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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知道她为什么那么说,众人面面相觑, 静默了一瞬, 班长率先开口,“琳琳你……咋了?”
    张琳琳身子一软重坐回椅子, 呆呆地望着冒热气的火锅, 眼泪顺脸颊默默流淌,众人都不敢说话, 等她哭够, 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身边同学想拦没拦住, “我走了, 各位慢吃。”
    气氛降到冰点, 都没心情再吃这顿饭便散了, 包间只剩张淼和吴宇州,张淼回忆一阵说:“我记得上学那会儿,吴叔对琳琳挺好,有一阵天天放学, 叫去办公室给她补习数学,她不感恩,反倒这么讨厌吴叔,是不是有误会?等明天我单独找琳琳聊一聊。”
    吴宇州的记忆点集中在家里出事后,对小学那些事记忆非常模糊,“课后补习?我怎么不知道,只有他俩?”
    “你那时坐得远,我挨着张琳琳坐, 亲耳听见过吴老师放学留她……”张淼滔滔不绝地讲诉回忆里的事。
    吴宇州忽然想到张逢秋,那个以补习为名侵|犯女学生的老师,张琳琳如此讨厌吴卫国,会不会因为吴卫国曾侵犯过她?想到此吴宇州背后窜起一阵凉气。
    *
    余野回来时吴宇州没到家,他站走廊给今天值班的伍飞打通电话,确认局里没啥事,才不紧不慢拧锁开门,屋内播放摇滚乐,声音很大,门锁打开,他刚拉门条缝就听里面哐当一声,像什么东西摔倒,吴宇州家没有多余摆设和装饰,这么大声响很可能毛豆摔倒了,他立即拉开门大步进去。
    毛豆坐地中央捂着额头,血液从他指缝间流出,染红半边脸,看上去像恐怖片里的小鬼,他没哭,只茫然地看着室内。
    客厅另一端,周祁璐背对毛豆,正随音乐哼唱扭动。
    余野一手抱起毛豆,“外套呢?带你去医院。”
    毛豆来回挣扎不肯去,嘴里嘀咕了句话,不知道从哪来的音响和不知名的地下摇滚乐,吵得余野听不清毛豆说话,他放下小孩去关音乐。
    周祁璐正唱得高兴,音乐声一停,她回头恶狠狠瞪过来,目光中的刀子瞥见余野立刻化成水,多年被人控制的经历,让她对吴宇州和余野都有点害怕,那种怕已刻入骨头,即便父母还活着,对父母也会怕,她没法像同龄人在家那样肆无忌惮,吴宇州和余野不在家的时间才格外放松,这下余野突然进门,她不知所措。
    “毛豆摔倒要马上去医院,你帮忙找下他的羽绒服和围脖。”余野交待完,回身蹲毛豆身边。
    毛豆不停地掸衣服,像衣服上沾了什么脏东西,瞥见余野,手上动作徒然一僵停下来,由于他手上有血,这会儿胸前的衣服上也沾了血。
    余野盯着毛豆胸前看,瞧见那一圈浅浅印记,神色愈发严肃,这时耳边响起毛豆稚嫩的声音,“我刚才走路没站稳摔倒了,伤口不严重不用去医院……哥,我坐起来以后,发现眼睛能看见东西了。”
    小孩表面冷静,声音带着微微颤音,抑制不住的喜悦。
    “真的?”余野也勾起唇角。
    毛豆连连点头,描绘起余野长相,“你单眼皮,鼻梁高……”
    余野不放心,还是带毛豆去医院,头部伤口包扎处理好,又去眼科,等医生给毛豆检查完,确认毛豆确实恢复视力,余野便让周祁璐带毛豆去走廊等,他留在门诊室和医生单独聊几句才离开。
    吴宇州回家得到这消息,先一愣,随即高举起毛豆转了个圈,“小毛豆这是因祸得福。”
    被父母遗弃,收养人去世,毛豆比同龄人成熟,眼盲限制了他许多活动,种种因素导致他没同龄小男孩那么皮,话不多,有时露出些与年纪不符的愁相,在吴宇州家生活的这段日子非常规矩,从不给人添乱,连余野家人和张淼他们也都喜欢他。
    毛豆摔得不轻,额角缝了五针,以后恐怕回留疤痕,恢复视力的喜悦,冲淡伤口疼痛,从医院出来,伤口的事毛豆半字没提,更没人责怪过周祁璐。
    全家喜悦时,周祁璐默默回房间,余野瞧见她背影,对吴宇州使了个眼神。
    吴宇州放下毛豆,随着妹妹脚步进次卧,关上门周祁璐便哭了,“是我没看好毛豆让他受伤。”
    “你能帮忙照顾,哥已经很开心,别说你还是小孩,就算职业育儿嫂也会出现失误,没人责怪你。”吴宇州递过去张纸巾,“快擦擦,眼睛哭肿会变丑。”
    今天余野看她的眼神复杂,跟初见哥哥那天,在警局负责问话的警察目光一样,带着浓浓审问气息,让她心里不舒服,吴宇州眼神和声音都很柔,这样清冷的性子,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说藏不住的宠爱,周祁璐不由地抱住他,“谢谢哥。”
    周祁璐回家后的这段日子,兄妹关系不算亲密,她每天做饭做家务,出门也规规矩矩,不敢乱说话,吴宇州看得出妹妹在家小心翼翼,生怕犯错被撵出去,展臂拥抱的动作,说明她正渐渐融进新家。
    高兴之余,吴宇州没忘正事,周祁璐没正经上过学,课程落下太多,想回学校像正常孩子那样读书不现实,他请张淼帮忙联系位家教,打算先教她一些初高中基础知识,然后通过自考或成人高考的方式读大学。
    这一消息让周祁璐扬起的嘴角迅速耷拉,“我不想读书。”
    妹妹反应和吴宇州想象中截然不同,“为什么?”
    “如果你觉得我在这白吃白喝,明天就出去找工作。”
    这话刺到吴宇州,满眼宠溺当即冷却,“你这叫什么话?别说养你这么几天,一辈子我也养得起。”
    周祁璐意识到哥生气上前道歉,“我刚才心急乱说的,对不起哥……我只是不想读大学。”
    青春期小姑娘,满脑子叛逆思想,吴宇州拿她没办法,语气缓下来,“你总要给我个理由。”
    周祁璐垂下头,“我……不想离开你……你是警察他们不敢找过来,暂时也不敢对我做什么,离开你……我怕他们会把我抓回去……哥,我不想再过那种生活…….救救我。”
    吴宇州心口的气演变成丝丝疼痛,双手不自觉握成拳头,指尖泛白,“好,哥听你的。”
    小女孩情绪变化很快,周祁璐又扬起笑容。
    妹妹回来后,吴宇州有一阵没再头疼,也没出现过小女孩求救的幻听,连缠绕多年的噩梦也很少梦到,妹妹回来让一切都朝好的方向走去。
    杜华生和主治医师,多次建议他辞掉刑侦工作,他身体经不起折腾,稳定的作息是养病最好办法,查案费脑熬夜,长期下去,没人敢保证他能活多久。
    杜华生说:“余野和林杰都是张春一手带出来的,没你刑侦队照样破案,你现在专心查父母的案子,等找到凶手,我给你安排份文职,好好养着身体,别走我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