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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沥架,忽然开口,不咸不淡的语气让秦晟一时没反应过来。
    “ ......”他先是一愣,有点好笑地,“我人气高后台硬,出不了道?搞笑吧,只要节目还在做,我肯定前三。”
    把洗洁精泡沫胡乱一冲,“第一就算了,当C位没什么好的。”
    秦晟不动声色,把碗放在秋棠碗的旁边,悄悄瞄了她一眼,“要真出不了道,我去给你演戏呗,拍戏可比唱歌跳舞轻松多了。”
    秋棠转头,下巴稍抬,上下打量着他。
    秦晟人高马大,立在她面前,竟然有些局促,脸颊微微烧起来。
    秋棠收回视线,拿了盆子接水,“你若这样想,永远都是十八线。”
    秦晟舔舔嘴角,骤然眼前一亮。她没说不,那就是不拒绝咯,不拒绝,那不就是同意了?
    他的理解能力似乎在这一刻达到前所未有的峰值,“那说好了啊,你当我经纪人,不许反悔。”
    “谁和你说好了,我不缺演员。”秋棠关上水龙头,“你,差远了。”
    她端着一盆水往外走,秦晟不死心追上来,“怎么差了,你看过我演戏吗就空口鉴差?”
    他贴着她,“我长得也帅啊,我哥有的我都有,你那么喜欢他,怎么不喜欢喜欢我?”
    秋棠站住。
    秦晟猝不及防,差点压住她,摇晃好几下,勉强站直了。
    她抬头,对他翻了个白眼,走了。
    秦晟被她这一眼瞪得,腿又有点软了。
    缓了一会儿回神,他行将出去,秋棠刚擦了半边门,沾满灰尘的抹布在水里浸出一大团黑。
    她弯下|身洗抹布,细腰弯成一枚嫩柳,一双长腿包在牛仔裤里,漫画一样,笔直地立着。
    从清冷的屋子里出来,秦晟被这乍倾天光刺酸了眼。
    “你也太勤快了吧?”他走过去,盯着秋棠细白的手,声音低了几分,“门有什么好抹的,又不睡上面。”
    “过年的风俗。”秋棠顿了顿,“后天除夕,你还不走?”
    “你每年就自己一人过啊,他不来陪陪你?”秦晟顾左右而言他,上前拿过秋棠手里的抹布,怼到门上,卖力擦起来。
    “......”
    秋棠有点无语,“你把我刚擦干净的地方又蹭脏了。”
    “脏吗?”秦晟左看右看,看不出哪里脏。
    他攥着抹布搂紧怀里,生怕秋棠抢走,“我吃你的住你的,你总得让我帮你干点活吧。”
    秋棠空手站在一边,倒是没有再反驳。
    秦晟心中暗喜,擦得更加殷勤,连水都没自己烧过的小少爷,一扇门擦得干干净净溜光可鉴,真是,他眉梢一挑,简直优秀。
    “你......”他得意回头,眼前却没了人影。
    哪去了?
    秦晟扔了抹布,屋里屋外地找,喊了秋棠好几声,也没看见她。
    不会是趁机跑了吧?
    他慌了,跑出院子,看见宾利还停在那里,秦晟暂时松了口气。
    还好,车在,她跑不了庙。
    秋棠去了后山。
    小时候天天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嬉戏的地方,时移境迁,当年的伙伴早已不相识,玩闹的小孩子换了好几批。
    山道蜿蜒,草木幽深,外婆葬在半山腰。
    刚进秋家那年才五岁,秋棠每天都要哭,想回家,想外婆,她那么老了,已经被女儿抛弃,又失去了外孙女,她要怎么生活。而背井离乡的秋棠,又要怎么活下去。
    毕业回国后,秋棠每年都会回山城一趟,小村变成小镇,土屋平层被铲平,建起一些钢筋水泥楼,外婆被埋在后山,只有一块碑,象征性的小土包里没有骨灰。
    尸体被发现时,已经不成样子。
    她一个老人家,伶仃独居,后脑勺跌在石砖上,都没个响,悄无声息地走了,一屋暗灯。
    秋棠甚至不知道她是哪天走的,外婆去世的消息跋山涉水,从山城传到锦城,在姜品浓的糊涂脑袋里搁置许久,等她终于想起来,轻飘飘地告诉秋棠时,人早已下了葬,碑上的生平只有一个模糊的年月。
    秋棠步履不停,一口气爬到半山腰,出了浑身细汗。
    日头淌过脸颊,她渐渐有些昏沉,放慢了脚步,亦步亦趋,走到墓前,擦干净案台,放上一束新鲜的山茶花。
    静静凝视墓碑半晌,她坐下,抱着碑,就像小时候抱着外婆羸弱温暖的背。
    她把头轻轻靠在凹凸不平的碑文上,细声呢喃:“外婆。”
    “外婆,我好想做你的小孩啊。”
    无人应答,旷野的风呼啸而过,不胜寒。
    秋棠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外婆说了许多话,她们之间没有秘密。
    “......可是,我要离开他了。”她摩挲着墓碑上的刻字,水染的悲恸盈上眼角。
    “外婆,我好像要做一个坏人了。”
    晨光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