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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鳄鱼可太丑了,跟你的形象一点都不符合。”
    “这不是鳄鱼。”
    “不是鳄鱼吗?”晏阑故作好奇地把身子往前探了一下,“张格跟别人说他的文身是鳄鱼,我看你这个跟他的一样啊。”
    “他知道个屁。”
    “他学的你?这玩意这么丑有什么好学的?你们俩这审美我可真不敢恭维。”晏阑仔细观察了一下何浩明的表情,心中有了判断。他接着说道:“不绕弯子了,这次杀了人,知道自己出不去了吧?”
    “知道。”
    “家里也没什么人了吧?”
    “是。”
    “那就行。”晏阑微微点头,“处决之后尸体捐吗?”
    “……”何浩明没有回答。
    晏阑轻笑了一下,说:“怎么着?以为自己杀了三个人还能无期?就你这罪行,死缓都没戏,别做梦了。”
    在观察室里的白泽小心翼翼地提问:“乔副,不是两个人吗?”
    “老大在诈他。”乔晨说,“我们怀疑何浩明就是杀害丁义的凶手。”
    “可是我们一直都没找到证据,这样能行吗?”
    “这不算诱供。”乔晨解释道,“现在证据是有指向性的,只是没有指纹毛发之类确凿的证据。但是你看老大进去之后的提问和何浩明的回答,他已经承认了认识张格,也承认了杀人。这种情况下老大那句话算是一种试探,看他对于自己杀人这件事的态度,从而来选择不同的审讯方法。”
    “这能看出什么?”
    乔晨说:“何浩明脾气大、易冲动,很有可能是冲动性人格。但同时他又很‘油’,之前入狱的经验让他对咱们的审讯方式有所了解,这种人我们称之为‘老油条’。这种老油条不好审,得用不同的方法。刚才老大已经成功让他生气了,人在愤怒的时候会暴露许多本性,所以嫌疑人情绪激动不是什么坏事。还记得之前审陆卉梓的时候老大一直在玩笔吗?”
    白泽点头:“记得,胖哥后来还想跟老大学怎么转笔呢。”
    “那是因为陆卉梓抗压能力弱,精神不易集中。”乔晨解释道,“老大通过转笔来吸引陆卉梓的注意力,在她分神的时候很容易问出实话。”
    “我还以为那是无意识的动作。”白泽惊讶地说。
    “审讯室内的一切都有用。”乔晨说道,“你看老大,他刚才貌似是随意提到了文身,但其实这是他的切入点,因为我们之前怀疑这个文身有特殊含义。何浩明的反应则证实了我们的猜测,接下来老大又进一步着重提到张格,何浩明果然生气了。”
    “他那是生气吗?我怎么觉得是嫌弃?”
    乔晨问:“通过表情和语气看出来的?”
    白泽点了点头。
    乔晨解释道:“虽然人在表现厌恶情绪的时候也会眉毛下垂,但刚才何浩明更明显的是眼睑紧张和瞳孔放大,这是很典型的愤怒表情。他用嫌弃和厌恶的语气来掩盖他的愤怒,然而这点小伎俩在老大面前没什么用。”
    白泽又问道:“那……晏队是发现他生气了才刻意转了话题?”
    “是。记住,审讯的时候切忌被嫌疑人带着走,如果刚才顺着他的情绪继续问话,这段审讯就没意义了。”乔晨用下巴指了一下何浩明,“老大生硬地切断了话题,何浩明的愤怒没有得到宣泄,已经转变成了一种内在的压力。如果他没有杀丁义,这种压力和被冤枉的愤怒就会叠加在一起;如果他真的杀了丁义,他可能会冷静下来开始猜测我们到底知道多少。无论哪一种,他的情绪都会再次发生变化,相对的面部表情也会有所改变。”
    “好厉害啊……”
    乔晨笑道:“你成天抱着那本犯罪心理学,不如多看看老大审讯,理论知识再好最后也得在实践中应用。”
    白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都是业余时间看的。”
    “知道你好学,我们都看在眼里。”乔晨拍了下白泽的肩膀,“来,你试着分析一下现在何浩明的心理活动。”
    白泽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然后犹豫着说:“他……他现在不说话了,但是眼睛好像在向右下方看,他在回忆吗?”
    乔晨笑而不语,只是示意白泽继续观看。
    审讯室内,何浩明已经沉默有一会儿了,晏阑倒也不着急,只是安静地看着何浩明。又过了大概三分钟,晏阑用笔敲了敲桌子,说:“来吧,先从最近的聊,你跟葛文亮一直合作得挺好的,为什么突然要杀他?”
    何浩明的肩膀有轻微的松动,他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说道:“因为他岁数大了,脑子不灵光了。”
    晏阑:“我之前跟他有过一面之缘,老头除了絮叨一点儿,看起来还挺不错的,怎么就不灵光了?”
    何浩明很坦诚地说道:“之前他跟我说万无一失,但是你们却到他店里去查那个什么乌的药,明显就是被你们抓到把柄了。而且他竟然招了一个警察家属到店里看店,他知道我太多事,必须得死。”
    晏阑并没有去深究这段漏洞百出的话,他顺着提问道:“所以你用川乌来杀害张格,是葛文亮告诉你的方法?”
    “是。”何浩明回答,“老葛说那东西有毒,而且还不稳定,死了之后不好查出来,我就让他帮我找那药。”
    “东西是他亲手给你的吗?”
    “让店里那个小孩儿给我的。”何浩明顿了顿,突然问道,“是不是那小孩儿告诉你们的?!”
    “那倒没有,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晏阑平静地继续提问,“说说怎么杀的葛文亮吧。”
    何浩明说:“那天你们从店里离开没多久我就被老葛叫去了,老葛觉得我跟他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要跟我商量怎么应对之后再来调查的警察,但我不想被他拖累。第二天中午我拿了红酒去他店里,趁他不注意把他常吃的安眠药磨碎了混在红酒里,然后等他睡过去之后把门窗都关严,往屋里灌了煤气。”
    “哪来的煤气?”晏阑问。
    “之前我住的地方附近有个换煤气的店,我偷了个煤气罐出来。”
    “空的煤气罐呢?”
    “扔了。”何浩明说道,“扔到那附近的垃圾场里了。”
    晏阑用笔把桌子上的案卷合起来:“行,那就聊到这儿吧。”
    “……”何浩明抬起头看向晏阑,“你不问了?”
    晏阑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回去睡觉。”
    “咱还得找证据。”晏阑在推开观察室门的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乔晨低着头把消息发完之后才出声:“已经让一组去找煤气罐了。你什么想法?”
    “必须找到他跟丁义案之间的铁证,不然他不会吐口。”晏阑揉着眉头说,“他知道认了丁义案的后果,所以在我们没亮底牌之前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