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走廊上也没有人。
也许是太安静,也许是从俞绥清浅的态度中琢磨一丝什么,他有种被许可任意妄为的错觉。
晏休觉得自己即将抓住了,虽然那东西此刻从他的指缝里溜了过去。
俞绥再抬眼那一下,肩膀忽然被人扣着抱了下,手里被塞了一罐甜牛奶。
大少爷略带促狭地问:“不生气了?”
晏大部长好像不想承认这件事,只说:“明天早上再喝,太甜了。”
俞绥哦了声,说:“那么贴心。”
老实说,他发朋友圈那会儿就没想过晏休能反应过来,早早做好了上楼哄人的心理准备。大少爷这辈子没哄过几个人,但放到晏休身上,做什么都觉得怪新鲜的。
他好不容易上来一趟,又舍不得现在莫名有些暧昧的氛围,并不想轻易把晏大部长放回去。
于是俞绥一手拎着甜牛奶,一手拿着手机,他张开双臂:“既然不生气了,那再抱一下?”
果不其然,这话说完,氛围更奇怪了。
可能最初嗑起俞绥和晏休CP的那个人真有一双月老的眼睛,他们说有些人站在一起本身就容易生出化学反应,就是相称。
俞绥愿意相信这点,但他装作没看过,装作不知道,坦然而清澈,温和而乖巧地看着晏休。
晏休在他这样的目光里顿了一下。
片刻后,俞绥被拽过去,力道大得下巴差点跟晏休磕上,清冽药草味萦绕。他除了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什么也听不到了。
那次过后,俞绥没再跟晏休说过给他画要付钱的事。他作为一条富裕的鱼,手握一笔家长叮嘱要好好照顾世家哥哥的巨额财产却没有花出去的余地,短暂地忧愁了一阵子。
他们依旧忙活排练。
杨飞文站到秤上,宣布自己最近瘦了几斤。
同教室的人休息时间瘫倒在阶梯上,瞪着天花板伸出根手指头指着天:“现在一点儿声响都不要让我听到——我情愿我的耳朵已经听不见了。”
俞绥看着,靠着墙笑了好久。
他装模作样从晏休那里讨来的亲近比任何兴奋剂都管用,支撑着他活蹦乱跳地过了好几天。
连轴跑到现在,终于感觉嗓子眼有点紧,喝了半杯温水还没缓过来,便不练了。
杨飞文注意到他的状态不对,越过两级阶梯爬过来,问他:“怎么样?”
“我歇一会。”俞绥说着娴熟地摸出手机,他一刷新界面,看见置顶的某个人也换了头像。
不再是一片漆黑,像是某张画的草稿图,不过特别模糊,俞绥放大了好多也看不出来有什么。
他倒是知道自己换了头像以后,官配CP楼喧闹了很久,因为某位咖位很大的部长从来没给别人画过任何东西,却一下子给他画了两张。
12280楼:[别问,问就是我鱼长得帅,谁不想画他]
12281楼:[还真别说,这条咸鱼跟绥儿绝配!]
12282楼:[部长就是部长,好想要部长的手!]
12283楼:[谁敢照着这个画个情头吗?]
12284楼:[@鱼闲罐头 ,绥儿,来礼尚往来]
12285楼:[@鱼闲罐头]
然而鱼闲罐头好一阵子没有登陆过贴吧了,这一段是梁文另外截图发给他的。
教室里,有个男生看见杨飞文和俞绥的动静,凑了过来,他从旁边拿了件不知谁脱下来的外套,团在一起放在俞绥脑后,边说:“晚上喝感冒药吗?这几天又下雨,防一下别生病了。”
说完他拍了拍那团子外套:“靠过来一点,我帮你按摩声带。”
G7每个学校都有名额,有些学校名额多,有些学校名额少,各自都不服其他学校,因此每年的暖身比赛都是道小型面子争锋。
俞绥作为他们这一边的“大面子”,人人都紧张他的身体状况。
再加上模样好看,总之是个国宝一般的存在。
晏休来时就看见大少爷仰躺在台阶上方曲着一条腿,另一条腿伸直,一个男生跪坐在下一层台阶上,面对着俞绥。
走近了就看见男生的手搭在俞绥的颈部,在喉结那一块附近按触碰,他们距离很近,也许耳语都要交气的程度。
晏休皱起眉,漂亮的眼睛也眯了起来。
上面那几个人浑然不觉,还在聊短暂休息的事。正好他们排练接近尾声,已经在不断揪细节的程度上练习了很久了。
“今晚先不练了。”
“这几天都可以休息一下”
仗着教授不在,他们聊起这一块的事也放松很多。
俞绥为了玩手机,手高高举着,不过手臂很酸。他看见时间差不多了,正想问晏休今天大概什么时候结束,便忽然感觉周围没了声响。
替他按揉声带的男生因为门牙大,有个外号叫兔子。兔子体热,手指也热,教室这边无论做什么按摩都喜欢找他来。
所以兔子抬手让冷风顺着间隙传进来的感觉就分外刺激,接着他余光瞥见有个人走近,那人的手垂在身侧,修长的手指微微蜷着,隐隐约约能看到食指和中指上薄薄的茧。
然后兔子缩回手。
俞绥微微侧头,向上望去,看见他同桌的帅脸。
半天不见了,同桌依然很帅。
就是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俞绥眨了下眼,扬起手机:“正想找你呢。”
原先不觉得,现在开口了才发现嗓音确实有些沙哑。细微一点点沙哑。大少爷一顿,觉得自己的声音还算感性,便继续说:“怎么了?”
大少爷原先还仰躺着,乌黑的短发,白皙的脖颈,校服最上方的两颗纽扣都解开了,确实感性,偏偏还一副茫茫样。
杨飞文毕竟是奔赴一线的CP楼大主持,他觉得晏休这个样子有点熟悉,就是那种跨次元的熟悉,不过这个时候他并不知道这种熟悉意味着什么,潜意识催促他解释说:“绥儿最近排练太多,可能嗓子紧了,怕伤着,所以兔子刚才给他按摩声带呢。”
晏休没吭声。
他在兔子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来,扫了眼俞绥衣冠不整的模样。
他跟无理取闹那一类人不沾边,所以这个时候他就是再别扭都忍住了,端着仿佛万年不变的风轻云淡,应了一声,然后看了眼俞绥。
俞绥不知怎么地有点心虚,跟兔子说:“我自己来吧。”
“行。”兔子给抓过违纪,也没胆子在晏休边上坐着,“等会外套记得还给小林。”
“知道了。”
俞绥侧身撑着台阶,坐到了晏休旁边。
杨飞文这些日子来胆子渐渐肥硕,特讨嫌地说:“晏哥,你想不想试一下?”
“试什么?”晏休问。
杨飞文说:“声带按摩,可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