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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儿的女朋友也准备参加泊平站的俱乐部联赛,他跟他女朋友一起来的。”
    陆鸣川的表情似乎变了一瞬,不过梁禧已经抢在他之前给出回应:“哦,那陆鸣川还真是挺会照顾人的。”
    他叫的是“陆鸣川”,不是哥哥。
    梁禧垂下眼睛:“我家离地铁站很近,不用送了。”
    徐高艺伸手挡了挡太阳:“这大太阳天的,要不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吧。”
    “不……”
    正当梁禧和对面两个人在路上僵持的时候,忽然路边传来两声嘹亮的汽车鸣笛,那动静在安静的午后着实吓人一跳。
    “操,神经病啊。”徐高艺回头咒骂。
    梁禧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听在路边的黑色车子,他眯起眼睛,看着车窗摇下,一张混血的面庞戴着黑超,冲着梁禧的方向吹了声口哨:“Len!Ready take a ride?”语气之张扬轻佻,让陆鸣川瞬间也跟着回头去看。
    车上的小子将黑超往下滑了滑,露出一双棕黑的眼睛,头发被染成了暗红色,耳朵上也打满了各种奇怪的环和洞。
    下一秒,陆鸣川的目光向梁禧扫去,似乎要从梁禧的脸上看出什么,然而梁禧的表情却由一开始的惊讶,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三两步向着黑车走去,车里的混血小子从副驾上下来,帮梁禧把又大又沉的剑包放到后座上,冲着陆鸣川和徐高艺的方向比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年年。”陆鸣川想都没想,快步跟到梁禧面前,拽住他的手腕,“这人你认识吗?”
    梁禧颇为奇怪歪了歪头,似乎对陆鸣川问出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感到意外:“嗯,认识。”他点头承认。
    他一条腿迈进副驾的位置,跟徐高艺和陆鸣川道别:“那么我就先跟朋友走了,两位快回去吧。”
    车门被关上,董迪伦一脚油门踩下去,汽车一骑绝尘驶向开往市区外的主路。
    伴随着发动机的嗡鸣声,梁禧靠在右手边的窗户上,看着后视镜里陆鸣川渐渐变小的身影,直到那个人化作了一个点,最终消失不见。
    他长叹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眉心,冷淡发问:“你怎么来了?”!
    第七章
    “我还没问你为什么突然回国,Len,一句再见都没有说,你这种做法在你们国家叫不辞而别,非常不礼貌。”董迪伦长着副混血的脸,实则是个彻头彻尾的A国人,他的中文说得很差,中英掺杂,而几乎每一句中文都在飘。
    这个时间,公路上的车很少,董迪伦一路往郊区开,不停重复着油门换刹车的动作,汽车速度忽快忽慢,不像是在开汽车反倒像是在沙漠里开越野。梁禧自诩从不晕车,坐董迪伦的车还是没忍住一阵阵犯恶心。
    “我们只是工作关系,我回国没有必要和你打招呼。”梁禧提醒道,“而且你现在这种跟着我的行为叫‘跟踪’,违法的。”
    “你也没和Erik说。”董迪伦完全忽视梁禧对他的控诉,接着发牢骚。
    “我为什么要跟他说?”
    “为什么?”董迪伦语气夸张,双手在方向盘旁边拍了一下,“Becauseis?your?boss!”
    梁禧沉默了一会,右手放在车门的把手上,食指指尖在金属门把上轻敲两下:“我不想再去打地下赛了,C国不是他的地盘,他管不到我。”
    “是吗。”董迪伦带着怒气踩下刹车,精准地将车子停在梁禧租的公寓外面,车子熄火太快,机械发出一阵咕噜的摩擦轻响,随后安静下来,“你签了合同。”
    “地下赛在C国不合法,合同相当于废纸。”
    “不合法不代表不存在,而且你不要忘了你的双亲还在A国,你签署的合同在A国完全合法,你不在乎让他们知道这件事吗?”
    “Erik不至于会为了我一个人大费周章,就像你说的,他是老板,手底下的产业千千万,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梁禧仍旧表现得很淡定,敲击门把的手指停下来,他扭头看着董迪伦,“我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跟你说过,我们不是一路人,你只是想找个刺激的一夜情对象,可我是认真的,也完全不可能接受所谓多角关系,你打错算盘了。”
    “好聚好散,这在我们国家是一种得体的行为。”梁禧打开车门,在板鞋踏到水泥地面的一刻,他长舒一口气,“谢谢你送我回来,午安。”
    车门被梁禧关上,正当他准备上楼的时候,忽然被董迪伦从后面叫住:“Len,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梁禧耐性其实不错,但不打算分给董迪伦太多。
    董迪伦恐怕是匆忙锁了车跑过来的,一头红发在风中变得凌乱,配合着周围市郊萧条的景象,看上去村土气息明显。梁禧觉得好笑,实际上,他也真的笑了,平心而论董迪伦长了张不错的脸蛋,很帅,也足够像个混蛋。
    他知道董迪伦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Len,你看上去很需要钱。”董迪伦环顾了一下四周,破旧的公寓楼,层高都是最低标准,看上去十分拥挤。公寓对面就是一条铁轨,荒草从乱石中窜出,逐渐向外侵蚀着绿地。
    梁禧十分不喜欢董迪伦打量这里的目光,他沉下声音:“跟你没关系,至少我现在基本生活无须担心,正规比赛也能赚够生活费。”
    董迪伦嗤笑一声:“吃惯高级餐厅的东西,还能咽下路边摊吗?”
    “趁我还不打算跟你计较,立刻给我滚。”梁禧恼了。
    “Hey,takeeasy!”董迪伦抓住他的手腕,即使被梁禧猛地甩开也不生气,“刚刚不让你上我的车的那个人,就是姓陆的小子吗?我看他身上穿的可不是什么便宜衣服,你难道不希望在经济上面打败他,让他对你彻底刮目相看吗?好不容易从底下爬上来的名次,你现在打一场实战可就是五万美元往上!”
    “放屁。”梁禧留下这样一句,转身就走,不管董迪伦再在他身后说什么都决意不再回头。
    当年,他做出过最错误的决定就是打什么地下赛。
    在A国养伤的时候,他总是处于一种焦虑的状态,这种焦虑随着他远离剑道的时间而增加——他没有办法接受自己不去训练的现实。
    他太清楚了,在运动员短短十几年的训练生涯中,每一个人都恨不得用尽十二分的力气提高自己。“天才”两个字不过是报纸用来吸引人的噱头,体坛从来不缺少“天才”,但是真正身在其中才会明白,所谓天才根本都是扯淡。
    梁禧不是天才,陆鸣川也不是。
    他们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除了日复一日的训练,或许还靠着一些运气。
    梁禧太想赢了,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