,不忍心继续落魄下去。”
“胡说八道呢,上个这么说的老板,最后怎么着?一毛钱没给我们,跑的贼快。后面查出来,连证件都是假的。我看这个弄不好也是个骗子,不抱有太大期望。真正能说服我的,只有到手的真钱,别的什么都没有。”
“别了吧,有些大老板很擅长做套钱,你们要小心,别一不小心没赚到钱,反而把棺材本赔进去。”
“别胡说,我听说这次的大老板大有来头,在德卢有好几家餐厅,背靠孟氏集团。知道孟氏集团吗?就是电视上经常采访的那个垮星球合作的大集团。和那么有钱的人合作,这还愁赚不到钱吗?我现在就等着居委会那边发公告,把家里鱼塘和农田租出去,美滋滋等着收钱。”
“我也这么想的,现在这养鱼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没有真关系,想把东西卖个好价钱,就是痴人说梦。我想少花点心思,哪怕少赚点钱都行,就是不想太累。”
“就是就是,在家里躺着赚钱,多舒服啊,我也是等着居委会通知。”
后面附和声越来越多,看得出来不是甄迦这个大老板让他们放心,是甄迦放出来背靠孟氏集团这句话镇住了人,让人家无条件相信。居委会那边没出来官方辟谣,他们会把这件事当做个定心丸。
相信居委会也不会辟谣,因为那是不争的事实。
甄迦是孟襄私生子,能被找回来就说明有机会成为继承人。
唐云净查过孟襄资料,膝下有三个儿子,两个醉心研究科学,一个是光知道吃喝玩乐的窝囊废,都不愿意继承家族事业,找回来的几个私生子,也都是奔着遗产去的。就算愿意继承,也是想着转手卖掉。
孟家那么大的摊子,深陷其中,没一个是吃素的。谁也不想摊上麻烦。
只有甄迦。
有生意头脑,懂得钻研经营,格局也不错,虽然花名在外,男女不忌,但好歹能看见几分做继承人的天分。
孟襄也是没办法,不想百年之后,看见偌大家业被败得七零八落。
没人会冒着得罪这么大集团的风险,去澄清本就是事实的东西。
居委会这些年见过太多骗子,没把甄迦撵走,从某方面来说就是最好的承认。
骆江行看眼心不在焉的唐云净,路过小摊买了两支棉花糖,递到他面前:“回头我陪你找他谈谈。”
唐云净内心是拒绝这么甜腻腻的东西,骆江行举半天不放弃,他只好接过:“不用了。”
“怕他绑了你?”骆江行问,“他认得我这张脸,想想他孟氏集团得看我脸色,不会对你怎么样。”
唐云净转动棉花糖签:“你以为明面上谈过,他就会真正放过我?被人撞破私.情这种事,只要想起,就是如鲠在喉。提心吊胆的想着万一哪天对方说漏嘴了,那他会落入万劫不复地步。周奈美是他小妈,他是孟襄私生子,两人这是不伦之恋,要是被孟襄知道,谁也得不到好。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骆江行咬棉花糖动作顿住了,一脸膈应:“他找到这里,你躲着不见,也躲不了太久。发现问题就得解决,不能放任不管。甄迦不是善茬,手段多有游走黑暗边缘的意思,我也不可能时刻保护你。”
唐云净这才意识到当时撞见这件事带来的麻烦有多少。
假设甄迦死咬着他不放,他大概还真没特别好的办法解决掉对方,除非……
“不喜欢吃?”骆江行问。
唐云净把棉花糖又递回去:“不怎么偏好甜食。”
骆江行若有所思点头:“不用太担心,芝城这地方的治安还是值得信赖,挺安全的。”
骆江行前脚被宫桔以要事为由找回去,后脚被黑车绑走的唐云净满脑子都是:我怎么就信了那大少爷的话,芝城这地方向来平安无事多年,纵然旅游业发达,却不代表治安也很理想。
要是真的有大城市里那么周全,至于他就转个弯的功夫,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绑走吗?
他什么都没看见,也不知道绑他的是谁,头上被套着黑袋子,手脚被绑得死死的,动弹不得,想说两句话,发现袋子外面对准嘴的地方被黑胶带裹住了。
瞧瞧这专业手法,这是以绑架为生的行家啊。
唐云净心里多少能猜到绑架他的是谁,因此在重见光明的时候,看见甄迦那张虚伪又丑陋的嘴脸,他格外冷静。
甄迦没看见预料中的惊慌失措,多少有些失望:“你好像不意外看见我。”
唐云净:“我在芝城生活这么久,要是有人看我不顺眼,想对我动手,不可能等到现才下手。思来想去,有可能的只有之前在德卢碰见的你。况且你最近总在芝城晃悠,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还挺聪明。”甄迦说,“但是这份聪明今天救不了你。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身边的骆江行给盼走了。他真是你老公啊,天天二十四小时跟着你,本人不在,弄了一堆保镖暗中保护。还是没用,我想绑的人,就没失手过。”
唐云净冷冷道:“你好像很得意。”
“能从骆总手里把人给绑走,我当然得意。你还是他最看重的人,这份成就感没有人能给我。我之前还挺奇怪骆江行怎么会容忍一个陌生人进他的休息室,现在看见你这张脸,我明白了。生的再好也没长得好舒服,躺着都能享受到绝好待遇。那天他在休息室说的那些话,都是在帮你开脱吧?主要不想我继续找你麻烦,不惜让你顶替他逃跑对象。哎,对,你知道他结婚了吗?”甄迦的视线像沾着粘液得蛇信子,扫过唐云净裸露在外的胳膊,激起一阵阵鸡皮疙瘩。
唐云净稳住没动:“结没结婚很重要吗?”
他并没有否认甄迦意有所指的关系,这时也没必要向个外人解释这东西。
甄迦意外挑眉:“看不出来你接受能力很强啊。照这么看,咱两是一路人。”
“我和你可不一样。”唐云净被绑了也不丢阵势,“你和周奈美名义上是小妈和私生子,说出去贻笑大方,我和骆江行最多是旅途中一个意外,最多别人骂我小三,不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