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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冷嘲热讽没用,林安尼一副懒得理他的模样,就更加恼羞成怒。他一把掀翻林安尼面前的盘子,“吃什么吃,我跟你说话呢。”
    一阵摩擦碰撞的声音后,不少盘子被碰倒在地,这下所有吃饭的路人,都直勾勾地看着林安尼这边。
    老板心惊肉跳地从内厨出来,心疼地“哎呦”“哎呦”地叫了几声。
    “莫西干头”倒也不心虚,嗤了一声,“这能值几个子儿,大不了赔给你就是了。不像有些人……没钱只能吃地沟油,偏要装逼艹人设,真是笑掉大牙了。”
    这人看起来虽然就是个普通的学生,但他既然敢那么说,可能真是来头不小。
    老板这是小本生意,不敢轻易得罪任何人,只好呐呐地站在店门口,敢怒不敢言。
    林安尼对钱来钱去的这方面很不敏感,但他再迟钝,“莫西干头”这一番话下来,他倒是听懂了这群人究竟在笑他什么。
    可他十分费解,这有什么好笑的。
    穷了十多年的林安尼,对攀比这件事,一无所知,活得很是懵懂。
    但在社会摸爬滚打过几年的苟游,却完全不一样了。他不轻不重地放下筷子,斜眼睨着来者不善的这群人,“你们这几个……是一的?”
    一是江城最好的学校。
    至少在江城这地方,任何人说自己是一的学生,他的情绪都该是自豪的。这群人也不例外,“莫西干头”特意挺了挺胸,得意道:“是又怎么样?”
    苟游一声冷嗤,惊讶道:“不像啊,我以为一都是我们安尼这样的好学生。怎么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进去了。我这也没听说一有靠后门进去的先例啊。”
    这番话对付其他人,也就一般火力。可对付“莫西干头”来说,却是致命的打击。他确实不像其他人一样,完全靠着真凭实力进去的。
    他爸在江城是个小有名气的富商,一斥巨资新建的豪华图书馆,就有他爸百分之十的捐助。
    他的同伴对此事也是知情的,闻言不约而同地看向“莫西干头”,大多数人的目光交杂着不易察觉的鄙夷。
    他们这群人是正正当当考进去的,平常碍着“莫西干头”平常的势力,才慢慢有些接触,可学霸心总有一份清高,他们内心还是不承认这个富商之子的。
    “莫西干头”恐怕也早就知道他这群朋友不是真朋友,表面上同仇敌忾,和和气气,背地里不一定怎么指派他。
    被苟游无意说后,“莫西干头”脸憋得通红,更是恼羞成怒。
    时间不早了,林安尼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谓的对峙,他抬头看向苟游:“要不我们换家店?”
    苟游想了想,说:“算了,去我家吧。方便点。”
    林安尼家里有年迈的爷爷,胡朋一大家子兄弟姊妹齐全,都不太方便。也就苟游一个人独居,没有拖家带口的。之前他们人如果想聚一聚,也会选择去苟游家里吃顿火锅之类的。
    唯一的坏处是,单身男子的小窝就是很乱,衣服鞋子袜子以及锅碗瓢盆全是乱飞。他们上次说好的吃火锅,结果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坐在苟游的一堆臭袜子间,火锅和脚臭味齐飞,这味道绝对酸爽,永生难忘。
    所以一般没什么事,林安尼不会考虑这一个选择。
    今天被这群人坏了兴致,只能出此下策,林安尼为自己的嗅觉哀悼了片刻,认命地点了点头。
    苟游背起一醉不醒的胡朋,昂了昂头:“安尼再问老板再要几瓶啤酒,顺便把没吃完的菜打包了吧。”
    林安尼点了点头,往内厨走去。
    “莫西干头”似乎又找到了嘲点,他这次换了个目标,是对准苟游的:“你不是还能空运保加利亚的玫瑰送给林安尼吗?怎么这种路边摊还需要打包。有钱人就是这种有钱法吗?”
    林安尼已经拎着两个冰啤酒走出来。
    苟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待要开口讽刺。
    林安尼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你这种穷人就是不懂,像我们这种有钱人的生活,更知道浪费就是可耻。说了你也不懂,上流社会的生活,不是谁都能接触得到的。”
    苟游惊讶地看着林安尼。
    他大步走过来,迎风招出租车,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这些人。林安尼帮着苟游把胡朋送上后座,自己坐在了副驾驶。
    “师傅,开车。”
    一阵风一样的尾气吹过,吹了这群人一脸。
    林安尼目睹这一切,笑得眉飞色舞。
    苟游见他开心,原本的坏心情也好了一些:“你倒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看事情。”林安尼大咧咧地说,“上次沾上姚哥,我就挺烦的。这群小萝卜头,老子行走江湖的时候,他们的毛都没长齐。”
    苟游却无情地说道:“他们好像比你还大一届,我看见胸牌了。”
    “……我不承认有这样的校友。”林安尼扒着椅背,面朝着苟游这边,胡朋已然睡着,乐不思蜀地打着鼾。
    苟游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没过多久,苟游的私人独居小窝到了。一直以来,他们之间离别的氛围就很浅,一来林安尼觉得他们终究还会在见面,二来苟游绝口不提之后去杭城的打算。
    这都让林安尼有种错觉,好像明天过后,依然能时不时地见到苟游,次数频繁到他都嫌弃的地步。
    然而等苟游拉开大门,一切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展现在林安尼眼时,他的心底才真正地产生了离别的真实感。
    原先堆得乱八糟的屋子,今天一尘不染,连家具都被搬空,可能被苟游扔了,也可能被卖了,都有可能,反正就是空了。
    客厅里只剩四面白墙、一个废旧的沙发,还有门口鞋架处摆放的行李箱和打包纸盒。
    仔细想想,苟游确实无牵无挂,一个人来江城,一个人离开江城。林安尼早该想到这一天的,这并不意外。
    那一天晚上,林安尼过得其实挺快乐。
    苟游可能预料到他们会来,家具都搬空了,竟然还准备了一大袋的零食,都是林安尼喜欢的。
    林安尼酒也喝得不多,全程都在吃,噎着了才喝一口啤酒兑兑。
    苟游给他们找了个经典的影片,林安尼没看过,他看得目不转睛。凌晨一点左右,胡朋睡醒了,和他们一起加入狂欢的夜晚。
    临到四点,林安尼才横竖八地睡在地板上。
    可能是因为要离别,苟游越喝越清醒,他从打包纸箱里找了两条毛毯,想要盖在林安尼和胡朋身上。
    一回头,林安尼一边说着梦话,一边紧紧地抱住了胡朋。
    苟游一脸无语。
    盖毯子的一瞬间,他才听见了林安尼的碎碎念。
    “……你这个坏蛋。”
    “姜屿西,你这个傻逼。”
    连同名字后边跟着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