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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超出了人类力量所能抗衡的极限。
“你们说的居然是真的……”有新人喃喃自语,接受不了地瘫坐在地上,满脸崩溃地捂着脑袋,“怎么可能啊,只是多喝了点酒,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啊!”
哭泣的,崩溃的,各种各样的表现都有在这些新人身上出现,但好歹有一点他们信了。那个死去的男人,用他的死亡,告诉了他们一件事。
——他们是真的来到了一个恐怖,以生命为赌注的密室逃生游戏里。
对于他们的表现,老人们都冷眼旁观,哪怕是之前被问东问西都没有生气,挺耐心地回答了问题的那几个老人也一句话都没说。
这种情况下,沉湎于恐惧与惊慌是最不理智的行为,但没人可以帮他们,真正能帮他们的只有自己。因为老玩家们也需要将自己的时间用在更值得的地方,在密室中,当变故都摆在面前时还去浪费时间,就等于是在放弃自己的生命。
老玩家们并没有一窝蜂地挤在那奇怪的出口前,而是散布在这面墙壁附近,用各种方法来检测触发方式,或者观察尸体,寻找更多的线索。
苏子黎的目光停留在死者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这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穿着还算得体,从他稀少的发量和没有老茧的手掌来看,从事的应该是偏脑力劳动的工作。他的死亡是在一瞬间达成的,以至于他的表情都还没来得及做好转换,依旧是临死前的惊恐和慌张,脸部的肌肉甚至还扭曲地保持着想要张嘴呼救的模样。
他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也没有任何血迹。
他的死亡,还没有一个决定性的死因被判断出来。
苏子黎吸了吸鼻子,敏锐地嗅到了飘散在空气中的,还没来得及散去的一缕焦糊味。在所有人惊讶的眼神中,他蹲下身,很大胆地抓住那男子的腿,将他往后扯了扯。
尸体随着他的动作晃动,死者的脑袋晃向了另一边,刚巧露出刚刚靠在铁杆上的脖颈。一道焦黄色的痕迹烙在他的脖子上,边缘隐约还可以看见好几块白色的块状。
“艹……”
梁山就站在他旁边,将尸体上的异常看的清清楚楚,一看见他就低声怒骂了一句,然后伸手拉着苏子黎就往后撤。
“铁杆上有电,那男的是被电死的。”
“苏哥你往后靠一点,小心不要被电到了。”
“我已经猜到了,”苏子黎抬手,让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绝缘手套,“空气里有焦味,他脖子旁边又有电流斑,我把他拉出来,就是为了看得更清楚一点而已。”
“我是看到他脖子上焦的那块才想起来的,”梁山苦着脸道,“我们老师当初为了防止我们年纪小,好奇心太重,放假的时候在家捣鼓电器。特地放了好几个被电击的纪录片给我们看,那些人就和他一样,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就接触面变色了。”
“但死的时候,抖两下就没动静了。”
“速度快地连遗言都来不及想。”
苏子黎沉默不语。
电击而死这点其实还挺容易让人猜到的,那些老玩家猜到的估计不少,只是一下子没人开口而已。他好奇的并不是这点,而是……
这个装置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连通这种一瞬间能置人于死地的高压电流,难道就是为了给他们玩家一个下马威吗?
密室的用意,应该没那么简单。
就当他在思考的时候,后面吵吵嚷嚷地,似乎发现了什么。
苏子黎转过头,发现是那个比他还要先醒来的人正站在门前,划开了门上的铁片,露出了其下的钥匙孔。
“这门是用钥匙的,找到钥匙我们就能出去。”
第67章
人群中传来了喜悦的呐喊声。
苏子黎闻声望去,看见了几张刚弄明白规则后, 紧张又激动的脸。事态发展似乎进入了正轨, 除了不幸死去的那个男人外, 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损伤,只需要沿着提示去找到钥匙,就能很快离开这里了。
不仅仅是那些新人这么想,连不少老玩家都暗含喜色, 看起来轻松了不少。
但真的是这样吗?
苏子黎盘算了一下,除了第一个密室外, 他的经历和普通玩家们都不太一样, 至少普通玩家不会过一个密室就往上跳一个难度等级。
现在看起来是借着这群新人玩家, 同步被拉到了正常难度,但游戏真的会给这么轻松的密室吗?
苏子黎对此持怀疑态度。
但是他不动,自然有人会去动。看到了希望的人们纷纷四散开来, 开始在这个空旷的房间内四处寻找, 试图从某一块墙皮下面,把那把能开门的钥匙给找出来。
梁山刚蹲下摸了没几把, 就被苏子黎拎着站到了旁边。
“别跑散了,这里不对劲。”
“啊?”梁山茫然地抬起头,左右看了看, 只看到一群人勤勤恳恳四处摸墙皮的样子,半点都没看出来哪里有问题。他放轻声音, 小声询问:“苏哥, 你发现什么了?”
苏子黎没搭话, 眼神却落在了前面不远处一个男子的后颈上。
梁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那个人的脖子后面竟然有一个青色的数字纹身。也不知道他什么品位,纹地字体又丑又不合适,倒是挺显眼的,看见过就能记住。
“……”
梁山楞了一下,突然感觉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全冒了出来。
这男人他之前就多看过两眼,因为对方染着一个挺非主流的黄毛,穿着和气质都流里流气的,露出来的手臂上还有几个刀疤,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
但是那个纹身,之前根本就没有!
“那是什么东西?”梁山四处望了望,发现还有四五个人身上冒出了这种纹身后,立刻蹦起来,捞起自己的衣服就开始疯狂翻看,等确认自己身上没有莫名其妙地冒出个这种东西之后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苏子黎点了点那边还卡在铁杆上一动不动的尸体,“我刚刚在他身上,也看到这个纹身了。”
这话一出,梁山脸都绿了。
要是在别的地方看见这种纹身,那他最多当他们是非主流集合,搞行为艺术。除了在心里念叨几句,现在真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都有,其他一句话都不会多说。但这可是在密室里啊,身上莫名其妙地出现这种东西,而且还和死人是同款。
这不得不让人想到一个可能性——这东西,不会是死亡条件吧?
他们做了什么事,从会染上这个纹身的?
梁山恨不得把自己刚刚到处乱摸的手给剁了,他现在慌地一批,生怕自己也不幸中奖。同时暗中庆幸自己能跟着大佬混,不然靠他自己,察觉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