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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们一唱一和,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道:“王爷这是埋汰老夫呢,谢统领这双手是审讯犯人是为大齐立汗马功劳的,给我端茶倒水那是大材小用了。”
    齐靖渊这次没有谦虚,他还这么叹息了句:“老师说的是,我也没喝过几次他亲手倒的茶。”
    这话在季明毅耳中是别有深意,在谢临溪耳中那就是赤|裸裸的抱怨,并不会让人感觉到不适,反而有种别样的甜意。
    季明毅的胡子翘了起来,他捋了捋,看齐靖渊实在是没有让谢临溪离开的打算,也就不再执求这一点,他道:“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个年大齐不好过。”
    “过完今年还有来年,如今事态已稳,老百姓也可安下心过个团圆日。”齐靖渊淡声道:“倒是太傅还是要好好养身体,赶快把病养好才是。”
    “都是老毛病了。”季明毅笑着感叹道:“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能撑几年。”
    齐靖渊没有说话,季明毅眼中有些失望,他接着道:“人老了,就特别想念以前,我病的这些日子,总是想起当年教导先皇和王爷时的场景。王爷那时年幼不爱读书,课堂上常常睡觉,先皇年长,总是说王爷太小起太早身子骨顶不住,课堂上多睡一会儿也没关系,落下的功课他会为王爷补齐。先皇还时常备些点心在书房,生怕饿着王爷……”
    随着他的唠叨,谢临溪脑海中不由的想象着那些画面。
    年纪小小的齐靖渊,呆头呆脑的在课堂上睡觉。被人吵醒时,满脸不悦,又因肚子饿悻悻的吃着糕点。
    只可惜,那样的日子他没有参与,只能从别人的回忆中窥视着过往。
    季明毅一开始也许只是想挑起个话题,后面越说语气越是怀念。
    谢临溪在一旁听着,不由的朝齐靖渊看去。
    这一看,他微愣。
    齐靖渊低垂着眉眼,神色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冷淡。
    就像季明毅口中说的那些,在他脑海中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别人的回忆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种早已忘掉的往事。
    齐靖渊感受到谢临溪打量的目光,他微抬了下头,笑了下,再对上季明毅时脸上有了对往事赞同的烟火气息,他道:“都这么久的事了,没想到太傅还记得。”
    一句老师一句太傅,喊的是同样一个人,感情确是不同的。
    季明毅也明白这些,他沉默了下道:“老臣看到皇上就想到了当年的王爷罢了。皇上年幼,很多事需要王爷教导,在老臣看来,王爷和皇上的现在同当日先皇和王爷没什么不同。”
    他絮絮叨叨这么多,只为了这一句话。
    也许是因为这些天齐靖渊的所作所为让这个老狐狸有了其他想法,也许他只是单纯的感叹那么一句,总之这话是说出来了。
    “太傅的意思本王明白。”齐靖渊笑了下站起身道:“太傅别想太多,好好养病,本王改日再来看望太傅。”
    这个笑在谢临溪眼中根本不算笑,假的厉害。
    等无人的时候要好好安慰安慰这人才是,谢临溪心不在焉的想着,齐靖渊喜欢什么?
    认真想了想,他除了自己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人和物。
    无意中想到了安慰人的方式,谢临溪的眼睛和耳朵都惹了起来。
    眼看着齐靖渊要起身离开,季明毅坐直身体喊了声王爷。
    齐靖渊看向季明毅,脸上那点假笑半分不存,他轻声道:“老师,本王为摄政王这些年对皇上如何?可曾尽心?”
    季明毅微愣,随后他勉强一笑道:“王爷做的自然极好。”
    “既然这般,你们又为何时常在本王耳边这般说话。”齐靖渊毫不客气的笑着说出他们的心思道:“不过是觉得本王不会计较罢了。”
    “太傅放宽心,本王做事无愧天无愧地,更无愧皇兄。”最后齐靖渊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离开了。
    回王府时,谢临溪本来要骑马的。
    不过他刚有所动作,齐靖渊就掀开马车的帘子道:“到里面同本王说说话。”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坐轿选择做马车的缘故。
    谢临溪明白他的意思,也没有客套,直接钻了进去。
    马车不大不小,里面放置的东西却很精致。有柔软的毯子,还有暖炉和温着的茶水。
    等马车动了,谢临溪上前把人揽住,俯身而去。
    等两人气息乱了,他退开道:“王爷的心情可好了些?”
    齐靖渊嗯了声,有谢临溪在身边,他才恍然觉得这是个真实的世界。
    季明毅上辈子也和他这么推心置腹的谈过一次心,那时他并没有开口指责谁,现在看来,把心里话说出来也不是一件难事。
    只要心空了硬了,也就不在乎一切了。
    上辈子他记得自己和先皇之间的兄弟情,他没有对不起先皇,若真说对不住谁,那也只能是谢临溪。这辈子,他已经想不起死去那些人的面容了,而他只想谢临溪在身边。
    两人就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谢临溪没有追问齐靖渊为什么心情低落,两人挨在一起,外面是冷的,马车内却是暖的。
    *
    谢临溪这个年是在王府过得,两人共同守岁,一起等待新年的到来。
    等待的过程中,彼此度过了一个非常幸福的夜晚。
    旧年已过去,除了没有找到左家那个失踪之人,其他的事谢临溪觉得都很满足。
    尤其是他和齐靖渊心意相通这事,想想就圆满的很。
    从过年到开印这段时间,谢临溪几乎没离开王府。
    两人过了一段闹腾又荒唐的岁月,没有算计没有朝堂纷争,有的只是彼此气息交融,心尖刻着彼此的名字。
    不过美好的岁月总是短暂的。
    谢临溪还未从中回神,已到了开印的时间。
    开印时,天已经不是特别冷了,小皇帝断断续续的病着,并没有出面,一切都由齐靖渊主理。
    新的一年,看似新的开始,却又是往年的周而复始。
    季明毅的病也好了,他站在朝堂上,还是同以前一样,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不说话,更多的是随波逐流。
    一切都好像没有变,可谢临溪知道一切都有所变化。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谢临溪宫里宫外两头忙着。
    这天,他在宫里当值,齐靖渊被太后叫去了,说是有要事同他商议。
    谢临溪没有跟去,在巡查宫防时,看到了御花园站着的小皇帝。
    因为过了个年,又长了一岁,小皇帝的个头看着也高了点。天气渐暖,小皇帝身体好了一些,人看起来有些单薄,可没怎么咳嗽了。
    谢临溪走过去行礼,小皇帝看到他忙道:“谢统领平身。”
    谢临溪站起身道:“皇上,御花园的风还凉的很,皇上当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