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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过眼,就帮了她。还需要我再说几遍你才能记得住?!”
晏阑停住手,问道:“你和谁一起吃饭的时候见到的谢瑶?”
“我们科室聚餐,很多人都在。”
晏阑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机亮了,是乔晨发来的消息,只有两个字:【抓了】。他把手机屏幕关掉,继续对陆卉梓说道:“说说谢瑶吧,你在她死前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
“谢瑶她这几个月一直都不太对劲,尤其这次住院。其实她这次跟以前比伤得不算重,但是精神状况特别不好,整个人都呆呆的,所以我才申请精神科的会诊。”陆卉梓静了静,继续说道,“李雷磊都死了,她……她原本可以好好活下去的。”
“那晚我们离开之后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陆卉梓回忆了片刻,说道:“没有。只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问我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晏阑皱了皱眉:“这什么意思?”
陆卉梓摇头:“我不知道。我问她是什么意思,她没回答我,后来我交班的时候发现她又睡了,就没叫醒她。再后来就是你们通知我说她跳楼了。”
晏阑:“你应该知道她家的情况吧?”
陆卉梓沉默了一会儿,说:“谢瑶家重男轻女,她从小就被她爸打。16岁的时候逃到了平潞,吃了很多苦,后来遇到了李雷磊,因为意外怀孕就结婚了,但是孩子没保住,从那之后李雷磊就开始打她。她也想过跑,但是她没有朋友没有工作没有钱,父母也不认她,就只能这么一直忍着熬着。”
晏阑问:“你想再去看看她吗?”
陆卉梓摇了摇头。
晏阑站起来说道:“谢谢你的配合,目前我们暂时还不能放你走,不过你可以在我同事的陪同下给家里打电话报个平安。”
“不用了。”陆卉梓说道,“在这里我还能清静一会儿。”
晏阑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询问室。
乔晨见晏阑出来,立刻跟上说道:“那个叫徐絮的医生抓了,胖儿在审。”
“指纹比对呢?”
“在做,应该快了。”
晏阑想了想,说:“你盯着陆卉梓,我去会会那个徐絮。”
徐絮长得年轻,圆圆的脸上还有一些婴儿肥,一双大眼睛十分灵动,看上去特别讨喜,是那种家长老师一看就会喜欢的长相。
此时在审讯室内,徐絮一直低着头,任凭庞广龙问什么她都沉默着不说话。
晏阑推门进来,拉开椅子坐到了庞广龙身边,徐絮抬头看了一眼,旋即又低下了头。
晏阑说道:“徐絮,天湾小区7号楼5单元104室的业主叫徐景和,和你的父亲徐景安是亲兄弟,而你则是这套房子的实际居住人。我们在104室厨房的冰箱里发现了人体组织,屋里提取到了几名受害者的血迹,我们现在高度怀疑你与最近我市发生的几起命案有关。”
徐絮听完晏阑的话依旧没有抬头,庞广龙说:“徐絮,你以为不说话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这时苏行敲门进来,送来了指纹比对结果。晏阑翻看了一下,对苏行点点头,苏行便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徐絮突然开口,“我有话要跟你说。”
苏行有些意外地转过身来看着徐絮。
晏阑冷冷地说:“他是法医,不参与审讯。”
“徐絮,你最好搞清楚你现在的情况。”庞广龙说道,“你现在是涉嫌谋杀被我们逮捕,而不是我们请你来配合调查,你还想选人给你审讯?!”
徐絮:“我只是有问题想请教他,我得到答案之后就会告诉你们想知道的。”
晏阑看了一眼苏行,说道:“你可以问,但他也可以不回答。”
徐絮抬起头来看向苏行,问:“李雷磊是怎么死的?”
“恶性高热。”苏行难得没有笑容,面无表情地看向徐絮,“难以纠正的持续高热导致横肌纹溶解,最终死亡。”
徐絮冷笑了一下,说:“便宜他了。”
苏行几乎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头,说道:“你杀了五个人,是还觉得不够吗?”
“当然不够!”徐絮突然提高了音量,“你们这些男人懂什么!你们自己长了那个东西,就觉得天下女人都合该被你们玩弄被你们欺负!这些人都是畜生!都该死!”
苏行语气平静地说:“徐絮,就算这些人真的都该死,也轮不到你来做审判。”
徐絮愣了一下,问道:“苏法医,你是不是真的不记得我了?”
晏阑原本想让苏行离开,但听到徐絮这话便把话咽了回去,抬头看向苏行的背影。
苏行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记得你。不过那个时候你还叫徐茹。”
庞广龙低头看了一眼徐絮的档案,曾用名那一栏赫然写着“徐茹”两个字。
徐絮突然大笑道:“没想到,我们再见面,竟然会是这种场景。”
苏行微微摇头:“我也没想到你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徐絮猛地向前,似乎要冲到苏行面前:“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
晏阑飞快地站起来想要拦在苏行身前。只听苏行说道:“我后来查过案卷,你是自己撤的案,如果你想怪罪于警方不作为,那你就真的错了。你撤案之后,负责调查取证的警官还在坚持找寻线索,直到上个月,那位警官还在跟我聊起你的事情。当时从你体内提取的DNA样本一直在我们的库里,现在全国联网,许多在逃犯的DNA都在资料库里,一旦抓住嫌疑人,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比对DNA。这么多年了,在坚持替你讨回公道的是警察,而选择放弃的恰恰是你自己。”
晏阑听到一半就大概猜出了是怎么回事,他让庞广龙出去换林欢进来。
苏行靠在桌子前面问道:“能告诉我当年你为什么自己撤案吗?”
“撤案?”徐絮冷笑道,“我如果不撤案,就要一次又一次地接受盘问,一次又一次地到警察局来认人,一次又一次地回忆起那时的场景!我要忍受同学们表面上的关心,要装作不知道她们在背地里骂我脏、骂我不检点!我要背负着多少目光你知道吗?!”
“没有人是在真空中长大的,人一出生就注定要接受来自旁人的目光和评价。你逃离了那个环境,改了名字,考上了医大的研究生,进了二院当医生。你已经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又为什么要杀人?”苏行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站直了身子问道,“你又见到那个伤害你的人了是吗?”
徐絮的眼里涌上了一层水雾,但很快就被她自己压下去了,她咧开嘴,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说道:“是啊,我见到他了,我知道了他的名字电话和家庭住址,我甚至知道他有一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