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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一直都比我更合格。”
“等妈妈过完生日,就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她吧。”江秋白道。
曲朔风没回答,只是说:“那我下周过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去。”江秋白仿佛还嫌曲朔风的表情不够难看,“你又不知道我家在哪儿。”
曲朔风看向那边趴在车窗上看戏的陆熙:“把你的视线收回去,不然我立刻拍照发给顾池源。”
“靠,关我屁事啊!你现在也就能欺负我了。”陆熙升起车窗,愤愤道,“也不怕我在秋白面前说你坏话。”
江秋白看着精神了几分,他忍笑道:“曲朔风,原来你脾气这么差吗,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
曲朔风:……这真是他家秋白?善解人意、乖巧懂事的秋白?
“你现在是不是过得比以前开心?”
江秋白点点头,立刻就承认了:“现在是挺有意思,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回见。”
离开时,陆熙还故意讨人嫌:“曲总,拜拜,我要去秋白家啦。”
被迫吸了一口车尾气,曲朔风一脚踢在了自己车上,心里的烦躁却半点没有被驱散。
车里,陆熙递给江秋白一颗糖:“秋白,不想笑就别笑了。”
江秋白没接:“我不爱吃甜的。”
“哦,我给的甜你不要。”
“我也没有不开心。”江秋白道,“这是我自己做的选择,就要接受一切结果。”
第16章
江秋白的新家与之前的房子分别在南北两个方向,快到转弯的路口时,陆熙似乎听见江秋白叹了一口气。
“秋白,我能问你个问题吗?”陆熙嚼碎了水果糖。
“问什么?”
“你真的打算和曲朔风离婚吗?”陆熙想了一会才说,“你们俩也不像是没感情了。”
“有感情在,就一定能够维持婚姻吗?”江秋白轻声道。
陆熙撇撇嘴:“我又没结过婚。”
江秋白笑了下:“那你就别为我操心了,不是说这几天要签约新公司吗?”
见江秋白转移话题,陆熙就没再多问,既然江秋白这样决定,就肯定有他的理由。只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找了个理由住在江秋白家。
江秋白是真的非常认床,哪怕这里是他的家。
凌晨三点,江秋白自梦中醒来,真丝睡衣已经被冷汗浸湿,发尾黏在后颈。
他想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去浴室冲了澡后又换了床上用品,江秋白也差不多清醒了。
他把头埋在枕头里,而后又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上的纹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晨四点半,江秋白靠在床头看电影,主角觥筹交错,他忽然也有些想要喝酒。
搬家的时候,他不小心拿了曲朔风的酒过来,这会儿就摆在楼下的酒柜。
江秋白酒量其实很好,但是他很久没接触过酒精,又高估了自己肠胃的承受度。
结果就是一向昼伏夜出、睡到中午才醒的陆熙一大早就被迫起床给江秋白买药煮粥。
厨房里的陆熙隔着墙对躺在沙发上的人继续念叨:“你这是图什么啊,去折腾曲朔风好不好,非要折磨你自己。”
“跟曲朔风没有关系,我就是做噩梦心情不好。”江秋白认真道,昨晚的噩梦跟曲朔风一点关系也没有。
陆熙才不信。
以前的江秋白虽然也总是一张高冷脸,但至少每次笑都是发自内心,这几天是彻底是连个笑模样也没了。
又过了几天,姜堰投资的那部剧正式开机,江秋白作为原著作者兼编剧之一,也被姜堰叫去了片场。
江秋白与姜堰坐在监视器后,姜堰一直跟江秋白夸男主角陆选演的好,顺便夸他自己眼光好。
江秋白冷漠三连。
“哦。”
“嗯。”
“好。”
姜堰也没觉得有什么,江秋白就是这性格。他心想过了这么多年,江秋白还是这幅样子,应该是被家人保护的很好,所以才不用为了现实磨平棱角。
姜堰第一次见到江秋白是在大二下学期,那时候他已经小有名气,走在学校都必须包裹得严严实实。
那次他被粉丝围追堵截,最后只好躲在垃圾桶后面的隐蔽角落里。
有几个人朝着这边走,最后停在了路口。
其中一个颜值颇高的男生满脸写着不耐烦,漂亮的唇张张合合,说的都是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姜堰心想,如果这人是他的粉丝,应该能单枪匹马战两千黑粉。
除他之外的几个人没一会就被气走了,姜堰觉得好笑,继续盯着那边看。
过了会,不知道那人是看见了谁,清冷的面容上沾了周围的几分春意,眼眸也像是浸了春水,整张脸瞬间就灵动了起来。
过来的那个人牵起他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并肩向前方走去。
堪称光速变脸的操作让姜堰忍俊不禁,也就开始关注那对情侣。
“你怎么一直在看那个编剧?”陆选不悦道。
“你不懂,我就是有点羡慕他。”
陆选轻呵一声:“你羡慕的可真多,昨天羡慕我,今天羡慕他,早上还说羡慕酒店门口那只有人投喂的流浪狗。”
姜堰故作深沉道:“你还是年纪轻,我这是善于发现生活中的美好,所以我灵感源源不断、才华横溢。”
陆选:……
江秋白听见了姜堰与陆选前面的对话,姜堰居然说羡慕他,他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休息时,江秋白待在姜堰的保姆车里,空调热风吹得他昏昏欲睡。
昏昏沉沉间,他居然还有工夫计算日期。距离上次见到曲朔风过去了五天,再有三天,他们就会一起回家参加曲母的生日宴。
生日宴之后,最多再过两天,他们即将离婚的消息就没办法继续隐瞒。
江秋白起身下车,吹了一会冷风才清醒过来。
他最近还是太清闲了,江秋白心想。
想到姜堰前几天与他聊过的剧本,江秋白突然有了点灵感,点开手机备忘录开始记录。
曲朔风休了五天假,去了国外,还玩了好几年没碰过的跳伞。
等到飞机升入高空,然后一跃而下,一瞬间的解脱之后是长久的束缚。
落地之后,曲朔风解开身上的装备,教练说了许多夸赞他的话,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极限运动能够宣泄多余的情绪,曲朔风却觉得他更烦躁了。
陌生的语言,不熟悉的食物,曲朔风从十几岁开始就频繁出行,去过世界上大多数的地方。
他很少会想家。
上一次这样想家还是五六年前,他到国外出差,因为天气原因被迫滞留。
刚在这片土地待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曲朔风又改签机票,连夜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