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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
    白陶:“嗯,明天见。”
    看着少女跑远的倩影,郁楠收了嘴角的笑容,走到垃圾桶边把垃圾丢进去,转头见秦桉还站在原地,脑海里突然回响起刚刚两人的对话——
    这件事,千万别让郁楠知道,不管怎么样,什么都不要跟他说。
    你们两个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连我都不能知道呢?
    话到嘴边,郁楠感到胸腔里泛起一阵难以喘息的压抑,他深吸一口气,装作泰然自若的样子走过去。
    经过秦桉身边的时候,头也不抬的说:“走吧。”
    他的声音毫无波澜,喉咙里却像堵了沉甸甸的巨石,多说一个字都会觉得身心疲累。
    秦桉盯着他孤单又寂寥的背影,眉宇间不知不觉中竟拧起了浅浅的沟壑。
    这感觉太不舒服了,明明眼前的人近在咫尺,却让他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远的像隔了千重山万重水,一伸手,就好像要抓不住他了似的。
    想到这,他着了魔似的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郁楠单薄的肩膀,指尖触上去的那一刻,郁楠却像触电一般,回身拍开了他的手。
    “啪——”
    一阵和煦的春风吹来,卷落了桃树枝头花期将至的花瓣,宛如一场落寞的雪,纷纷扬扬的散落在两人之间。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结了,他们均是怔忡的直视着彼此,明明处于万物复苏的季节,身体却像是坠进了天寒地坼的严冬。
    郁楠看着秦桉错愕的眼神,良久,才垂下头,捏紧了发颤的手,说:“我昨晚睡落枕了,别碰我。”
    秦桉的喉结滚了滚,张张嘴,才艰难的点点头:“没事,我就是看你肩膀落了根头发。”
    郁楠勾勾唇角,扯出一个比哭还落魄的笑:“回去吧。”
    秦桉点点头,没再说话。
    太阳就快要落了,天边的晚霞将郁楠瘦削的背影镀上一层赤红的金光。
    无数的飞鸟聚拢又散开,拍打着翅膀,飞向遥远的苍穹。
    *
    有些话如果说不出口,你可以试试用写的。
    秦桉回想起侯择七那天在电话里的建议,决定写些什么给郁楠,来挽回一下两人之间渐行渐远的感情。
    他来回翻着手上的一本《高考精彩作文集锦》,绞尽了脑汁也没憋出来几句像样的话来,他一个高考只需要200多分就能上大学的体特生,此时此刻终于理解了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
    就书上这些嚼文嚼字的句子,光是让他读都磕磕绊绊的,更别说让他借鉴上面的词句来写出一段话了,而且这一个个矫情唧唧的破比喻,怎么看怎么跟写情书似的,这要写给郁楠,再配上他精心挑选的酒红色烫金小贺卡,简直弥漫着一股呼之欲出的基佬味,太可怕了。
    坐在他旁边看他冥思苦想了近半节课的喷壶实在看不下去了,善意的小声提醒他:“秦队,这节课是数学。”
    秦桉懒得理他:“废话,老子又不瞎,全班就那么一个秃顶的老师我能看不出来?”
    喷壶苦口婆心的劝他:“咳咳,虽然快月考了,但你也不至于对语文这么上心吧?做学生呢,太偏科可不好。”
    “嗯,”秦桉淡淡的应着,把书上看上去还不错的一句话用波浪线划了下来。
    喷壶:“……”
    他盯着秦桉划了线的那些句子,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挣扎了半天才一脸八卦的问:“秦队,你不会是……要恋爱了吧?”
    秦桉划线的笔尖一顿,目光凌厉的射了过来。
    “上周睡美人送零食那天,你问我的那些问题我就觉得不对劲儿,而且你这一周,还总和艺术班的班花一块进进出出,我都很少看你跟睡美人同出同进了……”喷壶老老实实的分析着,忽然反应过来:“卧槽?你不会是看上隔壁班花了,给人家写情书呢吧?”
    秦桉没好气的翻他个白眼:“我写你大爷,我替你写封遗书还差不多。”
    喷壶有些委屈:“哎,这快过节了,你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啊。”
    秦桉纳昧:“过什么节?”
    喷壶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几个字:“五一劳动节。”
    秦桉:“……”
    你们还真是什么节都不挑剔啊。
    他想了想,冷哼一声补了句:“你这么爱劳动,那我用不用假期的时候给你们组织一场训练馆大扫除?”
    喷壶连连摇头:“那大可不必。”
    秦桉懒得跟他往这胡扯,转头继续把心思放在了小卡片上。
    《高考精彩作文集锦》对他来说就像一个光鲜靓丽了的绣花枕头,实际上里面全是草包,或许仅仅对他来说是草包,翻了半天,反正没一句能用得上的。
    秦桉有些烦躁的把书扔到了一边,抬头瞥见前桌的女生一直在挠着耳后的一处红肿。
    这么早就有蚊子了?
    不知怎么的,几个破碎的画面突然从他的脑海里闪过:蚊虫,烧烤架,郁楠脖颈后一块凸起的骨骼,和散发着柠檬薄荷味的小狐狸驱蚊贴。
    他想起了郁楠笑起来时明媚又动人的样子,转了转笔,犹豫着在卡片上写下了一句话……
    整整一节数学课他都没听进去几个字,再抬头的时候,黑板上密密麻麻的解题步骤已经是题认识他而他不认识题的程度了。
    终于熬到了下课,秦桉把小卡片夹进一本书里,走到隔壁艺术班的门口,朝门里看了看。
    这个班下课早,已经有很多学生出来自由活动了,班里零零散散的全部都是凑在一起聊天的女生和打打闹闹的男生。
    秦桉还没等找到郁楠,就被身后的人拍了下肩膀。
    “哎这不是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在茫茫黑夜里一笑,洁白的牙齿宛如一盏澄亮的灯的秦哥吗?”
    秦桉回头一看,果然又是林安宁那个变着法说自己黑的小畜生。
    他懒得跟人废话:“滚蛋,你娇柔美丽不造作的楠哥哥呢?”
    “楠哥哥睡着呢,”林安宁往门口一靠,戏精一样叹了口气:“他最近应该是没休息好,天天挂着俩黑眼圈来上学,进了教室倒头就睡,你没看他这几天那如花似玉的小脸蛋憔悴的,白里透黄的,给我心疼的够呛。”
    秦桉心想你戏挺足啊,不去演电视剧真是屈才了。
    他用书背敲敲林安宁的肩说:“别演了,一会儿看他醒了,帮我把这本书给他,就说有道题我不会,已经折了角了,让他看看。”
    “哦,”林安宁接过书,奇道:“英语?就他那个英语成绩你问他?你还不如问我呢。”
    “来我给你看看,”他说着,伸手就准备翻。
    秦桉手忙脚乱的拦住他:“你别看!”
    “为什么啊?”林安宁懵了:“你别不信,我平时freestyle全英文也张口就来,我真的比他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