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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能起迟?”朱震垚不怀好意的假装替两人解释。
    于是喻苗整个人都躲到毕声身后去了。
    “滚蛋。”毕声扬起眉毛骂了一句,其实心情还不错。
    你得理解,对沉寂多年后刚刚解锁恋爱姿势的毕老师来说,秀恩爱是本能。
    “哎哎哎,你闻见什么没有?”张云峰夸张的在空气里嗅了嗅。
    “什么呀?”朱震垚配合的大声问。
    “好像是那什么什么的酸臭味。”这俩一唱一和,众人顿时哄笑起来,喻苗头发丝都快被烤糊了,悲愤的把脑袋埋进了毕声的背里。
    毕声可不像他那样脸皮薄,他哭笑不得的把喻苗从身后捞出来,旁若无人的揽着他绕过闲杂人等向门口走去:“想吃什么?.......你还是喝粥吧。”
    “......都好,师兄、师姐再见!”懂礼貌的喻苗苦哈哈的回头打了个招呼。
    毕声不满的扳正他的脑袋:“理这些单身狗干嘛?一个个闲的蛋疼。”
    被强行藐视了的一众大龄单身优质舞蹈青年们:“......”
    喻苗饿的狠了,足足吃了两大碗蔬菜粥才满足,再回来已经是黄昏时分,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今天一整天居然都没练功,他便想去琢玉堂补做功课。
    “你......还是歇一天吧?”毕声皱眉拉住他,《飞天》公演结束,最近又没什么紧要任务了,知道他一向刻苦,但也用不着这么拼吧?况且昨天才......,毕声有点担心他伤着。
    “不行,我基础本来就差,日常练习不能耽搁。”无奈品学兼优的好宝宝完全没有注意到毕声的欲言又止,喻苗丝毫不觉得自己有资格松懈,《飞天》主跳的机会很大程度上是个巧合,喻苗心里很清楚这里面还有不少偏袒的成分,然而接下来《苍穹》的选角才是真正的高手如云,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要脱颖而出光明正大的拿到角色,必须更加努力才行。
    见他坚持,毕声只得和他一起进了琢玉堂。
    张云峰正在给白桦上课,喻苗很想过去旁听,但想到刚才的窘迫又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一个人先在旁边热身,时不时的往那边撇上一眼。
    毕声见状给张云峰递了个眼神,于是张云峰非常识相的主动向喻苗发出了邀请:“你也一起吧?”
    喻苗如饥似渴的点点头,迅速站到了白桦的旁边。
    张云峰知道毕声这是打算让自己做做样子,于是很敷衍的决定来个随堂测试:“你们俩试着用动作来表达一下喜悦的心情。”
    白桦无聊的翻了翻白眼,有种陪太子读书的无力感,于是不怎么走心的来了一段freestyle,喻苗看的很用心,结束后还不忘给他吹彩虹屁:“师兄你真厉害!”
    白小桦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乖!”,一道冷箭忽然从背后射来,白桦无意中对上毕声不满的瞪视,立刻把自己罪恶的爪子收了起来。
    接着轮到喻苗。他仔细体会着张云峰讲的要点,先是尝试着摆动了几下身体,起初还有些僵硬,但很快的就渐入佳境。
    他此刻的心情本就是喜悦的,按照张云峰的指点,只需要尽可能的将感情凝结提炼到动作中就好,跳着跳着他甚至兴奋了起来,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不必再克制那股发自内心的幸福感,不必收敛那些骄傲、得意又庆幸的小欢喜,仿佛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张扬开来,喻苗甚至有些忘形了。
    毕声的眼睛一直盯着他。
    他知道他很有天赋,但他的每一次或大或小的表现,还是总会超出他的预期。而经过昨天,有了更密切的接触之后,他又发现,除了惊喜之外,更有一种隐匿的自豪,淡淡的裹着心脏,好像有个无形的罩子,将两人扣在了一起,他的喜怒哀乐,竟似也能牵动他的悲欢离合。
    “用不着教了吧?我看他就适合自学成才。”同样感到惊叹的张云峰挪到毕声身边说。
    跳舞讲究格局,注重框架和深刻的逻辑表达是舞者提升格局的关键,但你必须承认,有些人的格局是天生的。
    喻苗的表现力有种直击人心的力度。无论是精准的动作还是他跳舞时对韵律的拿捏,轻轻落地时如羽毛在心尖撩拨,步履沉重时又如战鼓在胸中铿锵,他就像是一块资质上等的璞玉,经过一段时间的打磨,被掩盖的蕙质已然锋芒毕露,不难想象在不久的将来,呈现在眼前的将会是怎样的霞光万丈。
    毕声没说话,见他一个起跳在空中倒翻竖劈,忽然皱了下眉。喻苗落地后接着两个吸腿翻身,正跳的起劲,毕声忽然打断了他,不悦的说:“去坐着歇会儿。”
    喻苗一点也不累,但他很有眼色的看出了毕声的坚持,于是走到一边准备坐下,却又被毕声拦住了。
    毕声左右看了看,从道具箱里抽出一只蒲团,不由分说的垫在了喻苗的屁股下面。
    终于明白毕老师在顾虑什么的喻苗原地自爆,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红了个彻底。
    被声哥这样细心的关注和照顾,虽然害羞可是居然还有点开心怎么破?
    喻苗硬着头皮坐下,被塞了一嘴狗粮的张云峰比他更尴尬,简直有种自戳双目的冲动。
    在毕声的监督下,喻苗到底也没正经练多久,事实证明毕声的顾虑是有道理的,晚上躺在床上喻苗才后知后觉的有些难受起来。
    真奇怪,这些年不知受过多少伤,明明自己是很能忍的,如今怎么这么一点......一点小痛处就如此在意?喻苗暗骂自己矫情,忽然听见有人在外面敲门。
    他起身开门,毕声大步跨了进来,顺手把门上了锁。
    俩人分开还不到一个小时,喻苗心里却涌起一阵久别重逢般的欢喜。
    “难受了?”毕声见他走路的姿势果然有些不太自然,皱着眉问道。
    喻苗急忙摆手:“没有,不碍事。”
    “洗过澡了?帮你上点药。”毕声扬了扬手里的袋子。
    喻苗万万没想到还能有这个环节,整个灵魂都在用尽全力书写着拒绝:“不不不,不用了,睡......睡一觉就好了!”
    “去躺好。”毕声抱胸看着他,头向着床的方向偏了偏。
    喻苗从来不敢挑衅他的威严,只得万分不情愿的一步步挪到床边,诚惶诚恐的躺了上去。
    毕声知道他害羞,动作利落的查看了一番,仔细的给他上了药,然后去洗了洗手,又走回来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屋里冷气开的很足,毕声的胸膛很暖,他一定是洗过澡才过来的,喻苗闻着他身上清爽的香气想:所以他是打算今晚睡在这里吗?
    开口想问,却又觉得多余,私心里他很享受这种安心的感觉,于是依恋的又往毕声怀里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