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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眼睛,不作声的安抚着。
他的行为起了作用,总算将余禹唤回了神。
“……”余禹沉默了一会儿,虽然不再转圈,但手里却揪着自己手腕上的带子。
“这不是你的错。”布鲁斯看到了余禹的自责,站起身沉声道。
余禹抬头看向同样抿紧嘴的布鲁斯,似乎看出了什么,最后也凑了过去,低声说着:“这也不是你的错,布鲁斯。”
……
当托尼借着巴基作为冬兵时做的事,故意表现出生气的模样摆脱他溜到余禹他们所在的房间时,余禹已经冷静下来,还把所有的事情捋了一个遍。
余禹看着门外的托尼,歪着身子朝他身后看了看。
“不用看了,他没过来。”托尼转身将门合上,扭过来看向余禹。
“他应该有巴恩斯的记忆,我拿他作为冬兵时杀的人为借口时,他很明显知道这些,并且同样模仿了巴恩斯的行为——低着头沉默了。”
托尼看向余禹,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是放棺材的那间房里的镜子。”
他说道:“我原先是因为奇怪房间里似乎没有任何女孩们常用的和喜欢的东西,所以才选择再去看一遍,但是现在回想一下,我记得那里角落里放了一面很小的镜子。”
“因为镜子又没有对着床,我当时也就没多想。”他垂下大眼睛,皱着眉说道。
他们的一个队友出了事情,三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自责。余禹拍了拍托尼,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这次我们出现在大宅门口并不是有人把时间回溯了。”
他拿出带子里放着的唢呐,又指了指放在床上的,相同的唢呐,解释道:“如果是时间回溯,我带子里的唢呐应该是消失了的。”
“但它还在这里。”余禹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结论,“所以说,这是游戏的第二层。”
“这也是为什么梦境里的那只鬼说只有两天时间的原因。”他口中的这些猜想是在托尼来之前和布鲁斯一起拼凑出来的,现在只是和托尼再述一遍。
“就像闯关游戏一样,我们是要一层一层寻找线索的。而每一层开放时间只有三天,最后拼凑出真相,参加婚礼,才算完成游戏。”
托尼通过余禹的话重新串联了脑海里的线索,片刻后,他了然地点了点头。
“关于巴基。”余禹的下一个话题,瞬间吸引了托尼的注意,“我们一会儿去棺材那里看一下,晚上我试试能不能进到镜子里。”
“我们一起。”托尼开口道。
“对啊,我们一会儿一起去棺材那儿。”余禹理所当然道。
“不,我是说,我和你一起进镜子里。”
余禹抬眸看向认真的托尼,顿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没有对此说什么。他转向布鲁斯,说道:“那布鲁斯就留在这里帮忙看住那个假巴基?”
男人点了点头,望向余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又抿住了。
布鲁斯的不坦诚却没能阻止余禹看出他未尽的话后隐藏的关心。余禹没有说话,只是弯了弯眼睛。
……
三人大致准备了一下,趁着还天色尚明,绕过巴基所在的房间,奔向歪脖树所在的地方。
大宅的格局也完全没有变,他们凑在树前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女主人并不在房间里,才钻了进去。
这次守门的变成了余禹,不过他没等待多久,布鲁斯他们就出来并带来了好消息:“巴基没有在里面。”
余禹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但是里面是另一个玩家。”布鲁斯再次开口说道。
“哦。”余禹心不在焉地随口应了一声。他并不在意这个,只是歪了歪脑袋,思考了一下,说道,“看来每次进入镜子里的人并不只有一个。”
这让晚上他们一起进入镜子的可能性提高了不少,也明确地告诉了余禹,目前玩家现存人数也成了未知数。当然,如果余禹一个一个观察他们,还是可以找到破绽的。
余禹没那么多心去关心别人。在确定了巴基还有活着的可能,他就回到房间抱着吃的,坐在梳妆镜前等待了。
他将镜子移了移,不让它照到坐在角落的布鲁斯。
仿佛在陪伴他一般,余禹偷瞄着布鲁斯望着自己的蓝眼睛,因为确认了巴基还没事,他还有闲心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不过很快,他就被回来的托尼唤回了思绪。
“假的玩家会骗取秘密。”托尼从门外走来,他是刚从自己的房间过来的。他去瞅了眼假巴基的情况,顺便稳住它。
“我刚刚过去的时候,它试图从我口中套出下午获得了哪些线索。”他走到余禹身边,挨着他坐了下来,和余禹聊着。
……
夜色渐深,窗外的黑色似乎就要挤破窗户进入人类活动的空间里。
余禹猜测着时间差不多了,却又频频看向角落的布鲁斯。他并没有犹豫太久,趁着还未进入镜中,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向还没猜到自己目的的布鲁斯。
他趁机抱了一下布鲁斯,回应了他之前未能说出口的关心。他感受着男人僵硬的身体,挑了挑眉,在布鲁斯还没有任何动作时,又颠颠地跑了回去乖巧地坐在镜子前。
他扭头看到盯着自己的托尼,顿了一下,这才觉得自己只抱住布鲁斯的行为不妥。他立马揽住托尼的肩膀,笑嘻嘻道:“我们一起。”
托尼说不上满意与不满意,不过倒是扭回头,不再像刚刚那样、猫一样地盯着两人了。
……
可能是余禹拉着托尼挑衅镜子的行为,两人竟然都成功地被镜子拉入其中。然而糟糕的是,余禹在经历过转换空间的恍然后,身边就没有了托尼。
他望向前方一堆黑漆漆的人影,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耐下心朝人影走去。
周围没有光,唯一的光源却被人群遮挡,余禹在发现手电筒没有效果后,便尝试点燃从梦境里顺出的蜡烛。
效果要好了许多。
余禹举着蜡烛前进着,在达到某一距离时,人群仿佛被惊扰了一般同时扭头看了过来。他们皮肤青白,面容僵硬,却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身后出现的活人。
蜡烛的火将他们的眼睛映成白色,看不到瞳孔,却能让人感受到它们跟随自己活动的的视线。
余禹面不改色地继续向前走着,眨眼间,距离突然拉近,就像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