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23

      了,白色的小棍随着他讲话而一翘一翘。
    “你请我吃辣翅的那晚,还记得吗?”
    “嗯。”
    “我骂你有病。”宁跃抬起头看陆非舟,落进星光的眼睛里有歉疚,“除了那晚,我还骂过好多次你有病。”
    他絮絮叨叨地讲起被囚禁在家里的那段往事,也没过去太久,一年而已。
    “因为他们每个人,我爸我哥,看管我的四个保姆,换了好几轮的心理医生,他们都把‘有病’这两个字挂在嘴边,我听得太多了,觉得这两字比什么都来得要脏,用它骂人再好不过了。”
    陆非舟沉着目光看他,又泛起那种绵密的软和疼。
    他说:“你没有病,你很好。”
    宁跃咬着小棍“唔”了一声,又听他比月色还要温柔:“你是好孩子。”
    宁跃把小棍吐出来,拿在手指尖上摆弄。
    “其实我从再见到你开始,我就觉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个人又来折磨我了。但我还是忍不住给你开门了,我想,我才是房东,凭什么,我要让这个屋子祸不单行,我难受你也要遭殃。”
    “但是没有,我又错了。”宁跃以脚跟撑在地上,轻轻地荡着,“我误以为是祸,其实,其实是我久别重逢的好运气,是吗?”
    宁跃仰起脸,期望能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陆非舟没有回答他。
    他弯下身,将吻落在他的唇上。
    第二十七章
    今晚的气氛太美妙了。
    若不是购物袋碍事儿,陆非舟很想背着宁跃回家。
    他们在玄关里拥抱着接吻,空间拥挤,于是抵在墙角里互相索取,缠绵、沉醉,鞋柜下的感应灯亮了许久又悄悄熄灭,让温存的身影与黑暗融成一团。
    好半晌,宁跃细细喘息着埋首在陆非舟肩头,他不出意外地又被吻到了丢魂儿,脑海一片空白,直到胸膛里咚咚咚的心跳响彻耳边,他才缓缓叹息一口,小声颤道:“…是真的吗?”
    陆非舟温柔至极,可惜一阵叽里咕噜的肚子叫截胡了他的预备回答。
    宁跃尴尬,自问自答:“是真的,我肚子饿了,我…我不是在做梦。”
    陆非舟笑起来,低下头又将他吻住。
    厨房里响起洗菜切菜的声音,伴着参杂在说笑里的教学,充满令人心安的烟火气息。
    陆非舟在洗小葱,他看宁跃举着锅盖当挡箭牌,拿锅铲的胳膊伸得老长,就怕刚下油锅的葱姜蒜滋啦啦溅出油星子来,这德行他只在网上看过搞笑动图,那时他没笑,觉得无语,现在再看自己宝贝儿这模样却是乐得不行了,除了怂得可爱没有别的形容。
    宁跃为今天的晚餐付出了太多。
    除了入门的两道菜,还有一盘青椒肉丝,他进步飞速,在按压青椒以煎出虎皮的时候已经不再那么畏惧油爆声,还能猜猜心:“你是为了我去学下厨的吗?”
    陆非舟笑看他一眼:“是。你说想吃家常菜,想吃豆腐,炸丸子,鸡蛋羹。”
    那是少男心情笔记之上班好烦,工作好累,食堂比外卖还难吃,好心塞。
    宁跃只随口一问,瞎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没想到会歪打正着。
    他沉默片刻,才怀恋道:“我以前开心难过都喜欢往姥姥家跑,蹭不上午饭就蹭晚饭,吃饱了再帮姥姥刷刷碗刷刷锅,听她念叨我怎么还没穿秋裤。后来她去世了,家里保姆做得饭菜其实也挺好吃的,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变成虎皮的青椒拨到一边,把已炒熟的肉丝回锅,扒拉几铲子,调味,炒匀,宁跃的动作离娴熟差得远,在陆非舟眼里又是一种磕巴、笨拙的可爱。
    他看宁跃都不敢回头,只顾一边翻炒一边扬声问:“哥,你来看看,可以出锅了吧?”
    陆非舟凑去他身后,亲他耳朵尖:“再叫一声。”
    宁跃缩着肩膀:“… 哥。”
    陆非舟被他喊得心尖儿发颤,他松松地把人环住:“你教教我,以后我争取为你做出姥姥的味道,好不好?”
    宁跃鼻尖一酸,又笑开:“好意心领了,谁都做不出来的。”
    陆非舟将他拥紧一点,埋在他颈间蹭了蹭以安慰他,然后伸手关火,再接过锅铲:“我来盛,你去洗洗手。”
    晚饭在千辛万苦的忙碌之下终于要开动了。
    有陆非舟指导,色香味都还过得去,豆腐水嫩嫩够麻够香辣,番茄炒蛋颜色漂亮,加了糖,微微带一丝甜口,青椒肉丝有点淡,不碍口感。
    综上,可把宁跃骄傲坏了,一连下肚两碗饭,三盘菜全都扫光光。
    放下筷子,宁跃问:“还行吗?”
    陆非舟“嗯”一声,有模有样地回味道:“我的胃,被你牢牢抓住了。”
    宁跃一噎,想骂他烂俗梗恶心心,但是一开口就害羞得要洗碗遁逃,被陆非舟果断地赶出厨房。
    晚十点半了,清风明月好晴朗。
    楼下有人遛狗,宁跃趴在窗沿看那只巨大的阿拉斯加,主人怕他渴,站定在石头路上给它喂水,那么大的嘴巴张开,猩红的舌头一舔一舔,让宁跃不自觉蹙起眉心,心想,可怕,这么威武霸气,该喂它烈酒才相配。
    而他也想起在西鸢湖畔吃肉喝酒,他们几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要怎么帮助宁跃小可怜重新融入社会。
    宁跃骂:“社会是什么好东西吗!劳资根本不想融入它!”
    袁满不听他醉话,拍拍他,扎心他:“小跃跃,你想想,你为何要把麻雀小窝分出去一半租给别人?是不是差钱了?”
    “哎嘿,说到这茬,”许扬安接话,伸手点点宁跃,“咱们搞建筑的,不说你们啊,我多少还是信他一点风水的。我问你,四楼,干什么要买四楼?”
    宁跃再闷一口酒:“你明知故问你,四楼便宜啊,反正俺又不信这些!”
    接着回答袁满的问话:“我本来、我其实、我根本没想走出我那麻雀小窝的,但是看着存款一天天变少…我就找个人给我交房租,赚点生活费…”
    他又傻乐起来:“谁知道会杀来一个陆非舟啊,虐我千百遍,我还对他恋恋不忘的。”
    他又郁闷起来:“他还是那么勤劳奋斗,天天披星戴月,搞得我压力好大,他时刻提醒着我我是一个闪闪发霉的绝世废物。”
    卢澎听着他们仨人你一句我一句半天说不到重点上,一拍桌,先叫服务员再加一份牛骨头,这才如智者般抛出两个问题:“一,还想从事老本行吗?二,有喜欢做的事情吗?”
    宁跃果决地否定了第一问,犹豫片刻发现自己没啥喜欢做的事情,顿时拉拉个脸:“他问我是不是在做深夜主播,你们觉得主播怎么样?”
    “你这张脸挺好,光靠颜值就能圈他百八个粉,再美个颜,把黑眼圈美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