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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又组织了一个小型的after party。
顾恩知玩得很尽兴,终于完成了一项难题,她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轻松。
她再次查阅进度条,没想到自己都这么英勇神武了,那玩意儿竟然照旧纹丝不动,这下顾恩知更加肯定,任务的完成度就是跟贺希成挂钩。
她叹了口气,老老实实接受现实,四处寻找贺希成的身影。但贺希成是个大忙人,一转眼的功夫已不见踪影,顾恩知想他大概又出去打电话,或者已经提前回去了。
顾恩知曲了根手指,敲了敲太阳穴,怎么搞定贺希成,这真的是个大难题,而且原主想要的“搞定”又到底是怎么个搞定法?又要搞到什么程度?
是要搞到心跳超过200,还是亲一亲抱一抱就可以了,是真刀真枪来一次就行了,又或是一定要白头偕老,相伴终生?
顾恩知越想越觉得头大,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她干脆开了一瓶香槟,灌下一口压压惊,不一会儿,瓶子空了一大半,人也觉得轻飘飘的,头顶的荧光灯明晃晃的,像是一颗巨大的星星,心里是说不出来的开心。
顾恩知还想喝,她又要抢托盘,却被人按住了手。
“诶?”顾恩知眼前人影一晃,没来得及认清来人,身体从高脚椅上往下滑。
贺希成无可奈何地用手臂勾着她的腰往回拖,自言自语地说:“真是个小酒鬼。”
他不过是出去打了一通电话,没想到回来就成了这幅光景,他没忍住掐了一把顾恩知的脸颊,没有多大劲儿,但依然在那吹弹可破的皮肤上留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红印,他暗自庆幸顾恩知醉得厉害,不然一大早醒来看见脸上有指印,不知道又要怎么闹,想到这里,他目光温和似水。
“你才酒鬼呢,我又没喝醉。”喝醉了的人从来不觉得自己醉得厉害,顾恩知不仅觉得自己没醉,而且胆子大得很,直瞪着贺希成。
“好好好,你没喝醉,醉的是我,成不?”贺希成不和酒鬼计较,顺着顾恩知的话说。
顾恩知娇憨地冷哼了一声,说:“这才差不多。”
有了贺希成的搀扶,她像是有了依靠,不管怎么动都稳稳当当的,她无聊地踢脚,在椅子下晃来晃去,脚上的高跟鞋很快踢掉了,露出五根小巧圆润点着大红色指甲油的脚趾。
“呀,我鞋,我鞋掉了!”顾恩知弯腰伸长手要捡。
“知道了。”贺希成无可奈何,俯下身给顾恩知拾鞋。
他半蹲着,抓上顾恩知还在晃来晃去的小脚,要给她穿上,然而顾恩知不仅不识相,还一百不配合,她动来动去,高跟鞋像一条乱动的鱼,怎么也穿不上。
“听话。”贺希成语气重了些。
顾恩知蹬鼻子上脸,她哼了一声,开始抓贺希成的头发,手指淹没在贺希成深褐色的头发里,拨来拨去,把贺希成整齐的发型弄得乱七八糟,她嘟着嘴,小声说:“都怪你。”
贺希成被顾恩知抱得不能动,她的手指很软,拨弄他头发的时候,像是在水面上拨出一道涟漪。
他耐着性子,哄道:“怪我什么?”
“要不是你,我早回去了。”顾恩知悲愤,两手握成了拳头。
“回哪儿去?”贺希成沉着眼说。
“回……回……”顾恩知睇了贺希成一眼,叹了口气,有些难过,摇摇头,说:“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贺希成淡声说:“试试呢?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顾恩知摇头,她醉眼朦胧,隐隐地能看见贺希成,但又看不真切,她似乎又闻到了那熟悉的凉意,那天桃花树上,山雨欲来风满楼,手指抓上贺希成规整的衣领,将白色衬衣领口从黑色西装里翻了出来,她抓着上头银色纽扣,似是自言自语,低声喃喃:“好啊,那就试试呗。”
贺希成凝望着她,“你想试什么?”
顾恩知说:“就……就试试……”
说着她便俯下身,海藻一样的长发波浪似的从肩膀上流了下去,遮住了贺希成的脸,她凭直觉找到了贺希成的嘴唇,然后将自己的嘴唇印了上去。
她对谈情说爱知之甚少,大多是看个热闹,纸上谈兵,光看过猪跑没吃过猪肉,因此亲吻生疏得不入章法,只会轻轻贴上,然后像小动物舔舐泉水一样动来动去。
她不得趣,贺希成却也不肯帮。
夜光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他就像是静止了的雕塑,在时间和光影中沉默着。
顾恩知吻了一会儿,她抓紧了贺希成的衣领,然后像一只生气的小兽一样从嗓子里咕噜了一声,又泄气地松开,咬着嘴唇,眯眼抱怨说:“你,你怎么回事?跟个木头似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你动一下呀,累死我了。”
贺希成静静地看着顾恩知,眼底闪动着火光。
贺希成这么端详了很久,半晌后突然松了手,他没有说话,取下了鼻梁上的眼镜,疲惫地揉着眉心。
顾恩知费劲得辨认着眼前人的神态,贺希成没有戴眼镜,露出高挺光光滑的鼻梁,她从来没有看过贺希成不戴眼镜的样子,甚至没有想象过没有金边镜框的贺希成会使什么模样,以至于此时同样一张脸,却让她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