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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放下来,笑了声:“算了,等下走的时候再拿吧。”
晏休接过他的帽子放到衣帽架上,没有就这个事坚持。
家长的问候结束,就有个令无数孩子无奈的环节,就是对面的长辈过来嘘寒问暖。
俞绥跟晏颍父母熟,倒是无所谓,但他只见过汤锳和老晏一次——晏休居然喊他爸老晏,这让俞绥又羡慕又嫉妒,他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喊俞京缘老俞,以前杨飞文倒是这么喊过他。
上一回在家门口没注意,这一次俞绥把人给记住了,汤锳是个热心的女人,而看到老晏,俞绥就知道晏休这个性格恐怕是天生的。
他刚想喊叔叔,晏休在旁边幽幽飘来声老晏,导致俞绥舌头一岔:“老叔。”
这就不得了了。
老晏比俞京缘年轻了足有十岁,是个帅气的大叔。
俞绥脸一木,毫不客气地踹了晏休一脚。
用的是那条伤腿,晏休从来不跟他的伤脚计较。
汤锳对俞绥有几分好奇,问他:“是喜欢吃冰淇淋对吗?”
她儿子在旁边拆台:“他是伤员不能吃。”
“哎......”汤锳现在也觉得她儿子讨厌了,头疼地说,“我问你了吗?”
一比二。
俞绥挑衅又得意地冲晏休呲牙,然后垂了眼跟着汤锳进去领零嘴吃。他的毛衣袖子长到盖住了半边手背,手很白,手指头很长,抵着黑色长裤的边缘,轻而易举就秒杀了半叠时装杂志上的手模。
片刻后,跟在汤锳后面的人从一个变到两个,晏颍不知道什么时候放掉了晏天,追着俞绥过来了。
晏休默然无语地拎住晏颍:“小天呢?”
“他玩累了,王阿姨抱他去睡觉了。”晏颍抓着晏休的胳膊,眉毛挑起,“哥,你干嘛拦着我,怕我抢了你人啊?”
晏颍这半年来阅读量甚广,她仅凭自己追星多年的敏锐,通畅无阻地打入二十六中内部,什么有的没的七七八八的事都看了。
她不但知道俞绥和晏休有一栋热度可观的CP楼,还知道她哥和俞绥的关系超好。
但谁知道呢,晏休当初还得用一栋图书馆跟她买俞绥的微信。
她口出狂言,惊得晏休眉心拧了下:“你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看你也算乱七八糟?”晏颍说。
跟胡搅蛮缠的人聊天是不可能聊出结果来的,正巧老晏喊晏休过去帮忙,晏颍得以逃出生天。
她忙不迭地窜到俞绥身边,俞绥叼着根棒棒糖,趴在沙发背上看底下睡熟的小孩。
晏天酷爱奶嘴,虽然快四岁了,但是睡觉的时候必须要叼着才能睡着,一扯就行。
“小鱼哥哥。”晏颍跟着趴边上。
俞绥应了一声:“你哥呢?”
晏颍:“小叔喊他,他过去了。”
俞绥点点头。
没过一会,看着小孩睡觉的王阿姨把晏天抱怀里,带到儿童床那边放下。
汤锳端着一盘子零嘴过来冲两人招手,让他们坐下来看电视。
汤锳看得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偶像剧,俞绥和晏颍都没有兴趣,悄悄地摸了几次手机。
俞绥扭头,看见老晏似乎在拉晏休进厨房,挺高挺冷淡的一对父子,居然双双系上了围裙。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俞绥反应极快地掏出手机拍照。
他心里笑翻了,二十六中所有人都见过晏大部长戴红袖章,但有几个人见过晏大部长穿围裙?俞绥保存下珍贵的私房照,得瑟的心冒出来,忍不住去找人炫耀,炫耀前还卖了个关子,问杨飞文。
鱼闲罐头:[你觉得晏休是个怎么样的人?]
杨飞文秒回:[谦谦君子,玉树临风,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长身玉立,仪表堂堂,面冷心慈,绝世无双]
俞绥:“......”
他忍不住发:[那我呢?]
八卦文:[玉面郎君,温润莹白,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古雕刻画,风流倜傥,文质彬彬,俊美无涛]
鱼闲罐头:[行了,退下]
八卦文:[别啊,我问你个事,给喜欢的人拜年该写什么?]
鱼闲罐头:[你问我?]
发完俞绥觉得重点没抓对。
鱼闲罐头:[你又喜欢了谁?]
八卦文:[去掉又,还是原来那个甜甜,快给我支招!]
俞绥哪里知道支什么招,把自己往年发过的拜年祝福都给杨飞文发了过去。
结果杨飞文统统不满意。
八卦文:[正常拜年可以,但是我这是要追求人家]
俞绥眉毛一挑,心说,爱要不要。
可能春节来了,虽然花还没开,但是心思浮荡的月份已经来了。
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晏颍偷偷调成了综艺,汤锳已经不在了,晏颍捧着零嘴看得津津有味。
俞绥看了她一眼,轻飘飘地挪开了。
他跟晏颍一起长大,他们年岁相近,但大一天也算个哥哥,所以他在学校会护着晏颍。
结果一睁眼,小姑娘也亭亭玉立,成大姑娘了。
俞绥偶尔看着她便会将心比心地想,俞僚俞贞俞斯看他是不是也是这个感觉。
“你喜欢哪个?”俞绥冷不丁问。
电视上都是晏颍的欧巴,她想也不想:“最喜欢你。”
俞绥:“......”
晏颍转过脸来直乐:“是不是被我撩到了?”
俞绥坦诚地说:“被你吓到了。”
晏颍又笑,忽然半是压低了声音问他:“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俞绥反问:“你觉得你喜欢我吗?”
晏颍一脸无奈:“小鱼哥哥,你要我表白多少次,我也是女孩子,要面子的!”
他俩要面子要到一块去了,聊天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声音小。
俞绥以前也说过这样的话,现在又说了一遍:“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暂时找不到一个比我更熟悉的人。”
以前晏颍会坚持再说一遍我就是喜欢你,结果她现在不按原来的路数来了,她抱着枕头:“那又怎么样,我又不讨厌跟你在一起......只要你没有喜欢的人,我们就是有可能的。”
“没可能。”俞绥想也不想,推开她的脑袋。
晏颍语速很快:“为什么,你喜欢谁?”
这丫头碎嘴子,跟她说话累。俞绥被呛了一下,偏头咳了两声,他是想说没喜欢谁,只是因为我们不可能在一起而已。结果抬头看见了晏休。
晏休摘下了围裙,走过来的步子一顿,隔着几步之遥的距离对上了俞绥的视线。
那人一身松软的家居服,惬意而懒散地站在那儿,薄薄的目光垂下,明明冷淡得看不出情绪,却给人种温软柔和的错觉。
[谦谦君子,玉树临风,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