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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得跟她们解释:“你们不能望文生义。医书上说:李子和柰子能和脾胃,补中焦;芥菜和姜味辛能开窍解毒,这几样东西都能扫除人体邪气,所以才认为它们是珍品。”
    薛慕话音刚落,却见书房外有老妈子在探头探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问:“又有什么事?”
    老妈子赔笑道:“太太让我过来看看,功课还有多久结束,家中舅太太来了,想要见见三小姐四小姐。不过太太特地嘱咐我在门外等,不能打扰先生教书。”
    薛慕有些哭笑不得,这两个女学生正是天真淘气的年纪,汪鼎毓管教儿子很严,对女儿的教育却比较马虎骄纵,她也不好一上来就立下马威。只得由她们混闹了一阵,草草结束了上午的课程。
    薛慕照例是要在汪府用过午饭再回学校的,此时离吃饭还有些时间,便信步走出后花园去游逛。这园子不大,布置得倒还清雅。穿过小小一方水池,便是一叠假石山接上游廊,四周全是花木。正值暮春时节,有几株樱花开得正好,薛慕忍不住停下脚步细细赏鉴,一阵疾风吹来,花瓣便如雪般纷纷落下。
    汪启霖正在池中央的水阁里向外张望,只见薛慕穿了一件淡灰色锦云葛的长袍,下面配了白色的袜子,灰色的皮鞋。她站在樱花下面,那粉色的背景映着一身淡灰的软料衣服,越发衬得人清雅妩媚。
    汪启霖伏在窗子边,竟是看呆了。忽然身后有人拍了一下问:“沛之兄在看什么?”
    汪启霖突然有些心虚,敷衍道:“这园子里的樱花开得真好,我看得出了神,正想做一首诗呢。”
    李云卿是汪启霖在北社的诗友,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薛慕已是离开了,他不知就里,还以为汪启霖真的诗兴大发,便拿着一本《李义山集》与他谈讲讨论起来。
    李云卿指手画脚地讲诗,足足谈了好大一会儿才歇住,汪启霖只是微笑着连连点头。半响伸了个懒腰道:“谈话都谈忘了,还有人约着我这时候相会呢。我要得罪失陪了。”说完放下手中的书匆匆去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薛慕便回到书房。按照私塾的规矩,先生用餐,学生是要相陪的,不过汪府两位小姐年纪尚小,随各自生母吃饭,薛慕一个人吃饭倒也清静自在。
    汪鼎毓是北方人,府上的饮食也皆是北方风味。薛慕发现今天席上除了有清蒸鸭子、肉丝炒韭黄、口蘑烧羊肉,猪肉包子等北方菜外,竟然有一碗苏式汤面,不由有些诧异。
    一旁侍候的丫头笑道:“府上刚请了一位南边来的厨子,大少爷说先生是南方人,恐怕吃不惯北边的饭菜,特地嘱咐厨子做了一碗汤面送过来。”
    薛慕愣了一下,草草用过饭便欲回校,却在院子里碰到了汪启霖。他笑着寒暄道:“寒舍的饮食可还吃得惯?舍妹一向顽皮,让先生费心了。”
    薛慕只好敷衍他:“令妹天资聪颖,我教起来很省力。府上的饭菜很好,就是我一个人用餐太浪费了,以后实在不用准备那么多东西。”
    汪启霖笑笑道:“先生不必客气。中餐是容易浪费,府上新请了一位西厨,西洋点心和汤羹做得不错。薛小姐若吃得惯西餐,我下次便让他们预备。”
    薛慕忙摆手推辞道:“汪公子不必费心张罗了,我没那么多讲究。今天吃的汤面就很好。”
    汪启霖笑了:“今日来是有事要请教先生。我们北社约好后天集会作诗,诗题便是有关春雨的小令,我怕临时抱佛脚来不及,便提前准备了一阙小词,先生的国学功底我一向佩服,还请帮我看看妥不妥当?”
    汪启霖要和自己讨论学问,她却不好推辞,信手拿来诗笺一看,上面写得是:
    “寒意透云帱,宝篆烟浮。夜深听雨小红楼。姹紫嫣红零落否,人替花愁。
    临远怕凝眸,草腻波柔。隔帘咫尺是西洲。来日送春兼送别,花替人愁。”
    薛慕忍不住拍案叫好,早就听说汪启霖是少年名士,也是不带丝毫尘俗之气的风雅公子,如今看来果不其然。难为他摹写女子情态如此深婉细致。
    她笑道:“写得极好,看得出是由易安居士的《如梦令》脱化而来,词意上却更跌进一层,易安居士的词作本意是惜花,汪公子却把它扩大到人花互怜,这样看来,漱玉犹当避席,《断肠集》更不必提,我竟要搁笔了。”
    汪启霖越发笑容可掬,忙拱手道:“实在过誉了,我的游戏之作怎能和先生相比。如今是男女平权的时代,北社成员却只有男子没有女子,这无论如何不合适。久仰先生高才,我诚心邀请先生加入北社,以后也好早晚请教。”
    薛慕忙推辞道:“恕我我实在不能胜任。目前多处兼职,也实在没精力参加其他团体了。”
    汪启霖知道她会这样说,笑笑道:“其实加入北社只是个名义。一些集体活动先生若没空可以不参加。但是北社成员有不少学界名流,与他们结交,对先生以后的职业发展有利无弊。先生听说过赵启明吧,他也是北社的成员呢。”
    赵启明早年曾入翰林,后来又担任过贵州、浙江学政,现任直隶学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