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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打扰了他,没再动了。
    “早些睡,明日卯时带你去校场。”
    “去练功吗?”
    赵立有些不耐烦,“废话。”
    “可是我不会啊……”
    “就看着。”
    “哦。”
    两人断断续续说着话,说到后面祁寒总算困了,赵立又说了什么他没听清,就这样睡着了。
    第二日夏春来伺候赵立起床时,瞧见坐在榻边的祁寒吓了一跳,祁寒本人跟她的反应差不离。
    他尴尬地冲夏春弯了嘴角。
    赵立一直看着他们,夏春不敢多言去帮他穿衣。
    祁寒自己穿好衣服坐在一旁等夏春忙空了帮他束发,他自己总是束不好。
    赵立弄完了才是他,祁寒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生出了一种自己是被赵立养着的玩物的错觉。
    陪读之后陪床,给他好衣服穿,给他新饰品用,就连梳妆台都舍得与他共用,赵立可真是一位大方的太子,祁寒想。
    两人简单用过早饭就去了校场,守门的士兵见了他都纷纷行礼,领头的那位祁寒有印象,是庆功宴那天同赵立一同领赏的刘志大将军。
    赵立没给他介绍,刘志显然也不想认识他,他们说着话走的很快,祁寒跟在他们身后。
    要进到校场内部时祁寒被人拦下了,士兵虽看见他是跟着太子殿下一道来的,可他显然是个下人,校场内没有吩咐是不让下人进的。
    祁寒有些委屈,他同那士兵道:“我真的是跟着太子殿下一起来的,你不是都看见了吗?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赵立他们走太快了,祁寒也不能在这大声喊他。
    士兵手里握着长戟在地上狠狠一跺,“太子殿下没吩咐,我们就不能放你进去。”他的皮肤因长年日晒而变得非常黝黑,看着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凶气,祁寒不会武功不敢跟他硬扯。
    他往那墙角站,想着自己就在这等赵立也罢,反正他也不懂兵器。
    /
    刘志跟赵立说起军中之事,边疆那边攻下了,西州那边也隐隐有了要策反的意思,只是他们刚大获全胜,西州那边自不敢轻举妄动。
    刘志说到这停了一下,“皇上到时恐怕还得派你去。”
    赵立也想过这个问题,他刚崭露头角,皇上必会让他乘胜追击。
    他说:“嗯,到时再说。”
    刘志点头把这个问题姑且抛诸脑后,他提议道:“那太子殿下赏脸跟微臣比一局?”
    “来!”赵立爽快道。
    两人一人拿了把长戟快速进入了状态,他们没穿盔甲,都是点到即止。
    刘志已过弱冠之年,实战经验丰富,赵立的武功虽授于高人,可还是输刘志一筹。
    刘志很欣赏赵立的手法,快准狠,他想赵立要是跟自己一样多上几回战场,那功力将来也是不可估量。
    他道:“太子殿下承让了。”
    赵立打得也挺过瘾,“刘将军不愧是我朝最厉害的大将军,实至名归。”
    刘志没过瘾,他又道:“射箭要试试吗?”
    赵立来之不拒:“来!”
    ……
    赵立跟刘志把校场内的花样都比了个遍,正在训练的士兵们见他俩比拼也看的高兴,欢呼着喊再来一局。
    刘志大声道:“不来了,训练完了大家都去吃饭吧,今天太子殿下给大家加餐!”
    众士兵欢呼:“好!好!好!谢太子殿下!”
    第十九章
    祁寒从卯时等到午时,整整六个时辰都没见赵立出来。
    他想赵立应该不会在里面用膳吧?
    赵立跟刘志一起进了校场内的公厨,周围士兵多他也觉得还好,大概是在军中待了半月的原因,他适应的很好。
    刘志问他:“太子殿下下午可要回昭阳殿?”
    “嗯,有事?”
    刘志摇头,“没有,就想着说找你再商议商议西州那事。”
    “你可随时来昭阳殿。”赵立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筷子,习惯性地唤了声“祁寒,来吃。”
    唤完才觉出不对,那祁寒人呢?
    对面的刘志疑问道:“祁寒是?”
    赵立没回他,起身就往门口赶,他想那小傻子该不会没进来吧?
    刘志见他走得匆忙以为他有什么事,便跟着他一起走了。
    校场大门是个通风口,也没个遮蔽处,一月的冷天还有雪飘着,祁寒来回踱步也没让自己暖和起来。
    脚上的布靴早就在雪里浸湿了,头发跟身上都落满了雪。
    以前饿习惯了还好,现在赵立总逼着他吃东西,把胃反而养娇惯了,现在六个时辰没吃东西胃就开始抽疼。
    又冷又疼,祁寒晕倒了。
    他在失去意识前还在想,赵立到底几时才出来,别赶上给他收尸吧。
    赵立出了大门没见到人,视线往下当即被地上隆起的一团白吓到了,祁寒倒在雪地里,黑长的头发有一半埋进雪里,脸上被冻得通红。
    赵立伸出食指在他鼻尖下探了探,呼吸微弱但好在还有,他当即把人抱起来,吩咐身后赶来的刘志:“备马,传御医到昭阳殿,快!”
    “是!”刘志马上去做,连问他怀中的人是谁都没来得及。
    夏春看着赵立抱着祁公子回来,心想太子要这样公之于众吗?
    赵立路过她,“备热水,火炉,被褥再拿几床厚的来!”
    “啊……”赵立说得快,夏春反应了好几秒,“是是是!”
    赵立把祁寒放下榻上,直接替他解了衣裳,连同里衣一起,解完把人塞进被褥里,又拿了长巾来替他擦头发,太冰了,赵立摸着都觉得冻手,没想明白这小傻子怎么这么傻。
    祁寒其实大可不必等他,赵立想到这才想起来,祁寒根本不认识路。
    他们早晨是坐马车去的,祁寒在这宫中可能连昭阳殿都没逛明白。
    太子的寝宫堆了一屋子的火炉,常人都热得冒汗了,祁寒身上还是冰的。
    夏春进来后赵立就把擦头发的任务交给了她,他自己把手伸进被褥里找到祁寒的手,轻轻搓弄着,想把自己的体温传给他一些。
    御医是跟刘志一道来的,刘志怕他赶来就晚了,便自己骑了马把人带过来的。
    刘志亲眼瞧见赵立的手是从那被褥里拿出来的,他心下有疑问,但明显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御医替祁寒把完脉,神情凝重地道:“禀太子殿下,这位公子是风寒侵蚀进了骨子里,加上胃痉挛疼晕过去的。”
    赵立急切道:“说解决办法。”
    御医恭敬道:“微臣现在为他针灸扎穴位,让血液能在他身体流动起来,再开几副止痛的药,快点今日就能醒,慢点说不准……他失去体温太久了,还有一口气就实属难得,能不能醒主要看这位公子自己的求生意志了。”
    赵立果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