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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就跟陆卉梓认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现在对陆卉梓能有多少了解?对赵之启又了解多少?小刺猬,下次乍刺之前好歹先听人把话说话。”
“……会不会是巧合?”苏行问。
“不是。”晏阑斩钉截铁地说道,“从陵园回来跟踪你的车,最开始是跟着陆卉梓的,而且是在她第一次到市局配合调查之后就出现了。你昨晚提到的陆卉梓母亲的事情,就让这件事变得更复杂了。如果她母亲当年的车祸真的不是意外,那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有人害怕陆卉梓把她母亲当年的事情跟警方说所以才跟踪的?这也正好可以解释为什么后来那些人转而跟踪窃听你,因为他们想知道陆卉梓是不是已经跟你说了。至于赵之启,他的恐惧是因为发现了陆卉梓的意图?还是因为谢瑶的那个处方?或者两者都有?”
苏行低声说:“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阴谋论了。”
“全省那么多家医疗器械公司,省厅偏偏采购了海笙公司的担架,是因为下边的人溜须拍马照顾周建兴女儿的生意?还是他在这里面真的扮演了什么角色?另外,瑞达生物已经连续五年霸占本市龙头企业的位置了,这年头能搞得过互联网企业的药企可不多,那些跨国和本土的老牌都没这水平,是谁给瑞达生物这么大的资源倾斜,让它的市值几年之内翻了好几番?在管控如此严格的情况之下,当年只有不到500名员工,还算是中小企业的瑞达生物到底是怎么拿到全省唯一一份芬太尼生产批文的?还有上一个案子里,是谁那么急不可耐地打电话暗示刘副局放人?又是谁能把手伸到市政直接篡改监控?以及最近一段时间,谁敢在知道你是个警察的情况下还明目张胆地跟踪窃听?”
“…………”苏行意识到这不是阴谋论,而是他们现在被卷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他原本以为晏阑之前把他带回家是过于敏感,甚至是有私心,但现在想想,或许那是他作为刑警对于危险的本能警惕。
晏阑长吁了一口气,道:“让你别跟陆卉梓走太近,弄得好像我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一样。万一陆卉梓真有什么事把你拉下水,你怎么办?你让王老怎么办?”
“我以为你只是吃醋……”
“工作是工作,私生活是私生活,我分的清楚!”晏阑把最后一口鸡蛋放到嘴里,“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吃过醋?”
“那天从陵园出来你都开到一百六了!”
晏阑把盘子挪到一旁,上身越过大理石台面把脸靠近苏行,低声说道:“所以你从来就没有叫过她‘卉卉’是不是?你就是故意叫给我听的是不是?所以,你那天是在试探我,是、不、是?”
“不是的晏队你想多了我吃好了先上班去了晏队再见!”苏行抓起门口玄关处的车钥匙就跑出了家门。
晏阑笑着喝完了咖啡,把盘子杯子一股脑地塞进洗碗机里,然后开着大G上班去了。
晏阑一到市局就直接去了三楼,拉着余森道:“说说情况。”
“你能不能别老用跟嫌疑人说话的语气跟我说话?”余森把晏阑带进了办公室。
晏阑微微一笑,说道:“余支,您这里有什么情报可以跟我共享的吗?”
“真吓人。”余森打了个冷颤,把笔录递给晏阑,“张格最后一次跟人联系是在6月15号下午,当时他跟自己的一个朋友说晚上谈生意,谈成了就是好几百万。张格一向说话没谱,那个朋友压根没信。这是那人的口供。”
余森继续说道:“按照约定,16号张格应该联系上家,但是却一直没有动静,因为他付了钱没拿货,上家给他压了三天货,之后就出给了别人,他这一条线上所有人都在上次行动中被我们按住了,所以笔录口供都很全,你如果还需要问什么直接去问就行。”
晏阑粗略地翻了一下口供,问道:“你们就没查到麒麟巷49号?”
“没有。”余森摇头,“这条线上所有人都是通过不见面的方式交易的,如果不是因为张格失踪,下边的人在外面找新货撞到了我们手里,这条线也抓不到。”
“通过快递?”晏阑问。
“快递、同城配送、跑腿服务、还有网约车。”余森指着那一摞口供说道,“狡兔三窟,他们收货地址和发货地址都不一样,这条线断在了张格这里,我们只查到了他的收货地址,他是通过网约车从上家那里拿货,网约车公司提供的地址显示他大概是在科技园附近活动,我们把科技园周围十公里翻了个遍,找到了他的暂住地,之后线索就断了。找他拿货的人说跟他是通过同城配送进行交易,配送公司提供的数据显示每一次地址都不一样,而且都是在什么商务楼门口、餐厅附近之类的,没有固定地址。这家伙狡猾到全市乱跑,地址根本就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现在看来张格还有别的下家。”晏阑说道,“麒麟巷49号在他死之前至少营业了两次,是通过送餐公司送货的,下家还没查到,我一会儿把资料转给你。”
“真够狡猾的。”余森敲着桌子说道,“在禁毒先进社区贩毒,给我们玩灯下黑呢!”
晏阑:“对了,你刚才说他最后一次跟别人联系是15号,16号就消失了,这跟我们法医推测的死亡时间相符合。所以他15号晚上谈的那笔上百万的大生意是关键。你这边再帮我盯一下,如果知道‘大生意’是什么那就好办了。”
“明白。”余森点头道,“张格这条线我们也一直在追,现在有了麒麟巷这个地址,再进行延展追踪,肯定能发现线索。你那边怎么样?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晏阑长吁了口气,道:“没有啊,能查的都查了,你看看我们队里一个个的都累成什么样了,连我们家大小姐都不笑了。”
“别人倒是挺累的,可你这满脸春色是怎么回事?”
“你他妈才春色呢!”晏阑指着自己的眼睛,“你看看我这黑眼圈,再找不到线索就真的要死喽!昨天你是风光了,我被五局局长亲自接待,告诉我要是破不了案我就脱衣服滚蛋,风水轮流转啊余支,你得帮我!”
余森翻了个白眼:“歇菜吧!你要是脱了这身皮就回家当你的大少爷去了,有什么舍不得的?再说了,五局局长那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他能让你脱衣服滚蛋?这话肯定是刘副局说的!”
“你怎么就知道五局局长脾气好了?他平常可都不下来,怎么?有交情啊?”
“对!有交情!他是我爹!行了吧?”
“切!人家姓兰,你姓余,他是你爹?你家老余同志同意吗?”
“就不许我跟你一样随妈姓吗?!”余森把晏阑从椅子上拽起来,“赶紧轱辘回楼下去,没工夫招待你,有消息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