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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刚分班不久,他对文三班并无归属感,甚至可能没有意识到这是他的班,教室内班主任与同学情绪高昂,晏休却只是看了一眼班牌。
    纪检部中立马出列一人,敲敲文三的门,礼貌道:“顾老师,请尽快安排同学把班牌换好。”
    全班从这其中莫名悟出笑点,捂着嘴趴下去抖肩膀。
    看,这纪检部的大腿子不记得你。
    俞绥也在幸灾乐祸的行列,少爷端着支笔玩,左手刚刚将手机推进桌肚,好整以暇地看着老顾。
    谁知道老顾正好看过来,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睛锁定在俞绥身上,毅然做下决定:“俞绥,听说你跟晏休关系不错?”俞绥:???
    听谁说的?
    谣言!
    俞绥放下笔立马辩解:“你听错了。”
    但是老顾选择性失聪,当天学生会放人,俞绥从厕所一回来就看见某晏姓大佬被按在了自己的座位旁边。
    老顾:“既然你们关系好,那就坐一块互相学习,一起进步吧,我相信你们。”
    晏休:“......”
    俞绥:“......”
    老顾你疯了??
    俞绥压根不知道老顾从哪里听来捕风捉影的流言,一门心思认定他跟晏休关系好。
    不敢靠近,他仿佛隔着半个教室提前嗅到了黑气压的味道。
    “老顾!赶紧的,开会了!”数学老师在门口喊。
    老顾终于停止跟晏休逼逼叨,他刚安排完一桩大事,十分满意,结果才出教室就让俞绥缠上了。
    “老师,我觉得这个位置安排的有点问题。”俞绥认认真真地分析,“右列单排的同学很孤单,刚才杨飞文同学就跟我表达想跟我换位置的想法,我觉得......”
    话没说完,旁边那数学老师勾头看了看他:“杨飞文呐,我教他那时候他话多的要紧,单排最适合他了。”
    俞绥还想挣扎,数学老师又说:“你这孩子,不是说跟晏休熟悉吗,怎么好不容易分到一个班上还害羞了?”
    “......”
    小少爷嘴角微微抽搐,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人言可畏的威力。
    那是纪检部部长啊,是一般人能熟悉的吗,是一般人敢同桌的吗?
    俞绥窒息地在教室门口踌躇到上课前最后一分钟都没敢进去。
    “这不像你啊。”杨飞文扒着窗嘎嘎嘎直乐,“还是不是那个跟我们骚纪检部男朋友的小少爷了啊?”
    “是屁。”俞绥指着他,“再说一句你灰飞烟灭。”
    教室里热闹,后排那辆座位空着并不突兀,原本只有一张桌子贴着墙面放着,这时候忽然被推了一张,桌面干干净净,要不是挂在椅子上的书包,都看不出那个位置有人。
    “刚才学生会会长来把他叫走了。”一个女生小声说。
    “你要不就趁现在过去,然后赶紧趴下睡觉。”杨飞文是唯一一个知道他尴尬的,“没事,人部长又不知道咱们在背后怎么聊他,我们从来不舞到蒸煮面前的。”
    俞绥幽幽地看着他。
    这帮人显然是跟他熟络惯了,压根儿忘了他也是那什么蒸煮。
    “我还睡。”俞绥无力吐槽,“他是纪委啊,我在纪委旁边睡觉?我吃了什么心什么胆?”
    违纪小能手也不能应付纪委坐在旁边的局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这位置是老顾安排的那姓晏的怎么都不该怪罪到他头上。
    俞绥瞥一眼钟表,慢吞吞地挪回座位。
    开学前几天大部分老师都选择自我介绍,文三不大一样,他们老师许多是眼熟面孔,写了名字以后就开始讲课赶进度。
    俞绥支着脑袋半睡半醒地听课,他面朝墙,看着像在看试题,细长的手指间夹着两只颜色的笔,老师讲课声化作背景音乐。
    恍惚之间感觉身旁的椅子被人向外拉了一下,有个人在他旁边坐下。
    俞绥醒了。
    二十六中的座位宽敞,少有人挤人的情况,认真投入自己事情中的时候,其实完全可以做到忽略掉旁边的人。
    俞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醒了,他浑身的神经都集中到那半边身体,视线规规矩矩锁定在他的试卷范围内不敢往那条分界线上瞥一眼。
    他分明尽力想忽略掉旁边那个人,这时候杨飞文他们洗脑式的部长部长在他脑子里疯狂转悠,从前有意无意看过的同人文同人图都冒出来了。
    部长坐下了,部长掏书包了,部长拿出教材了,部长开始听课了。
    俞绥:“......”
    他甚至能想象cp楼上是怎么欢呼尖叫的。
    就在俞绥维持一个姿势维持到脖子都快僵硬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拍。
    晏休没想到自己能把人拍出这么大动静,俞绥一抖,夹着的两支笔滚到地上,连椅子都往后拉,兹拉出刺耳的动静。
    那双标致的眼睛比他还错愕,两人相顾半响,俞绥立马弓身去捡笔。
    其中一支滚到了晏休脚边,他迟疑地抬头看了眼晏休。
    晏休鞋子挪开。
    俞绥正要伸手捡,晏休伸手将他拉起来,长而直的手臂下垂捡起那支笔,轻轻放在了俞绥桌上。
    “......”小少爷盯着那支笔,觉得自己已将社会性死亡了。
    他满脑子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没有共享到旁边人的脑颅中。
    晏休清淡的目光在他桌面上一扫,低声问:“......你很怕我?”
    俞绥侧过头看他,眼底清澈,特别无辜:“啊?”
    晏休也不应,默默打量他,一秒后收回目光,一张被子笼统地将刚才的事盖过去。
    他抬起下巴:“我刚才想问你,老师在讲哪里,我来的晚,没听见。”
    除去演讲那一次,这是俞绥第一次听晏休说这么多话,而且因为在上课的缘故,每一字每一句都压得特别轻,保证不会给周围的人造成打扰,又能让他听见。
    俞绥脑袋空白地瞪着教材,伸出爪子翻了两页,推到晏休面前。
    拘束又乖巧。
    晏休要不是先前见过他张牙舞爪的模样,估计也给他现在沉静的表象糊弄过去了。
    他跟着翻到那一页,俞绥立马把自己的课本扒了回去,一副被人打扰到听课的模样,勾着笔心不在焉地在那道例题旁边圈下一个选项,D。
    晏休看见,锋利的眉轻轻上挑。
    正好老师在黑板上写下这道例题的答案,D。
    余光里,男生懒倦地打着哈欠,精致的眉眼藏入不知什么时候过长的头发中。
    晏休神色微滞,他确信刚才一番动静前后几分钟俞绥都在走神,至少心思不在讲台上。
    但是他问话时俞绥甚至没有往黑板上看一眼,就翻到了老师讲到的地方,甚至随手勾的例题答案也恰好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