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眀奕挡的严严实实。
她水润的杏眸,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唇边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也不知为何,众人在她这明明懒洋洋的眼神注视下,竟纷纷生出一丝惧怕之意。
她把手中的长剑横在自己的胸前,一只素手指着祝癞子的尸体,淡淡的道:“祝癞子是我杀的。”
“大胆,你.....好你个谢琼暖,祝癞子身上的剑伤真是你挥剑刺杀的?明目张胆的杀人,就凭你这身板……?”
祝百盛抬起粗粝的手,指着谢琼暖质疑道。
却不料,崂山懒女似也不是真怂,她慢条斯理的把悬在她鼻端的粗手拿开,脸上懒洋洋的表情终是全然收敛,杏眸内飞快的转换成凄楚与控诉。
她愤恨瞪着祝癞子死不瞑目的眼:“祝癞子如何杀不得?今日她辱我夫郎,杀我家小厮绿生。我谢琼暖,即使再无能,也不能忍着她。正当防卫,误杀了她,何错之有?村长,你是咱村唯一一位读书人,您说,按照当朝律令,琼暖,当不当斩杀她?正当防卫有没有错?”
谢琼暖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一套一套,待她说完,别说在场的一众大妇,竟是连祝眀奕,也睁大眼睛诧异的看向她。
“夫郎?怎么可能?大胆!谢琼暖,你休要混淆视听,你何时成的祝眀奕妻主?你二人何时成亲?可有婚书?为了包庇奕哥儿,撒谎也是要抓到牢狱的。”
村长征愣了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拔高声音斥责道。
她毕竟不是傻子,祝癞子身上的刀伤明明是剑法精妙的人所为,如何可能是弱小的谢琼暖能砍的出来的。且崂山懒女与奕哥儿明明相识才短短一个月有余,怎么会能成亲?即使已成妻夫,整个落水村的村民却都没有听过一丝消息。
祝百盛身后的大妇们,也纷纷点头,眼神中俱是不信。虽觉得祝癞子本就该死,但是县里要追责,也不能随意应付。
谢琼暖迎着村长迫人的质问,脸上并不见慌乱,她一手握着沾血的长剑剑柄,一手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枚玉戒,递给祝百盛。
她指着玉戒,解释道:“村长明鉴,这便是我与我夫郎之间的信物。琼暖原是个孤女,十五年前,街头乞讨,被祝家大户主夫买进府内。大户人家妻主,见我长相颇为美貌,便把我定为她独子童养妻。琼暖五岁入赘,这枚玉戒便是当初入赘信物,本为一对,夫郎手中也有一只。”
谢琼暖说完,趁人不注意,对一直沉默的祝眀奕眨眨眼。
却说这厢,祝百盛半信半疑,她仔细瞧着手中的玉戒。戒指乃汉白玉制作而成,玉色清透,触之冰凉,只肖一眼,便能看出其成色极佳,绝不是普通人所能拥有。
她上上下下将谢琼暖打量了两眼,她身着麻布长衫,虽貌若玄女,衣着打扮仍是一副穷酸之相,料想这戒指她自是买不起。可崂山女的解释却也漏洞百出。
她沉着脸,继续发问:“休要说谎,你初来落水村,分明与奕哥儿并不相识。如何这会儿就变成了一起长大的童养妻?”
谢琼暖似是知道她有这样一问,从容不迫的解释道:“村长你有所不知,琼暖生来命苦,本是与夫郎一并住在陇西长林郡,祝家大户养了琼暖三年,只待我二人长大成人,便立马行房。可是七年前的中秋灯会,琼暖贪玩与夫郎走散,被拐子拐走,这才从此沦落天涯。”
她说完,顿了顿,见众人把视线聚集在她的身上,又接着道:“当年琼暖年岁尚小,并不记得夫郎家中地址,这些年一直寻找,本打算放弃。没成想,前些日子见到了与小时候长相极为相似的夫郎。起初琼暖并不敢上前相认,盖因夫郎本是大户人家,如何也不能落于落水村。又因夫郎三年前失去记忆。初次见面看琼暖的眼神甚是陌生。琼暖一时怕唐突了他,犹豫很长一段时间,好在,天可怜见。前些时日,我二人做了邻居,熟悉后偶然一次,竟是看到夫郎手中戴着的白玉戒指,这才敢上前相认。”
谢琼暖一口气编完故事,见众人依旧半信半疑,执起身后祝眀奕的手。
众人只见小哥儿修长手指上赫然戴着一只与祝百盛手中一模一样的白玉戒指。
谢琼暖深情款款的看着祝眀奕:“眀奕,你把手中的戒指,给姨们看看,也能为你我做个见证。”
祝眀奕墨色的眸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谢琼暖,放下绿生的尸体,顺从的褪下手指上的戒指,摊开手掌递到众人眼前。
他抿着薄唇,并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的与谢琼暖并肩站在一起,两人相携的模样,此时无声胜有声。
待众人看完后,谢琼暖拿起他手掌上的戒指,一并递给了祝百盛。
她一脸郑重的道:“百盛姨明鉴,这两枚戒指本是一对,一枚内侧刻凤,一枚内侧刻龙,意龙凤呈祥,是我那三年前在大难中去世的岳母给我们妻夫二人的祝福。我二人原是有婚书再身,却不料三年前夫郎家中遭难,他又失去记忆,现今唯有此物能证明我与他夫妻身份。琼暖在此,请各位姨们给做个见证,如今这祝癞子,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