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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费些工夫。但是问了一圈这些匠人都不太会做浴桶,有些会做的要价高,工时也忒长,林昔只好拐进了店里。
正好有一家店中有成品,她付了定金店家还要帮她打磨上油,约好了取货的时间她就出去闲逛。
不知道这脚是受谁的控制,第一站就去了衙门口,听说最近人已经抓得差不多了,不仅街道清静衙门里也安静得很。
指腹在脸上挠了挠,她又转身去了集贸市场,这里有不些的牲畜买卖,她正盯着人家木笼里的灰鸽子,想着要不要买一只回去帮她孵蛋时,腿边就扑过来一个人。
张口就叫她妻主,她立时就收回了要去扶的手,不敢随意触碰。
虽说她知道自己穿进了一个女尊世界,也逐渐适应和接受了对周围人的一些看法和称呼,但她刚在车上被吓到啊。
林昔脸上微有些不自在,脱口而出:“孩子,你乱叫什么。”
季云知:……
说话间林昔与那人四目相视,顿时愣住了。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要不是衙役冲过来的快,林昔感觉她和这男子能互瞪到天荒地老。
季云知从没想到,自己忍着千百倍的羞耻喊出来的话,竟然被对方一句孩子给堵了回来。
什么孩子?他都十五了!要是家里没出事亲事都能定下了,这人竟然…
“闪开闪开,别妨碍衙门办案。”
马上要冲过来的衙役让他没工夫再纠结,连忙扒住林昔的腿急声道:“妻,妻主,救救我。”
林昔只觉得头顶发麻:“你别这样叫。”
季云知大着胆子摇摇她的衣摆:“妻主…我怕~”
一把嗓子百转千肠,尤其是带着这种莫名的哭腔时,给林昔好一顿激灵。
她定了定神,认真地往他脸上再看过去:“或者是你认错人了?”
她有些不太确定。
只见男子依旧涂了一脸的污渍,看不清真容,但这双眼睛和这声音、形体…确实是上一次入城是遇到的那个逃难小乞丐。没想到他们这样有缘,她统共也就进了这两次城,偏次次都遇着他。
只是这样小,就嫁人了吗?脑子里不由得又想起车上大叔说的话,想着这孩子怕是不过也就十四五?
不知为何,听他喊着妻主,林昔总觉得有些刺耳。
“孩子,我不是你家…呃,你认错人了。”她说不出来,咬着后槽牙想这孩子的妻主真不是人。
孩子孩子你才是孩子!季云知也恨得牙痒,可眼瞅着衙役越来越近,他顾不得这些,心里越发的慌起来:“妻主,我错了,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手脚打着颤蹲坐在地上,他用力环住了林昔的左腿。
林昔感觉到他手抖得越来越厉害,知道他大约是怕这些衙役,可…她真不是他的妻主啊,这事能乱认?
肯定不行!
季云知也在担心万一这个方法不行怎么办,越发用恳切地目光去看她。
林昔抬头挪开了眼睛。
衙役中有人认出她来:“哟,这不是上次把撞柱的那个买走的主儿?怎么?这又准备来买一个?”
林昔耳朵就更觉得刺得慌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季云知却是一怔,红通通的眸子左右一转突然震惊地仰起头来,使劲看向林昔的脸。
“是茧儿?”他小声嘟囔道。
随即一阵狂喜,更是扒紧了林昔的腿。
本来就是因着许久前的一面之缘赌这人或许是个心善的,能救自己一救,现在看来她不仅有善心,还是自己最后的希望,救命稻草!
“妻主~”这一声,叫得颇有了几分真情。
“哟!”那衙役听着这声,乐了:“你们倒是会讨巧,这可不成,新令可没正式颁下来呢,我们没见文书不作数的。”
其他衙役苦追了这些日子,当然也不愿意到手的银子飞掉:“该付的赎金还是要付。”
“顶多放你一马,烙刑免了。”
季云知身子又是一抖。
林昔下意识问:“什么新令?”
“嘿!”这个那几名衙役就不肯说了,只坏笑着要去勾拿季云知。
季云知却想着宋叔的话,下定决心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借着林昔逃过这一劫。
当日目睹茧儿撞柱后他也病倒了,多亏了那些银子宋叔费劲弄来了药这才渐渐好转,也正是这时候,宋叔收到了封信,说有了救他们的方法。
信中说不久前圣人网开一面,发了赦令:凡是连累入罪的,出了嫁的可免罪。
意思就是说,只要季云知赶在被抓之前把自己嫁出去那他就不用整日装成乞丐逃窜了。
信里还说已经安排好了车马行程,不日就会来接他们偷偷回去然后快速选一门亲把季云知嫁出去。
虽然仓促,但不用受辱就保住一条命已经是圣人恩典了。
季云知当时还不太乐意,问宋叔:“为什么早不派了车马来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