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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江秋白就住的这个房间。
    那时候他们还在上大学,江秋白被他连哄带骗带回了家。晚上,曲朔风一定要让他睡卧室,自己住客房。
    结果夜里,这人又裹着毯子过来卖惨说离开他就睡不着,要在床边打地铺,没睡两分钟又故意把窗户打开嚷嚷着冷。
    想到往事,江秋白难免怀念,轻轻叹了一口气,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
    江秋白无事可做,想起来之前看过的相册,于是便从抽屉里随便翻出来一本看了一会。之前曲朔风也跟他说过自己年少时拍了很多风景照,但是与曲朔风出现在同一张照片上的人他不喜欢,所以一直都没看过。
    曲朔风进房间的时候,江秋白正坐在书桌前翻相册。
    他之前很爱拍照,所以家里的相册一本又一本,他一时间也分不清江秋白看得是什么。
    等他走进才发现那是一张大合照。
    曲朔风看见江秋白对着那张照片露出了怀念的神色,他心中警铃大作,江秋白在想谁。
    秋白高中的时候有个非常非常喜欢的人,陆熙的话再次响起。
    “看什么呢?”
    江秋白回过神,眼神还有点茫然,似乎是突然被惊扰到。
    “你的毕业照。”
    曲朔风思绪纷飞,但是面上没有表露什么。
    江秋白看的那张是几个理科精英班的合照,好几百人,脸都模糊不清。
    说实话,曲朔风连自己在哪都找不到。
    曲朔风越想越酸,江秋白这是多喜欢那个人,隔了这么多年还能找出来。
    第20章
    江秋白合上相册:“我先睡了。”
    曲朔风盯着江秋白的背影,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等他第二天醒来时,江秋白已经换了衣服,坐在电脑前工作。
    “什么时候把我们的事情告诉爸妈?”江秋白问。
    曲朔风浑浑噩噩答:“再过几天,妈昨天才过完生日。”
    “哦。”江秋白又道,“离婚协议你签了吗?”
    “什么离婚协议?”卧室门被推开,曲母惊讶中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
    曲朔风的那一丁点起床气彻底没了,看见江秋白慌张的神色,止不住的心疼。他一直都知道江秋白多在意家人,到了今天这一步,最难过的那个人是江秋白。
    “曲朔风,你给我解释清楚!”曲母提高了音量。
    江秋白松开咬着的下唇,低声道:“妈,是我先提出来的。”
    曲朔风把人按回椅子上:“秋白,你先在这儿待一会,剩下的事情我跟妈说。”
    曲朔风带着曲母去了书房,曲母气得打了曲朔风好几下:“你们俩前段时间不还好好的吗,怪不得秋白突然出差,又跟我说搬家了。”
    曲朔风解释了大半天,之后又是认错又是讨饶,曲母的情绪才稳定了一些。
    “我就知道是你的错,秋白那么好,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曲母说着话就开始掉眼泪。
    曲母年轻时也是个女强人,这两年泪腺却越来越发达,平常看个狗血电视剧都要哭好半天。
    曲朔风没想到他年少叛逆的时候都没什么事,到了这个岁数还把亲妈气哭了。
    “妈,你放心,我会把他追回来。”曲朔风保证道,声音也有些哽咽。
    曲母现在看见儿子就来气:“你想的还挺美!”
    等江秋白再见到曲母,她仅仅是眼睛有些红:“秋白,是我们家对不起你。”
    “妈,我也有错。”江秋白道。
    “真的没办法了吗?”曲母问。
    “对不起,妈。”江秋白低声说,“我也不知道。”
    这些日子,曲朔风追在他身后跑,他几乎就快坚持不住。就像陆熙说的,只要一遇见曲朔风,他就智商掉线,连原则都忘了。但也仅仅是想想而已,他很害怕,如果回头,还会得到同样的结局。
    他没有办法去承受第二次这样的结果。
    食不知味的早餐吃完后,他们俩的车子驶离别墅区。曲母站在窗边看着,长吁短叹,看一旁的曲父也不怎么顺眼,明显就是迁怒。
    “小辈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擅自插手只会越来越乱。”曲父喝了一口茶,“早点面对这些也好,他们现在还有回头路可以走。”
    “哼,说的容易。”曲母冷笑一声,“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曲父:……他要怎么提醒爱人,她成天说出去炫耀的好儿媳也是男人。
    从曲家离开后,江秋白直接去了片场,回到家又签收了已经把这里当成第二个家的陆熙。
    陆熙吃着外卖忽然想起曲朔风前两天问他的问题:“秋白,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
    “我没有什么喜欢的。”
    江秋白说的是实话,他仔细想了想,除了养些花草之外,他好像真的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
    “对,你特别喜欢的不是东西。”陆熙开玩笑道。
    江秋白斜了他一眼:“闭嘴吃你的东西。”
    “曲朔风追你,你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陆熙问。
    江秋白假装自己在认真看电影,没有回答,怎么会没有感觉,他快要被烦恼淹没了。
    没等江秋白烦恼多久,曲朔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每天的消息也越来越简短。
    一周之后,江秋白在家门口捡到了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曲朔风。
    “好久不见。”
    “你是谁啊?”江秋白面无表情说。
    “我去出差了,每天都在开会,特别忙,吃饭的时间都挤不出来。”曲朔风解释,他将半个月的工作压缩到一周,忙得快要精神错乱。
    “我们现在没什么关系,你不需要告诉我这些。”
    曲朔风闭嘴不言:“我给你带了点东西过来,放下我就走。”
    如果换成其他人,江秋白早就把人怼的有多远滚多远。但是对待曲朔风,他始终狠不下心。
    曲朔风最后还是进了江秋白家,他眼尖地看见垃圾桶里快要漫出来的外卖盒。
    “你现在每天都是吃外卖?”曲朔风皱了下眉。
    江秋白不明所以:“吃外卖很奇怪吗?”
    也不是不能吃外卖,之前他们的早餐都是外卖,不过是一家很有名的私房菜馆送来的,一般人也订不到。
    但是曲朔风刚才已经看见外卖单上的字,全是奶茶、蛋糕、烧烤、麻辣烫、火锅等。
    江秋白没解释这些都是陆熙吃的,他饮食清淡,最多也就跟着吃一两口。
    “最近工作有些忙,来不及做饭。”江秋白顿了顿才继续说,“而且,我本来也不怎么喜欢做饭。”
    曲朔风半天没说话,小声嘀咕道:“那你就告诉我啊。”
    他没有忘记,在此之前,江秋白做了近十年饭。
    “还是让阿姨过来吧。”曲朔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