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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牛车,往桶里看。
张宛被扶着站起来,也重新跳上来凑过来看。
眼见着里面的男人一动不动,她眉头皱得越发的紧:“这,活着吗?”
她似乎已经认定肯定是林昔又乱发善心,花钱弄了个半死不活的人回来。
“当然活着。”林昔捻了捻手指,不知道该怎么把里面的人弄出来。
硬拉拽出来?这桶虽然打磨光滑了,可是硬啊,会不会拉拽的过程中撞到哪受伤?
要不她先跳进去慢慢的把人托出来?
可…不太好吧,孤女寡男同处一桶之中,还是浴桶…
她的脸更烧了。
“两位赶紧着往下搬啊!”车夫把鞭子插在车上,作势也要上去:“要不我也搭把手?”
这怎么还看个没完了?再好看咱搬下来赏不是更方便?
最后张夫郎拽着牛扶着车,小铃铛远远地躲着,林昔三个人合力小心翼翼地把浴桶给搬了下来,又稳稳当当地放在院子里,车夫这才拍拍手收好钱去收拾牛车准备走。
边收拾还边小声地笑:“可不,是个会过日子的。嘿!”
张宛没敢往桶里多看,叮嘱一句“你自个儿把人弄出来”就出了院子。
张夫郎牵着小铃铛的手在一旁看牛,车夫正在调方向。
“妹子来我问问你。”车夫看起来比张宛略小:“你知道里面的人怎么回事吗?”
车夫聪明,往院里瞟了一眼,什么也不说:“嘿,谁知道呢。”
院里,林昔正小心地将人往外捞,一只手垫在季云知的后脑勺上,一只手探到他咯吱窝下往里掏,想要把人环住给抱出来。
结果她忽略了这桶的高度,刚把人环住这脚就轻飘飘的离了地,差点没自己也栽进去。
小铃铛拉拉张夫郎的手:“爹,姨姨,没。”
“哎哟!”张夫郎赶紧跑进院拽住林昔的腿往外拉,等她站定往桶里一瞧,也微微皱眉。
这人好是变好了,怎么又添了新毛病,天天往家里带人,这事…
“哎!我来扶着。”
有张夫郎帮忙,终于安全地把人给拽了起来。人立在桶里,林昔想都没想就一手穿到他腋下,一手往腿窝一勾,将人抱了出来。
张夫郎摇摇头,人都带回来了,还能怎么着,刚要引着她往王婶家走,结果迈了几步觉得不对,怎么身后没动静?
一扭头,院里哪还有人,只屋门哐哐响了两声,好像在说刚才有人进屋了。
“这~”张夫郎惊了,忙叫张宛:“妻主,不得了了!”这回是真的不得了。
张宛还要套车夫的话,帮车夫拉着牛不肯松手。
车夫被磨得没办法,只得伸出两根手指头:“我只知道,大约是这个数。”
张宛眼一瞪,又问:“那是病得快死了还是伤得很重?”
“嗨,没病没伤,活蹦乱跳一个大好人。”车夫打她手里拽着缰绳。
“哦,那还成。”张宛放心了,上一个半死不活的还十两呢,这一个全须全尾没病没痛:“二十两,还行。”
车夫一听又“嘿”了声,一把大力终于夺回了缰绳,甩着鞭子就走了:“二十两?还不够个胳膊腿呢!”
“啥?不是,妹子啥意思啊?”
车夫这回是彻底不再理她了。
张宛正琢磨着车夫的话,就听到了张夫郎在喊她,忙折回去:“怎么了?”
“抱,抱进去了。”张夫郎有些语无伦次。
两个人夜里闲话的时候张宛曾把林昔的浑话讲给他听过,那时候他还颇为感慨,不知道林昔说的是真是假,又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有幸被林昔看上。
结果这好家伙!
“看上了吧?”张夫郎压着嗓子道。
张宛终于把车夫的话琢磨透了,一咬牙:“这个败家玩意!二百两呢!能看不上?”
这不仅是看上了,这是给当成天仙下凡了吧!
林昔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当初多买了一套新被褥,看着自己已经贴身盖过的,怎么都觉得不干净。褥子一时半会儿不太好换,她只得慢慢把人先放在床上,然后去翻出新被子。
被子不薄不厚这个季节盖正好,抱在怀里又柔软又香喷喷,一股太阳的味道。
林昔耷拉了一路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把自己的被子扯开往床角一扔,小心地给季云知盖好崭新又喷香的新被,她这才心满意足地舒出一口气来。
“算了,就当这脚从没踩空过吧。”她坐在床边一脸满足地看着依旧未醒的人,露出了抹微笑。
只是笑着笑着,眉头又渐渐蹙起:“怎么还不醒?不会是磕到脑袋了吧?”
刚才在桶里好像听到了咚的一声。
林昔有些慌,忙探过身子去抬他的头。
一路在后脑勺摸过,并没有摸到有鼓包或者其他的伤,正要把人放下,后颈上的一丝红痕自衣领里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