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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肖晓锋最不出名的作品。
这些作品大多做出于二十年前,那时肖晓锋还是个怀才不遇的普通小子,雪景正象征着新人出道时的寒冷,作品接连碰壁,得不到喜爱。
但这时的肖晓锋并没有因为备受打击而心灰意冷,这一阶段的作品每一副都肆意大胆,热情奔放,技艺上的稚嫩和粗糙反而构成了一种浑然天成的质朴,对自己笔下作品滚烫的真诚和热爱蕴藏在画纸上的每一道线条中。
第一部分以肖晓锋的成名作——一件绸缎旗袍礼服结尾,这件中西合璧,古今贯通的极致设计正是肖晓锋的成名作。这一年,刚过二十一岁生日的肖晓锋靠这一副作品一飞冲天。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银色的寒冬,带来的是银色的辉煌。
当参观者的情绪酝酿到第一个高峰后,他们会直接通过吊桥进入第二个展厅。这一部分是肖晓锋成熟期作品“银·星河”。
在这个时期中,肖晓锋展示的是自己成名后的挣扎。已上高峰,却想再上高峰,可高峰之高,又如何以足迹丈量?
以螺旋的曲线,肖晓锋不断改变着个人作品风格。
在这里可以看见任何参观者所能想到的,所不能想到的,袒胸露背的情|趣短裙、保守古典的中式长袍,除了始终如一的银色,它们就像山中嶙峋的怪石,没有一丝一毫的雷同。
在这一个展区参观,是一个不断攀向高峰的过程。在这里,参观者好像跟着肖晓锋在一只曲折的迷宫中行走,最后经过漫长的跋涉,终于迷雾散去,耳目一新。
而这个耳目一新,便是顾恩知的那一身银色铠甲。
迷雾散去,银色剑锋划破暗空。
一盏银色羽毛形的灯光下,穿着银色风衣的道具模特矗立在一只圆形玻璃罩中,温柔的灯光给银色铠甲镀上了一层银色的月光,手边黑色的雨伞像一把战士的刀刃,斜斜地镶嵌在黄铜色架坐中。
即便是顾恩知亲手赋予了这幅作品生命,但在这一刻她的心脏也不受控制的高悬了起来。
通过现场的光影、色彩、气味,她似乎听见了自己手中艺术的回响,回音一层一层放大,以至于让听到的自己几近热泪盈眶。
“这真的是一副好作品,是吗?”贺希成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知什么时候,他上前了一步,和她并肩静立在玻璃罩前。
顾恩知回过头,笑了起来,说:“我也这么觉得。”
“顾恩知!”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肖晓锋迎面走了过来,“我最喜欢的女孩,你终于来了。”肖晓锋笑眯眯地说,对她晃了晃手中的香槟杯。
今天是肖晓锋的大日子,肖晓锋作为特立独行的艺术家,一直秉承着撞了衫就去死的理念,除了在学校还知道稍微收敛,在其他场合简直放飞成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
为了和今天“银”这个主题相契合,肖晓锋漂白了头发,用发油竖向脑后,他的头发有些长,发尾用一根黑色橡皮筋束在脑后。
他穿的是一件斗篷似的银色长衫,一直拖到膝盖处,下面是松松垮垮的罗汉裤,有吉普赛人热情奔放。
看见顾恩知,肖晓锋眼前一亮,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轻佻地对她吹了声口哨:“Simplicity is beauty(至简至美)……”
搞艺术的一般嘴很毒,越刻薄反而才华越高,但顾恩知这身简简单单的打扮却让从来不夸人的肖晓锋非常喜欢。
“Different is special.”顾恩知微笑着回敬了一句,和肖晓锋展开了亲切的商业互捧。
这马屁正就拍对地方,肖晓锋笑得合不拢嘴,说:“瞧瞧,瞧瞧,多会说话。”
他看见了贺希成,愣了一瞬,艺术家向来清高,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和事物,能一口气吹到天上去半天掉不下来,但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和事物,又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虽然贺希成作为华夏集团老总,和肖晓锋旗下的几个品牌业务往来极其密切,可以说是手握他的经济命脉,但即便如此,肖晓锋也做不来卑躬屈膝的丑事。
他不卑不亢地和贺希成握手,“贺总。”
贺希成微微颔首。
“没想到贺总原来是顾恩知的哥哥。”肖晓锋有些惊讶地说。
“不是亲的。”贺希成飞快撇开关系,他神情淡淡,算不上亲切。
他很尊敬像肖晓锋这样坚持自己创作原则的艺术家,若是在其他场合和肖晓锋碰到,他的态度可能会更好一些。但今天他有些不爽,他不怎么喜欢,有人当着自己的面对顾恩知说,这是我最喜欢的女孩儿。
肖晓锋权当贺希成是天生架子大,在心里盘算,请贺希成当模特这事儿,看能是成不了的了……
“恩知呀,你运气真好,你猜猜这次有谁来?”肖晓锋接着话头,给贺希成和顾恩知一一介绍自己的朋友,他们每个人的名字前面都有长长的前缀,某某知名时尚杂志主编、某某品牌著名服装设计师、某某画家主要作品有某某某某……
顾恩知一个一个地跟各位大佬们握手,介绍完毕后,肖晓锋开玩笑地说:“我现在真担心,要是你的作品抢了我作品的风头,那我可冤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