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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了之后,我深怕你闷闷不乐的状态会持续太久。”贺春生微笑,“现在的结果,是最好的,也是我最期待看见的。你……”
不待他说完,柳烟已然扑进他的怀抱。
“别说了,春生,我懂,我都懂!”
取回寄存在榆西县农机站的车,贺春生和柳烟马不停蹄赶回新星村。
他们顾不上回家放行李,直奔村北的果园二期项目工地。
想象中热火朝天的情景并未发生。
村主任老秦坐在值班室门口,裹着儿子淘汰下来的军大衣,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袋锅。
“秦叔,咋就您一个人?”贺春生忐忑不安。
“嗐,甭提了,一提我就觉得对不住你。”村主任老秦吐出一口烟雾,脸上的皱纹加重了几分,“他们都叫邻村的徐浩叫去城里打短工了。那里给的工钱高,人穷惯了就是这样,春生,你别跟见钱眼开的人一般见识。”
仔细询问之后,贺春生顿时手脚冰凉。
自从他和柳烟前脚出发去旅游散心,徐浩后脚就跑到了工地上。最离奇的是,不知徐浩开出什么样的条件,连邹庆袁宏董芳薛枫也被迷惑一走了之,每个人的手机都打不通。
村主任老秦说:“甭联系那群白眼狼了!春生,你先回去吃点饭睡一觉,我帮你找找附近几个村的劳力,设备租金那么贵,这工停不起。”
回了家,柳烟手脚麻利,生了大灶的火,烧水煮饭。
火墙渐渐热了,屋里也不再清冷。
晚饭很简单,清炖白菜、水煮荷包蛋和大米粥。吃过饭,贺春生一头扎进被窝,睡到第二天凌晨忽然翻身坐起,出了一身冷汗。
“烟烟,烟烟!”
“春生,我在这儿,别怕。”柳烟连忙抓起床头柜的短款棉服,帮他披上,“做噩梦了吧?”
“头疼……”
怒火中烧引起持续不断的头部炸/裂感,令贺春生痛苦不堪。
柳烟使出浑身解数,试过止疼药、按摩太阳穴以及大量饮用温开水三种方法,终于让他感觉好受一点了。
“天快亮了,想吃啥?我去煮……”
她翻身坐起想去厨房,被他一把揪住了睡衣衣襟。
“别走,陪我!”
“好,那就再陪你待会儿。”柳烟侧身躺下,伸手去试贺春生额头的温度,一颗心怦怦乱跳,“咋比刚才更烫了?”
贺春生迷迷糊糊地说:“没事,可能在县汽车站等车的时候,中了流感病毒的招。”
“我去拿体温计!”
柳烟慌忙跳下床,顾不上穿拖鞋,赤脚跑到客厅取家庭药箱。
体温计体温计,你在哪里?她心里不停念叨着,明明记得放在第二层,为什么不见了?她把药箱每一层每一格翻个底朝天,却没发现体温计的踪影。
不知体温过没过38度5,退烧药是不能乱服的。先物理降温吧!
柳烟把电暖气挪到床边,打了盆热水浸湿毛巾,为贺春生擦拭身体。看他微微出了些汗,她又接了杯温开水让他趁热喝下,给他盖上两层毛毯,保证出汗后不会再次着凉。
贺春生昏昏沉沉的,似睡非睡地由她翻来覆去折腾,偶尔闷哼几声。
帮他换好一身干净的睡衣睡裤,柳烟不禁心生爱怜,轻吻他的脸颊,又摸摸他的额头,才转去厨房忙活。
身体不适需要吃得清淡一点,但冰箱里的食材显得过隆重了。咸菜、熏肉,腌制食品应有尽有,唯独缺少新鲜蔬菜。头一晚就吃的白菜,这会儿应该吃点别的才好。
柳烟瞅一眼时钟,这个点儿,三棵柳应该有人值班。
她换了外出的衣服,回过身轻掩上卧室的门。
晨风带着刺骨寒意,掠过柳烟的脸庞和头发。
她出门时走得急,只记得穿好羽绒服拿上菜篮子,一头长发披散着没梳起来。风一吹,无论从正面侧面还是背面看她,都像是应和了武侠片的效果,俨然一位横空出世英姿飒爽的女侠。
春生家老屋墙上,有一句他用漂亮楷体字写的诗句:“新烟何旖旎,黄鸟鸣春深。”,这是清朝诗人孙枝蔚《清明日泛舟城北》中的名句。
在这首诗下方,还有春生的原创短诗:
“我祈愿,
“你陪在我身边,
“直到时光尽头。”
诗是写给她的吗?为什么他从来没说过……
柳烟脸红心热地想着,猛一抬头,发现面前不是三棵柳农场,而是一处土墙围起来的残破院落。
够糊涂的!难道走反了方向吗——
虽说冬至过去了,但天亮的时间并没有太大变化。
新星村像一头困倦的野兽,于黎明前的黑暗中沉睡,偶然传来的犬吠,就是野兽的鼾声。
昨晚回家生火做饭,因为心急,柳烟取柴火扭伤了脚踝,这会儿仍然有点肿痛。不过为了贺春生能吃上可口的饭菜,这点痛,忍忍就过去了。
身后有个脚步声一下重似一下,越来越逼近。她没有多想,依旧匀速向前跑着。大概三四分钟的样子,她的肩上被人大力拍了一巴掌。
“谁啊?!”柳烟身子一僵,速度放缓朝后看去。
是邹庆。他满脸汗水,气喘吁吁:“没想到……嫂子,你跑得、跑这么快……我紧追慢赶,总算赶上你了!”
为了不让身体急速凉下来,柳烟一边原地踏步跑着,一边大声提问。
“小邹,你别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