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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聚会时,大家还津津乐道。
    对于现在的曲朔风来说,那些画面犹在昨日。
    曲朔风心想,结婚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要离婚了,还有谁能比我更惨。
    医生过来检查时,曲朔风有些急切地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恢复?
    “是谁跟我说到时间自然能想起来,怎么一天一个想法?”江秋白无奈道。
    “我觉得还是早点想起来好。”曲朔风道。
    “刚来的时候不还说完全不想记起来吗?”江秋白道。
    “开玩笑的,我当然要快点恢复。”曲朔风道,“我不希望你的改变只是因为我生病受伤了,也不希望你勉强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
    “曲朔风,我说过。”江秋白道,“没有人能够勉强我。”
    听见这话,脑海中的钝痛都仿佛飞走了一半,曲朔风的眼睛里闪着光,黏黏糊糊凑到了江秋白身边:“秋白,你这话的意思,是愿意给我们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吗?”
    “别随便做理解。”江秋白推开曲朔风的头。
    真的要重新开始吗,这一次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江秋白问了自己一遍又一遍,依然没有找到答案。然而问出了这个问题,就代表他心里已经在动摇。
    原本以为曲朔风很快就能想起来,但是直到回A市前一天,他的记忆仍旧停留在婚礼那一天。
    第51章
    飞机正平稳飞行着,窗外是一片刺目的白,江秋白戴着眼罩沉入梦乡。他不知道,同样入睡的曲朔风手紧紧攥着安全带,额头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先生,你还好吗?”空乘走过来推醒了曲朔风。
    曲朔风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他和江秋白在回A市的飞机上。
    “没事,只是做了噩梦。”曲朔风道。
    空乘又询问了几句,见曲朔风是真的没问题才离开。
    曲朔风转过头看向江秋白,心里像是忽然塌了一小块,再被重新回来的那部分记忆填满。
    刚才,他梦见了二十五岁那一年。那时他与江秋白开始频繁产生矛盾,最后总是以他的妥协告终。再后来,江秋白恢复了往日的温柔,那些爆发过的争吵就像从未发生过。
    如今他才明白,所有事情都不是毫无预兆。
    曲朔风的生日在初春,家里一向给他过的都是农历生日,所以他从来都不记日期。
    听见曲朔风的话之后,江秋白惊诧道:“你后天要出门,什么时候回来?”
    “一周吧,怎么了?”曲朔风道,“这个工作特别重要,我必须在场。”
    江秋白摇摇头:“没事,就是好多天没回家了。”
    曲朔风抱住了江秋白“那就辛苦秋白回去陪爸妈了,我下次再陪你一起。”
    “你自己跟他们说。”江秋白哼了一声,“被骂的话,活该。”
    那几天,江秋白并没有回曲家,只去了一趟陆熙家,还带了蛋糕过去。
    “秋白,这不是特别难订的那家蛋糕店吗?”
    “嗯,你喜欢的话都留给你吧。”江秋白说完就躺在榻榻米上,透过玻璃房顶看着天空发呆。
    来陆熙家之前,江秋白去了趟公司,他原本是想问助理曲朔风入住的酒店,准备订机票过去。
    紧接着,他却意外得知曲朔风出差并不需要一周。
    后面两天,他打算顺路去Y市。
    曲朔风爱出去玩,江秋白一直都知道,他不介意曲朔风为个人兴趣花时间,但却讨厌欺瞒。
    被初春的冷风吹了一路,江秋白回到家就病倒了。
    对此,曲朔风一无所知,很久之后才从陆熙那儿听说。
    那一次,曲朔风提前一天回了A市,正好是他生日的第二天。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要一天吗?”江秋白问,“外面雨停了吗?”
    曲朔风没有在江秋白脸上看见惊喜,又想到江秋白不喜欢他那些朋友,于是道:“工作结束就回来了。”
    江秋白按灭手机屏幕,隐约看见界面显示着一条朋友圈。
    “我在业主群里看见小区里停电了。”曲朔风道。
    “很快就修好了。”江秋白道,“你刚回来,赶紧去洗澡,我把你的行李整理一下。”
    曲朔风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江秋白正靠在床头塞着耳机看电影。
    吹风机的声音停下,曲朔风走过去摘下江秋白的耳机:“昨天是我的生日,你之前也不提醒我。”
    “说出来还能是惊喜吗?”江秋白轻声道。
    “秋白,对不起,浪费了你为我准备的惊喜。”曲朔风抱住江秋白,蹭了蹭,“我的礼物是不是没有了?”
    江秋白推开曲朔风:“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反正过不成生日的是你又不是我。”
    “生日不重要,你把自己送给我就行。”曲朔风说。
    “我知道你喜欢热闹,下次可以请你的朋友们过来。”江秋白道。
    曲朔风道:“不用了,其实也不需要花时间准备,我不在意这些。”
    “好。”江秋白说。
    等到二十五岁生日时,曲朔风总算记得了,江秋白却只是和他回曲家吃了一顿饭,送了一个规规矩矩挑不出错的礼物。
    那段时间,他觉得江秋白变得无理取闹、患得患失,脾气让人捉摸不透。
    梦里是他们的最后一次争吵,江秋白哑着嗓子问他,是不是完全不在意,所以才会什么事都瞒着他。
    他不知道江秋白的心结在哪儿,人是被他哄好了,心结却一直留在了那里。
    收回思绪的曲朔风要来一条毯子搭在江秋白腿上,然后很小声地说:“对不起。”
    曲朔风刚回A市就被押去了医院,由放假在家的曲温雨看着。
    “这是不是秋白哥住的那个小区?”曲温雨道。
    “怎么了?”曲朔风抬起头。
    “刷同城热搜看见的。”曲温雨道,“好像是小区附近的树被雷劈了,砸到了高压线,导致那边大面积停电……”
    曲温雨的话还没说完,曲朔风已经换好了衣服:“温雨,你等下跟妈说一声,我现在去找秋白。”
    “哥,我先给秋白哥打个电话。现在外面那么大雨,你的检查还没……”
    “我让司机送我过去。”曲朔风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等曲朔风到了现场才总算放了一点心,没有网上传的那么夸张,树也没有被雷劈到。停电的原因是被风拦腰吹断的树木砸中了小区里的电箱。
    前面的路被堵得严严实实,曲朔风只好拿着伞下车。
    因为停电,到处都是一片漆黑。老旧小区的排水系统还不好,曲朔风出门时穿的是一次性拖鞋,这会儿已经全部被水浸湿。
    等走到江秋白家门口时,拖鞋已经被水泡得不成样子。
    “谁啊?”江秋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