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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林晓确实不是最合适的人选,自己为什么又要如此大费周章,甚至在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的情况下,非他不可?
    林晓感受到对方的缄默,非常默契地没有催促,只是耐心等待。
    半晌过后,方驰叹了口气,平静道:“可能,是因为安静吧。”
    “安静?”
    “是。”对方愿意无条件信任自己,方驰也不打算有所保留,直言道:“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一种直觉作祟,我……说实话,每次来找你做按摩的时候,都是我这几天心里感觉最放松最平静的时候,这种体感……我很多年没感受到了。”
    林晓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对方会说些“因为你手艺最好”、“因为我在这里按摩后的效果最明显”之类的客观存在的回答,谁料想方驰的答案竟然这么主观且抽象。
    林晓随口接道:“你每次都深更半夜的来,都这个时间了,不安静才不正常吧?”
    “……”方驰失笑,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看不出来,小林师傅……不仅按摩手艺好,在破坏气氛方面,也是个高手啊。”
    “行吧,你说第三个问题。”
    林晓默然片刻,再开口时,声音中居然带了一点软糯柔嫩的请求的味道。
    “那首《疯盲》……你、你能唱给我听一次吗?”
    方队长始料未及,一时怔然。
    许久之后,他深刻冷峭的脸侧线条全然柔和下来,轻轻说了声:“好。”
    ——
    听闻月亮上的传说是你嘴边的一笑而过
    大地的颜色全部沦陷在你的眼窝
    听闻那陌生的方向是你去不到的理想国
    在渴望之中也曾想把这暗网挣破
    黑白灰三色纠葛
    时间无辜被过错
    破碎在咫尺天堂
    是黑夜咏叹的歌
    知道你看不见不会说只好摸索
    一步步独自走过这生命的波折
    嘶吼和咆哮被丢弃在无人角落
    去他妈的世界快乐却够不爱我
    心脏跳动的每一秒你都算活过
    ……
    月朗夜深,男人原本清冽干净的嗓音中多了一丝慵懒低哑,这首节奏明快的歌曲被他浅唱低吟着哼出来,完全变了一个味道,更像是深夜中静静流淌的溪涧,润物无声般,流过那些或是苍白或是浓黑的时光,安静却坚定地,缓至不知名的远方。
    还有一直坐在旁边静静聆听的少年,微红发烫的眼眶,很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  咳,那个……歌词什么的,是十九瞎写的,词不达意,勉强合辙,这个粗制滥造的锅我来背,方队长是无辜的。
    小林师傅:世界那么大,我要去转转!
    方队长:我带着钱,我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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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大家!
    第十四章
    林晓几乎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他比师父师娘起来的都要早,等老两口出了屋门准备去洗漱的时候,他已经将自己收拾得清爽利落,坐在堂屋的小沙发上,等着这一次深思熟虑了一夜之后的谈话。
    等师父师娘洗完漱,一家三口坐到餐桌前准备吃早餐的时候,林晓开了口:“爸,妈,有件事,我想跟您二老商量商量。”
    师娘笑呵呵地递给他一个小豆沙包:“还商量啥啊,你想干什么干就行了——尝尝,白豆沙馅的,你爱吃。”
    “哎。”林晓应了一声,却转手将豆沙包递到了师父的方位这边,“爸,您先吃。”
    林有余伸手接过,咬了一口笑道:“甜!行了,有事说吧,甭跟这故意装乖,心里揣着什么红呢?”
    林晓抿着嘴无声地笑。
    从他小时候就是这样,每每想对师父师娘提一些看似过分的或者是说不太可能实现的要求时,总会故意将自己又乖又可爱的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用那张软嘟嘟的小笑脸和那双虽然看不见却依旧清亮的宛若水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将师父师娘拒绝的话憋回嘴里。
    比如夏天的时候,师父说每天只能吃两根冰棍,上午一根下午一根,如果想在半天时间里吃完也可以,但是总量是固定的,若是上午都吃了,下午肯定就没有了。
    每次小林晓提前吃完当日的配额后,若是有忍不住嘴馋的时候,就极尽所能地撒娇卖乖,软软的一小团,摸索着往师父怀里钻,挂在师父身上不撒手,这一招,百试不爽。
    林晓嘴边挂着柔软的笑意,从回忆中抽身,清了清嗓子,将昨晚的事悉数交待。
    然而这一次,师父师娘却没像小时候那样,忙不迭地答应着“好吧好吧”,两人双双陷入了一阵古怪的沉默之中。
    毕竟这不是再多吃一根冰棍那么简单的事。
    十九岁的林晓也不再是三岁的稚儿。
    这一次,他不要夏日里那抹能满足味蕾的清凉甜蜜,他想要的,是一次大胆而无畏的自由。
    半晌,师父师娘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林有余将筷子放在桌上,眼皮不受控地闪烁眨动着:“儿啊……你、你这不是遇见骗子了吧?!”
    “不是。”林晓回答地非常肯定:“我能确定,他没说谎,再者说,我一个瞎子,有什么好值得人家骗我的?想要把我糊弄到个没人的地方,跟我学盲文吗?”
    “晓儿……”师娘颤颤巍巍地握住林晓放在桌边的手,语气中全是忧虑:“这是大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那人没骗你,可是……可是你就这么跟不认识的外人走了,爸妈……我们不放心!”
    “我知道。”林晓安抚地反握住师娘的手,柔声宽慰:“我知道你们当心我,但是……”
    他顿了下,语调中所流露出来的向往与决心,要比三岁时撒娇要冰棍吃强烈数倍:“但是,我想去,爸妈,我真的想去,虽然看不见,可是……可是我还能听到,还能走路,我想去探探,出了咱家这个按摩店的门,外面的那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
    师娘浑浊的眼睛中,慢慢积起湿泪,而师父则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就……你就这么相信那个人,那个什么明星?”
    “我……”林晓语塞微怔,而后舒展了眉间的褶痕,轻声说:“是,说不上为什么,我是挺相信他的。”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感真的是一种奇妙而不可估量的存在,有些人明明相熟数载甚至朝夕相对,但却朝秦暮楚满腹狐疑;而有些人,相识……甚至是单方面的相识才不过几天,却能不言而言,前一秒对方说要带你去冒险,问你敢不敢来,下一秒,你就已经穿好了鞋,伸出了推门的那只手。
    况且,就像林晓昨晚自己冥想了一夜的那样,他实在找不出一个方驰哄骗他的理由。
    总不能是想找个月黑风高无人夜,对他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