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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从中莫名品出一股疲惫。
身后传来纷杂的脚步声,余禹转身看到所有的新人都到齐了,带着他们离开医院,站到了医院外面往回望着。
“什么情况?”乔莉云站在余禹背后,气喘吁吁,“我们刚刚被一个小个子的鬼给追着逃到了这里,为什么你也在这里?”
余禹没有回答,只是告知他们:“院长要烧医院。”
“什么?”
另外两个新人慌了起来,语无伦次道,“我们线索还没找全啊。”
余禹无视了他们的争吵,向前走几步,脱离了他们的小群体,看着火焰从一楼渐渐燃起,想起了医生说的那句“我和绵绵都决定了的。”
他蹲下/身,两手撑着脸,像是无聊,但脸上的肉被手压了出来,又像嘟着嘴在难过。
他的眼睛里没有焦距,只是映着逐渐变大的火焰,仿佛变成了红色,没有一丝情绪。
火焰像烟火一样,一层一层盛开,逐渐烧到了五楼,灼热的火浪即便在余禹这里,都能感受一二。但他没有躲,只是歪着头看着。
红色的火焰与里面翻腾挣扎的黑影交织,仿佛真的成为了地狱的业火,烧尽这世间一切罪恶,最后都归于纯洁的白。
余禹闭上眼,听到了鬼怪的哀嚎,也听到了医生断断续续的歌声。男声温柔婉转,仿佛男人记忆中的邱宇医生。[1]
……
游戏场都没了,游戏自然进行不下去了,生门在各个新人身后显现。
“这就是生门?”乔莉云“诶”了一声,新奇道。她围着生门转了一圈,扭头想和余禹说话,却找不到了他的身影。
“可……可能已经走了吧?”杨文在旁边说道。
“都不打声招呼。”乔莉云嘟囔了一句,但很快就抛到脑后,和杨文交换了联系方式,在其他两个人消失之后,两人也各自走进了自己的生门内。
看着所有人都消失后,余禹才从躲着的树后面出来,倚靠着树,等待着。
就在他快倚着树睡着的时候,那股眩晕感才迟迟到来。
睁开眼,世界已然变成了橘红色。水天相接,稍远的地方有一扇暗红色的鸟居,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他站在波澜的水面上,望着远方的水天一色。
夕阳正好,美丽但却过于“近黄昏”。
余禹欣赏够这里的风景后,伴着踏水声,走向鸟居。
这里不是他第一次进入这个空间里。只要每次他彻底搞坏游戏场,总会在这样的空间里待上一阵儿,不会饿也不会渴,像禁闭,又仿佛触摸了游戏场的核心。
余禹上一次试过用刀在鸟居上面刻上“到此一游”,但是不管多锋利的刀,甚至是砍刀,都不能在这木质的鸟居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不过这次,他准备试着烧一烧。
他掏出自己在医院里顺的酒精,一点都不心疼地顺着鸟居的柱子撒了上去,一根撒了一瓶,力求能够燃着。
余禹擦根火柴,看了一眼火柴上生龙活虎跳动着的小小的火焰,然后无情地将它掷向柱子。
火焰顺着柱子掉落,在水面上跳了一下,最终,火柴燃烧的那头接触水面,只留下熄灭时的一缕黑烟。
好吧,意料之中。
余禹耸耸肩,顺着柱子,爬上鸟居的顶端,拍了拍瓦片不存在的灰,抱着头仰躺下,无聊地看着橘红色的天空。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是睡又睡不着,又没有其他事情供他消遣,只能看着天空,将天空中不同的色块划分出来,放开思维想象色块的形状。
……
这次的门来的很晚,晚到余禹一开始还会绕着鸟居跑步锻炼,到最后整个人仿佛咸鱼了一样,瘫在鸟居顶上,困了就睡,醒了就看天,整个人都蔫儿了一样。
他就像被榨干了汁的甘蔗,扁扁的又干干的,在他的小白门出现的时候,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白门在红色的夕阳里变得泛黑,根本没有红白对比的明显感。余禹看到小白门的时候,缓缓眨了一下眼睛,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仿佛被关久了的哈士奇一样,两三下就从鸟居上爬了下来,抱住白门的门框就亲了一口:“宝贝儿,你总算来了。”
说罢,也不等自己站稳,就一头撞进门里。
……
睁开眼的时候,余禹和鹤立鸡群的史蒂夫大眼瞪着小眼,兴奋的表情滞在脸上,完全懵逼了。
史蒂夫和他一样,都还穿着病服,那一身的装备和余禹之前给他准备的完全一样,以至于余禹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没有压制住,顺从本心把绑定队友的东西放他身上了。
“啥情况?”余禹激灵了一下,睁大双眼开口问道。
史蒂夫摇摇头,也是非常迷茫:“不知道,我穿过门,好像睡了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
史蒂夫看向余禹身后,问道:“刚刚出现的白门是什么?”他看着余禹从那扇破旧到掉漆的白门里跌了出来。
余禹现在思绪非常乱,他一边觉得应该为史蒂夫的滞留担心,但心里又止不住的窃喜,又一边为自己的窃喜产生罪恶感。
“……你等我捋捋思路,到时候和你说。”他扭开脸,岔开话题。
他在睡了一地的新人里面“挑挑拣拣”想着这次还会来什么外国人,最后一脸失望,这里好像只有史蒂夫这个美国人了。
不过他明显失望地太早了。
没过多久,游戏又传来了两个奇装异服的人。其中一个脸上画着小丑妆,另一个穿的像黑色的小猫咪,只是没有尾巴和毛茸茸。
余禹好奇地凑了过去,研究了一下小丑的妆容,然后跨过他往后面一身黑漆漆的人走去。
史蒂夫无奈地随着他去,站在离他五六米的地方,小心地护着。
看上去像是一个凶凶的“黑猫”。
余禹咬了咬手指,纠结半天,还是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手慢慢地伸过去。
……
有个问题问得特别好:猫是怎么死的?
——好奇死的。
当余禹一根指头抵上了男人的面具时,他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多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