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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安霖于是主动找了话题跟他聊天,说:“今天晚上又是宁医生夜班吧?”
    陈韵城点了点头。
    关安霖从icu出来之后,就需要有家属陪床看护了。刚开始关安琴坚持要自己来陪她哥哥,但是陈韵城想她一个年轻女孩子,就算是亲兄妹,关安霖夜里上厕所什么的还是不方便,于是让关安琴晚上回去,他自己留在这里给关安霖守夜。
    “那你可以去他那里睡,不需要在这里守着我,”关安霖开口说道。
    陈韵城双臂抱在胸前,对他说:“少扯。”
    “唉——”关安霖又叹口气,仰头望着输液瓶,说,“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陈韵城道:“现在知道后悔了?叫你别去招惹余杰的时候怎么不听?”
    关安霖忍不住想要抬手捂耳朵,只是手一动就会拉扯到伤口,刚抬起来又放下去,只一脸痛苦地说道:“你放过我吧,我都这样了就别念我了。”
    陈韵城看着他不说话了。
    过一会儿关安霖抬头看他一眼,发现他眼睛居然红了,登时有些慌张:“你怎么了?你不是哭了吧?”
    病房是双人病房,中间隔着一道帘子,但是隔壁病床的人说话还是能听见。
    陈韵城声音沙沙沉沉的:“我没有。”
    关安霖对他说:“我不是还没死吗?你等我死了再来哭吧。”
    陈韵城一脚蹬在了病床边上,床都轻微晃了一下,他难得地冷了脸,语气严厉:“胡说八道!”
    关安霖说:“那你别哭了。”
    陈韵城虽然眼睛还微微泛着红,但他确实没有掉眼泪,只看着关安霖重复道:“我没有哭。”说完这几个字,他又低声说:“你是我兄弟,是我身边最重要的人,别的人都没那么重要。周彦现在还关在牢里,我就想你好好地生活就行了。”
    关安霖嗤笑一声:“别把我跟周彦相提并论。再说了,我在你心里哪有宁君延重要?你少哄我,自己去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或许是下午说了太多话,耗费了关安霖不少的精力,到傍晚,天还没有完全黑关安霖就已经在病床上睡着了。
    陈韵城跟隔壁床的病人和家属打了声招呼,将病房的大灯关了,一个人坐在床边,借着从中间帘子透过来的隔壁床的床头灯,静静地看着关安霖。
    医院病房里总是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些别的,比如未散尽的晚饭的味道,还有长期卧床的病人身上的味道。
    陈韵城看着关安霖,其实整个人都在发愣,他想自从周彦的儿子住院,他又遇见宁君延之后,就开始频繁地出入医院,都快要熟悉这些味道了。
    他希望他身边的人都不要再住院了,可他自己应该还是会常来,因为宁君延会一直在这里。
    过了不知道多久,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陈韵城转头去看,见到是宁君延走了进来。
    宁君延动作很轻,拉过一把椅子在陈韵城身边坐下来,伸手握住了陈韵城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隔着一副帘子的隔壁病床的病人倒是在和看护他的母亲小声聊天,他们这时候应该还没注意到病房里多了一个人。
    陈韵城轻轻将头靠在了宁君延肩上。
    宁君延低头,先亲了亲陈韵城的额头,然后又亲他嘴唇。
    陈韵城突然有些惊慌,他下意识去看病床上熟睡的关安霖,又去看帘子上隔壁病床两人的影子。
    宁君延不满意他不专心,抬手捏住他下颌,让他只许看向自己。
    这个偷偷摸摸的吻维持了一分多钟,宁君延才松开他,满意地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陈韵城松一口气,用力握了握宁君延的手。
    又过了一会儿,陈韵城轻声对宁君延说:“今天龙展羽过来,告诉我说,关安霖一定要去查余杰,其实是有心思帮你妈把钱给追回来。”
    他开口说话时,隔壁病床先安静了一会儿,很快又继续传过来聊天声音。
    彼此说话都很轻,几乎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
    宁君延的神情很淡,显然并不太在乎这件事情,他说:“没有必要。”
    陈韵城握着他的手,“对我和关安霖来说,是很大一笔钱了。”
    “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宁君延道,“不值得为了这些钱去拿生命冒险。”
    陈韵城的视线落在关安霖熟睡的脸上:“他是为了我。”
    宁君延有些不太高兴,过了一会儿,他问陈韵城:“你觉得我妈对你的态度重要吗?”
    陈韵城没有直接回答,只说道:“可能我比较在乎亲情吧,越是缺少什么,人就越在乎什么。她对我态度怎么样并不重要,就是断了这份亲情挺遗憾的,不然当年我为什么要把你推回去,当时拉着你一起走了该多好。”
    “她那个人,”宁君延缓缓说道,“很难。”
    陈韵城心里明白:“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跟她之间。”
    宁君延嘴唇贴在他额头上:“不,你重要。你觉得重要我就去做。”
    陈韵城抬头看他,突然心绪涌动,抬手搂住他后颈想要亲他。这时,他身下的椅子也微微动了动,在地面摩擦出轻微的声响。
    他吓一跳,立即抬头去看帘子,见到隔着帘子的人影都没有动静,刚稍微松一口气,紧接着就发现躺在病床上的关安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陈韵城立即松开了抱住宁君延的手。
    宁君延倒是很平静地看向关安霖。
    关安霖一脸厌弃,艰难活动了一下身体,说:“你们烦不烦?从我病房滚出去!”
    第99章
    关安霖这次受伤,在医院住了近二十天身体才逐渐恢复。到后面他能自己下床活动了,陈韵城便不再一直守在医院,而是时不时回去商贸市场处理店里的工作,到了晚上再过来陪他。
    因为陈韵城陪着关安霖也在医院住了那么长时间,宁君延不上夜班时只能一个人回家,到后来看关安霖越来越不顺眼。早上查房的时候,看关安霖的目光都是冷的。
    关安霖又害怕又委屈,心想他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他也想要早点出院啊。
    这一天下午,陈韵城赶在晚饭前从市场回来医院,刚走到病房门口,便看见病房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男一女,其中那个年轻女人正是余杰的女儿余明丽。
    余明丽之前在舒蓉那里见过陈韵城一次,显然对陈韵城印象深刻,这时候停住脚步,冲陈韵城点了点头。
    虽说余杰做的事情不能算到他女儿头上,陈韵城对余明丽还是很难有好感,只点了下头,侧身让开房门,看见余明丽和那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一起离开。
    随后陈韵城才进去病房,看关安霖坐在床边,正在看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