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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不够,这还不够。
    江户川乱步的内心叫嚣着。
    要知道把银从金鱼变回人的方法,他还必须……
    “啧啧。”他夸张地叹息两声:“虽然不想打击你,但……你可真是个愚,蠢,的,家,伙啊。就跟你那些令,人,作,呕的艺术品一样。”
    话音未落,一阵疾风擦过乱步脸颊,带出一道细小的口子。
    紧接着,是逼真无比的窒息感。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被提到半空的江户川双脚乱蹬,唇边爬上一丝莫名的笑意。
    “玉壶。”
    几乎是同时,空旷的展馆内回荡起不容置疑的王者之音。
    威压瞬间充斥每一处犄角旮旯。
    熟悉的气息正在靠近。
    哐当—
    玉壶惊恐万状地松开了手。
    乱步坠落,直直摔在地上。
    “嘶—”他倒吸口凉气,揉了揉遭殃的背部,充斥怨气的双眼对上标志性的梅红竖瞳。
    “你还好吗,小乱步?”鬼舞辻无惨弯腰拉他起来。
    眼角眉梢都是明晃晃的揶揄。
    “……”
    虚情假意。
    “哼。”
    名侦探对爱人拙劣的表演嗤之以鼻。
    “呵。”
    无惨对自己遭受的冷遇不很在意,他虚虚地揽住乱步的肩膀,寒冰似的视线是射向玉壶的利箭。
    “玉壶。”
    他居高临下地瞥着匍匐脚底,瑟瑟发抖的下属,嘴唇轻启:
    “我应该告诉过你,不许动他。”
    仿佛为了宣誓主权,乱步感觉肩头的那只手搂得更紧了些。
    切。
    他情不自禁勾了勾唇。
    “……是,是的,无,无惨大人。我,我只是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
    “嗯?我有说过让你解释吗?”
    无惨压低的声音中透露恫吓。
    他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等等!”
    察觉无惨意图的乱步赶忙制止了他。
    一双掺杂着杀意的红瞳幽幽望了过来。
    “干什么?”
    即使黑夜如斯,乱步依旧看清了男人眉宇间皱起的峰峦。
    他若无其事得笑了笑:
    “你该不会是想在这里杀了他吧?这么大的地方很难善后。”
    “呵,说的好像需要你来善后一样。是谁丢下我跑去酒吧呆了一个多小时,嗯?”
    鬼舞辻无惨一边说,一边温柔地帮爱人把碎发别到耳后。
    江户川乱步心跳一顿。
    这家伙果然时刻都在监视他。
    “真是斤斤计较啊。”他不动声色,轻搭上肩头的那只手,安抚道:“等我问清楚怎么让朋友变回原形,随便你怎么处置他。”
    “噢,朋友?你的朋友可真多。”鬼舞辻无惨说着,隐在夜幕中的脸庞晦暗不明。
    “难道你认为,有什么是我这个鬼王无法解答的吗?问这个蠢货,不如把我哄高兴了,我直接告诉你。”
    无惨一脚把下属连人带壶踹了老远。
    “哎,哎呀。”
    凄惨的哀嚎响彻整个展馆。
    “……你想让我怎么做。”
    鬼舞辻无惨笑着,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吻我。”
    “……”
    江户川乱步顿时觉得鬼舞辻的脑子有点问题。
    居然有人希望沐浴在注视中做这种亲密的举动。
    他不用特意去看,就能想象玉壶脸上震惊又期待的表情。
    太羞耻了,太羞耻了。
    “嗯?”
    鬼舞辻解开西装内衬衫最顶上的扣子,不耐地催促。
    “……”
    江户川乱步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无惨面前,越过男人的肩膀,视线遥望那条幽黑的走廊。
    鬼舞辻似笑非笑地睨着他。
    “……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说什么?”
    乱步藏在鞋里的脚趾不安地挠着地面。
    他深吸口气靠了上去。
    就在乱步能触碰到无惨嘴唇的一刹那,男人突然抻长脖子仰起头,用一眼就能看破的,调侃的口吻说:
    “算了,我改变主意了。”
    说罢,他的右手暴胀发紫,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伸向那扇黑洞洞的门!
    啪嗒!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一阵刺眼的红光伴随弥漫的烟尘。
    乱步牢牢地捂住耳朵,退到安全地带。
    鬼舞辻无惨一动不动,隔着飞扬的尘土直视对面:
    “要解开少女身上的诅咒非常简单,只要把我的下属杀掉就可以。你应该做得到吧,这位先生?”
    等到一切风平浪静,出现在两人面前的竟然是……
    第22章 壶里的金鱼姬(6)
    烟雾散去。
    出现在两人面前的俨然是有港黑狂犬之称的芥川龙之介。
    他的黑披风高高卷起, 分裂出无数泛红光的鞭子。
    “要解开少女身上的诅咒非常简单,只要把我的下属杀掉就可以。你应该做得到吧?”
    无惨语气高傲。
    啪嗒—
    紧紧缠绕在他手臂的黑鞭应声断裂,鬼王漫不经心地抚平西装的褶皱。
    乱步看清芥川眼中一闪而逝的讶异。
    这场短暂的打斗让馆内许多的器皿四分五裂, 猩红的地毯上布满深浅不一的水渍,各色金鱼蹦跃着,苟延残喘。
    无惨冷酷地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哪条金鱼是你的妹妹, 不过你最好抓紧行动。玉壶!”
    上弦之伍带着他那笨重的玉壶连滚带爬地过来。
    “是, 是的无惨大人。”
    “希望你不要给我丢脸。”
    在他压低声音的恫吓中,鬼王的威严一览无遗。
    几乎是无惨说完话的同时, 芥川的黑鞭已经势不可挡地甩了过来。
    啪嗒—
    把华贵的地毯撕裂成惨不忍睹的两半。
    无惨却入不了戏,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下, 依旧自顾自找到乱步缩在斗篷里的手, 掰开他紧攥的拳头,十指相扣。
    乱步抿了抿唇:“……你想让我干什么?”
    无惨闻言笑了,很欣慰似的, 冰冷的手掌抚上他紧绷的脸庞。
    “只要你想, 我随时都能杀了这个不成器的手下。”
    “……”
    江户川乱步没有说话, 紧紧地盯着男人,眼底发冷。
    毫无疑问, 无惨在逼迫自己做出抉择。
    由一句话决定别人的生死, 对残酷之人是至高的赏赐, 但对心存正义者则是地狱般的煎熬。
    “你休想。”
    “噢?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好了。”
    江户川乱步缩在斗篷下的手挣了挣, 却被握得更紧, 无惨的指甲几乎掐进他的手背去了。
    饶是如此, 平时最怕痛的名侦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