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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小事。
    他害怕自己难过,便不敢问了。
    平时胆子挺大的一个人,遇到感情方面的事情竟变得畏缩不前。
    一顿饭的时间很快过去,沈听澜走在最后面,悄悄用手指勾了下江诉声的衣袖。他动作很轻,如同蝴蝶栖在花瓣扇动翅膀。
    江诉声却因这微小的力量放慢了脚步。
    沈听澜看看周围,见没有人注意他们,附在江诉声耳边,低声说:“我有礼物给你,晚上回宿舍你就知道了。”
    江诉声顿时觉得空气里的风都温暖不少,两个人又距离太近,沈听澜温暖的鼻息令他脸颊一烫,淡淡的红色如同落在宣纸的胭脂,层层地晕染开了。他又觉自己脸红丢人,故作镇定地拍手笑:“哎呀,你竟然有惊喜是朕不知道的?那年杏花微雨......”
    沈听澜忙打断他的胡言乱语:“果郡王娇嫩,你这‘朕’今年几岁了?”
    江诉声嘻嘻地笑:“朕今年三岁了,还是个孩子。”
    “啧。”
    江诉声心里念着沈听澜的礼物,这一整晚都处于亢奋状态,即使回宿舍躺到床上,也毫无困意。同时又心急如焚,恨不得查寝的老师快些走人。
    沈听澜是他的药,治疗失眠的一剂良药。
    在熬了二十分钟后,外面终于安静下来。不一会,江诉声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腿脚没好利索,还是睡的下铺。
    他判断沈听澜在从梯子上下来,不知脑子那根筋抽了,伸手把被子蒙在脸上,开始装睡。
    沈听澜看见江诉声这套幼稚动作,故意问:“你睡了吗?睡了我就走了。”
    “别......”江诉声露出头,睁眼看他。
    沈听澜便笑:“生日快乐,江诉声,这是我的礼物。”
    江诉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一个吻落在了唇上。
    薄荷味的。
    第38章 祝福
    时间转眼来到六月中旬,气温渐热,天空犹如一只滚烫的铁锅倒扣在大地。江诉声早就联系好了一家位于北京的画室,连同沈听澜和蒋淮扬一起,准备离开学校。
    期间,发生了一件小事。
    有间小画室搭上了一中这辆顺风车,到学校里面来做宣传,让艺术生和他们的家长都来听一听。画室的“经理”口才很好,彩印的宣传单也设计得漂亮。即使大家都清楚,这间画室成立不过几个月,教学经验为零,仍然有不少人被说得心动。
    有个女生叫做刘悦,她来自八班,从小就对画画十分感兴趣。她的母亲也愿意支持,可当询问到学费时,母女两个人同时沉默了。
    就这样一个才成立的小画室,不到八个月的课程,学费就要三万块钱。
    刘悦家在滨海市宁河区的芦台镇,父母是上世纪初来务工的普通工人,现今都在属于唐山的一家水泥厂上班。
    宁河是个神奇的地方,辖区内有大块的“飞地”,譬如说清河农场和汉沽农场,就分别归属于北京市与河北唐山市。这些“飞地”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外来人员混杂的现象,周围风气不算太好。
    滨海管不着,唐山距离远影响有限,一直都发展得不如人意。
    刘悦的父母只是一般的工薪阶级,经济水平和市内存在一定差距。更何况她家中有妹妹要上学读书,每个月的房贷要还。一下拿出三万块钱,的确是有些困难。
    刘悦妈妈想了想,脸上露出为难神色:“要不咱们就不要学画画了吧,你好好学习文化课。也...也是一样的。”
    刘悦抿着嘴唇不说话,她坐在属于她自己的小画架前面。小画架是可以折叠的那种,上头撂着木制的画板,画板上又用白色的胶带纸固定着一幅才完成的陶罐结构素描。
    她呆呆看着自己的画,叹了声气,又挣扎着说:“老师昨天还夸我画的好,有天赋,适合去学画画。我可以学好的。”
    她母亲无奈摇头:“三万块,还是太贵了......”
    刘悦嘴唇微动,还想再劝劝母亲。但转眼发现她和自己一样,脸上都是难过。刘悦瞬间仿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一双手扶住了画板,额头抵在素描纸上,也不嫌脏。过了会儿,她颤抖着,呜咽出声。
    有几个同学满心同情地去哄刘悦,可他们并不能完全体会她的难过,说再多的话也于事无补。
    她热爱的,在十七岁的时候,暂时和她说了声再见。或许以后还能重逢,又或许不能。
    沈听澜听到刘悦的哭声,想起张朋朋临走之前送给再见和江诉声的那句祝福。找来一张便利签,把那句话写上,然后将它贴在了刘悦的画板左上角。
    “张华考上了北京大学;李萍进了中等技术学校;我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这是他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祝福。
    沈听澜一直惦念着这件事情,就连出发去北京前,他都在想,会不会有个叫刘悦的女孩,立在教学楼的窗户边,远远地看他们带着画具离开学校?
    这是他的幸运,也是她的遗憾。
    因为蒋淮扬家里有事,晚走一会儿。沈听澜和江诉声互相约好,清早八点在滨海站里的肯德基门口见面。沈听澜拒绝了谢知荣开车送他,选择去挤地铁。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里,也就没有办卡,买了张地铁票。滨海的地铁票是个绿色的小塑料圆片,大小和一元硬币差不多大小,很容易丢。
    沈听澜着沉沉的画袋,左手拖着行李箱。右手小心翼翼地揣着地铁票,生怕它掉在地上。如此过了二十多分钟,他到达了目的地。江诉声已经在肯德基里面等了,他坐在靠窗的座位,瞧见沈听澜的身影忙向他招手。
    沈听澜远远就看到了江诉声,眼前倏尔一亮,心底有个声音不停催促着,快些去找江诉声。他加快脚步走进店里,坐在他的旁边,发现早餐已经买好了。
    一对小的不能再小的油条。
    两碗看不见皮蛋瘦肉的皮蛋瘦肉粥。
    外加“两片”口感奇怪的煎蛋。
    对此,沈听澜觉得肯德基不适合卖早餐。
    他们很快吃完了这顿简单的饭,确认一遍车次信息,带着身份证前往检票口。
    滨海距离北京不远,来往两地的高铁车次很多,一般情况三十多分钟就到。沿途没什么好看风景,偶尔有一两条无名小河,不是即将干涸,就是被污染得泛起白沫。
    金色的复兴号缓速停靠在站台,这里是北京南,全市面积最大,接发车次最多的火车站。每天有将近20万的人汇聚在此,穿行于拥挤的人群之中,总会听到来自于各地的方言。
    得益于近几年的大气治理和进入夏天的缘故,今日北京的天空格外的蓝。
    沈听澜与江诉声带好了各自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