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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工作。
    他在手机上找招聘广告,选那种没有学历要求,虽然累一点但是钱多一点,自己能做下来的跟招聘人员联系。
    中午饭买了两个鸡蛋饼蹲在路边解决了。
    陈韵城到没有后悔以前没好好读书,实际上他基础太差了,学习完全跟不上别人进度,又没有经济条件支持,出来打工是必然的选择。
    不过他曾经也以为自己到了三十岁左右可以稳定下来,也许成不了大老板,至少可以做点小生意,组建个家庭什么的,却没想到现在还要一切从头开始。
    下午去了两个面试,陈韵城觉得都不是太靠谱,又预约了三个公司明天继续面试。
    后来接到宁君延电话,问他回不回去吃饭,陈韵城才应道:“好啊,我马上回来。”
    到家的时候,宁君延正在做晚饭。
    陈韵城避开伤口洗了洗手,回来厨房帮他打下手。
    晚饭是两个炒菜加一碗汤,陈韵城和宁君延面对面坐下来,埋头吃了一会儿饭,陈韵城抬头对宁君延说:“我在面试工作。”
    宁君延问他:“有什么合适的吗?”
    陈韵城摇了摇头,说:“不过我明天准备面试一个物流公司,他们跑城际长途物流运输的。”
    宁君延看着他没说话。
    陈韵城说:“我有B照,可以开大货车,或许可以试试。”
    宁君延问他:“出去一趟需要多久?”
    “还不知道,”陈韵城笑了笑,“都还没面试,也不知道人家公司要不要我。”
    吃完饭,宁君延去厨房洗碗,陈韵城直觉他不太高兴,跟了进去,靠在橱柜旁边,对他说:“我总得找个工作吧,你说说我还能做什么?”
    宁君延问他:“想不想去读书?”
    陈韵城闻言笑了起来,“从初中读起吗?”
    宁君延说:“有培训班。”
    陈韵城脸上的笑容没有散去,“然后呢?参加高考还是出国?”
    宁君延说道:“不要出国。”
    陈韵城看着他,“读了培训班出来,学历别人也不会承认啊,到时候做什么?再说了,我快三十了还要你供我读书?我什么时候能赚够钱还给你?”
    宁君延擦干净手,走到陈韵城面前。
    陈韵城下意识就想要退,但是后面已经没有地方可退了,宁君延伸手拨一拨他头发,说:“可以剪了。”
    “嗯,”陈韵城微微低下头,“明天去剪。”
    宁君延对他说:“我不想干涉你的自由,希望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陈韵城抬起视线落在他脸上。
    宁君延说:“可是我又不能让你离开我,这让我感觉有两个矛盾的我在互相撕扯。”
    “君延,”陈韵城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腕。
    宁君延很温柔地对他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所以只会有一个我先杀死另外一个我,你猜哪个会赢?”
    陈韵城觉得他说这些话太神经质,想要阻止他说下去:“别这么说。”
    宁君延说:“肯定是更想保护你那个。”说完,宁君延转身离开了厨房。
    因为宁君延的话,陈韵城一个晚上都心神不宁,实际上他最近这段时间,总是很多心事,很久都没有平静下来过。
    到晚上十一点多,陈韵城已经准备睡觉了,手机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他盯着电话号码看了一会儿,从床上坐起来接通了电话。
    那边传来周彦的声音,“城哥,可以出来一趟我们见见面吗?你一个人过来好不好?”
    陈韵城顿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就知道周彦不会这样不管不顾地一走了之,他对着电话问道:“你在哪儿?”
    差不多十分钟之后,宁君延开车带着陈韵城一起出门。
    陈韵城坐在副驾驶,说:“对不起,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
    宁君延没有回应他的话。
    周彦给陈韵城的地址在偏僻的市郊,陈韵城本来想要向宁君延借车的,结果宁君延坚持要跟他一起去。
    路上的车已经很少了,车子开起来很通畅,宁君延只偶尔停下来等待交通灯。
    停车的时候,宁君延问陈韵城:“你觉得周彦会听你劝去自首?”
    陈韵城说:“他既然愿意见我。”
    宁君延又问:“如果他杀了人呢?”
    陈韵城很长时间都没回答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陈韵城对宁君延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宁君延道:“怎么说?”
    “自以为是,”陈韵城缓缓说道,“我想要帮周彦,但是其实我做不了什么,没有钱、没有能力、没有人脉;”他说话的时候,靠着椅背看向车窗外面,神情有些落寞,“就像当年的关安霖,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
    宁君延没有说话。
    陈韵城便继续说道:“你知道我离开学校出来工作之后,遇到了很多人,有些人懒懒散散混日子,每天就上网打游戏,对未来没有规划也没有想法,还有些人喜欢在酒桌子吹牛,吹得自己无所不能,现在一时落魄,将来总是能飞黄腾达的,可是我没有见到他们真正飞起来过。”
    宁君延只是看了他一眼。
    陈韵城说:“我最开始觉得自己像个旁观者,后来才发现自己只是他们中间的一个。并不是你清醒地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你就能摆脱这样的生活,你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的朋友或者堕落下去,或者为了钱走上邪路。”
    说到这里,他安静了片刻,“我们这种人,可能从离开学校的那天开始,一辈子都已经注定了。”
    “你们是哪种人?”宁君延总算是开了口,语气冷静地问道。
    陈韵城朝他看去。
    宁君延说:“你和谁也不是一种人。没有你的话,我可能在十岁那年就被老头子活埋了,周彦的儿子也做不了手术,只能在病床上等死。”
    陈韵城忍不住道:“那也不是因为我……”
    “那是因为谁?”宁君延问他,“因为我?我反正是为了你。”
    他们的车子停下来,在路口等红灯,与此同时,旁边的非机动车道停了一辆电动车,一个中年人穿着送外卖的制服,同样在等红灯,那人等待的时候,把头盔摘下来,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动作像是在擦汗,可是天气那么冷,他不应该出汗才对。
    宁君延和陈韵城都沉默地看着他,直到绿灯亮起,中年人立即骑着电动车急匆匆地冲过路口。
    “你今天问我,你以后能做什么,”宁君延踩了油门,汽车开出去的同时说道,“我没有办法回答你,因为有句话我不能说。”
    陈韵城把头抵在车窗玻璃上,轻声说道:“你说吧,我愿意听你说。”
    宁君延说:“我想说你可以去做任何你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