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5
尘不染的新房,那么红包是必不可少的,一来是预付房费,二来可以收获房主的笑脸。
民宿房主连连拒绝:“使不得、使不得!你们的哥哥给过住宿费了。我们是做买卖的不假,喜欢钱想赚大钱也不假。但我们明白一个道理,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别人碗里的饭我不馋,不敢再收红包!”
贺春生与柳烟相视一笑,两人异口同声道:“收下吧,说不定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还要请您当导游呢!”
大家你推我让,半天下来,红包信封都变得皱皱巴巴了,仍没有主人愿意收留它。
贺超睿听见屋外大人们说个不停,忙跑出来察看。
“你们干嘛呢?”
趁房主一发愣,柳烟把红包交给贺春生。
后者会意,干净利落地把红包塞进了房主羽绒服的上衣兜里。
“好吧,我收下。”房主不再推辞,“我的手机号贴在一进门的墙上,有事你们就打电话,千万别跟我客气!”
远离繁忙的耕作,过上甩手掌柜的“偷懒生活”,像一个触不可及的绮梦。
柳烟从未想过梦会变成现实。
如今贺春生帮她实现了。
他有一种神奇的能力,可以赋予生活诗意,可以把平常日子过成想要的样子。
柳烟生怕这一切转瞬即逝。每天醒来睁开眼,她首先要确认一下自己是否身在民宿才能安心。
拉开新生活的帷幕看似毫无难度,柳烟却不得不承认,所有预想中能够轻易做好的事,学起来真是难上加难。
比如——骑马。
三天过去,贺超睿学会一个新成语:如履薄冰。
“婶婶抓紧缰绳,如履薄冰地跨上马,不敢夹马肚子让马快跑。她如履薄冰地回头问了叔叔,还是不敢夹马肚子,最后她只能骑马如履薄冰地往前走。”
柳烟看到纸上的造句,又气又笑:“如果我是老师,一定给你打零分。”
贺超睿扬起红扑扑的小脸,明知故问:“我哪里写的不好?”
“语法正确,描写细致。”柳烟一本正经道,“可你为什么用我当主角啊?随便写个小李小王骑马的句子不行么?”
“我不认识小李小王,婶婶,我只认识你。”
贺超睿的回答,令柳烟哑口无言。
算了,你愿意怎么写就怎么写吧……
她望向远方策马奔驰的贺春生,他身形健美姿态洒脱,仿佛天生就能驾驭烈马般的轻松自如。当地人将优秀的骑手比作马背上的舞者,贺春生正符合这个标准。他翻跨跃起、闪身侧驾,每个动作都完成得行云流水,可谓给即将进行的赛马活动交足了功课。
“婶婶,你看啥呀?”贺超睿的小脑袋凑了过来。
“没看什么。”柳烟说,“我在想事。”
“学不会骑马没关系,婶婶,别愁眉苦脸的啦!”贺超睿递过来一条皮鞭,“你可以跟我一起放牛放羊,比骑马有意思多了!”
“放牛放羊是技术活。”柳烟苦笑道,“我连马都不会骑,你还敢把牛羊交给我管理?到头来是我追着牛羊跑,还是牛羊追着我跑啊?”
“牲畜都很聪明,它们不会跑出草场的范围。你找个阴凉坐着休息,等它们吃完草赶它们回来就可以了。”
“不行,我担心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婶婶,不要前怕狼后怕虎,其实放牛放羊一学就上手。你尝试一下,好玩得很!”
柳烟黑了脸,当即拒绝:“你自己玩吧,我想静静。”
贺超睿听不出话里有话,笑嘻嘻地发出邀请:“一个人待着无聊得很,我干完活儿陪你到河滩走走转转?”
“不去!”
柳烟折身进了木屋。
关紧门,她往床上一躺,望着尖屋顶下方的房梁发呆。什么都做不好的挫败感充溢她的心头,胸口堵得难受,呼吸也变得不顺畅了。
眼睛一眨不眨地瞪了许久,她眼眶酸涩,眼皮直打架。
无事可做,干脆睡个回笼觉好了。她打定主意,盖上毛巾被,脸朝墙侧卧,不一会儿工夫便昏昏睡去。
柳烟这一觉,睡得异常安稳。
她醒后没有任何胸闷气短的症状,惟有一种舒适通透的感觉,好像卸下了从身到心的全部负担。
白天睡太多,当心晚上睡不着——母亲的忠告不无道理。柳烟知道眼下这种吃了睡睡了吃的饲养模式不能再持续下去。她翻身坐起,整理好衣服和床铺,摁了一下手机想看时间。
屏幕没反应,手机没电了。她找出充电器,却发现墙上的插座也没电。
她推门而出,想去隔了几米远的房主家问问,猛地一低头,被脚下这条新铺设的芦苇干花小径唬了一跳。
贺超睿大声说:“婶婶,睡了九个钟头你才醒,太阳都快落山了!”
柳烟笑道:“这样多好。白天睡够了,晚上我要去爬山看星星。”
“你先看看花儿!”贺超睿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指着绵延十多米长的小径,得意地说,“这条路是我和叔叔一块儿铺的,厉害吧?”
“真棒!”柳烟伸出大拇指手动点赞。
“你看得不够仔细——”贺超睿拉住柳烟的胳膊,“婶婶,你睁大眼睛认认真真看看这些干花,发现什么没有?”
观察不知名野花野草的特征,是植物学门外汉最不愿面对的难题。
柳烟硬着头皮,蹲在地上查找不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