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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卿一笑缓缓转身,将曲杀歌眼中的担忧和痛意都看在眼里,她抬头看着曲杀歌同样毫无血色的脸,轻声问道:“曲姐姐,我相信你对小冬并非毫无感觉,你只是怕会辜负……所以不敢靠近也不敢接受……小冬他很好,真的很好,一个肯拿命爱你的男人……你真的要放弃吗?”
风使劲地吹着,大雨忽然像断了线的柱子一样落下来,外面树枝被风吹得喀嚓作响。
曲杀歌听着被狂风卷起抽向窗棱的大雨声,不知怎地,她忽然想起了那场大火和血流成河的工厂。
想起了那些堆积成山的尸体,想起了爷爷死不瞑目的眼睛。
那个蒙面人拿着刀砍向她,她边哭边跑,刺眼的火光和那些血灼伤了她的眼。
有燃烧的横木掉下来砸伤了她,外面嘈杂的人声逐渐清晰,蒙面人恨恨地看了她一样,好像确认了她在这场大火中活不下去才转身离开。
她红着眼一步步地往前爬,就这样把一条命爬了出来。
她的伤势严重,半边脸至脖子处都烧毁了,身上也留下了不少丑陋的伤疤。
她靠着仇恨活了下来,她像个乞丐一样四处流浪,遇到了不少她那个年龄不该承受的事。
她一直寻找着那个蒙面人,流浪到青川县快饿死的时候被卿一刀所救,于是一直跟着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以为仇恨会变淡,却在那天夜晚再次见到那个蒙面人时震惊不已,她死也不会忘记那双眼睛。
她多年来也一直以杀手的名义在追查黑衣人组织的下落,慢慢地发现了越来越多的秘密,这些秘密联结处均指向一个地方——穆家。
“薛玥是被人下毒后毁尸的。”
曲杀歌沉默很久,没有回答卿一笑的问题,她没戴那顶黑纱斗笠,戴着半边黑色面具的脸隐在微弱的灯光中。
她的手心握着两枚暗器,淡淡道:“我赶到房间的时候,一个黑影已经跳出了窗,薛玥被他们用药毁了五官,她遭次毒手恐怕与少女失踪案有关。”
“薛玥为何会暴露行踪?”容无缺皱眉问道。
“我们搭乘的那艘船上的药材老板叫马三,他和悦来客栈的掌柜有来往。我在薛玥喝下的药中发现了草乌头和野葛,恐怕是客栈的人下的手。”
曲杀歌的声音十分清冷,卿一笑却听得全身发寒,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馒头和她提过马老板,她当时去船舱查探到他们运输烟土,此外,她差点忘记了一件事,堆放在烟土上的药材,那记得气味……好像就是草乌头。
“我怀疑京城中不少青楼客栈都是他们的眼线。另外,我还查到一件事……”
有窗户被风吹开,曲杀歌阴恻恻的目光盯着外面的大雨,又是一声炸雷过后,她转过身盯着容无缺。
“他们在找一本账册,这本账册好像与当年容县令的死有关……或许这也是黑衣人盯上我们的原因。”
十五年前,私铸兵厂的起火案件,一百三十条人命被当作意外事故结案,只有她知道那场火是人为导致的,也只有她知道那些人大部分是被灭□□活烧死。
她手中的两枚暗器,一枚是在十五年前死去的爷爷身边捡到,另一枚是在不久前的竹林中被她杀死的黑衣人身上翻出。
黑衣人属于暗门的这件事毋庸置疑,但是她还没有查到暗门的门主是谁,她怀疑过穆亦风,却一直没有证据。
此外,她还告诉过卿一笑,当年的大火案牵扯广,借调过容县令去协助破案,多年后容县令再次被借调去外地却意外身亡。
曲杀歌之前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一定要除掉容县令,现在隐隐约约明白了。
自从那群黑衣人在青川县露出过踪迹,她就一直寻找这条线索查他们,果然在一次偶然间的偷听中,她听到了一本账册,这本账册存在时间已久,好像还记录了关于不少朝廷官员的犯罪记录。
也许容县令是也是查到了这本账册,才让对方下决心除掉他。
卿一笑听完曲杀歌的话,震惊得呆住了,容无缺闻言也惨白了脸,他走上前,似要找曲杀歌问清楚。
这件凝固在过往中的往事,像是一粒顽固的沙砾,日日夜夜带着血磨着他的心间。
卿一笑想到曲杀歌曾在屋顶上和她讲过的大火案,以及关于对容县令之死的猜测,久久凝视着容无缺,有点不安地等待着。
大雨依旧铺天盖地地从夜空中倾泻而下,突然,外面的一声喝令打破了这份长长的安静。
“给我把这地方围起来,放箭——”
嗖嗖嗖——
十几支羽箭在话语落下的瞬间,连续地射进屋中。
☆、束手就擒
曲杀歌闪电般地伸手一弹,屋中的那盏油灯立刻熄灭,黑暗中,两个身影同时风一样地移动。
曲杀歌将一张破旧的桌子踹向空中,那桌子早已腐朽,被五六支羽箭射中竟然散了架。
借着这空隙,曲杀歌快捷如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