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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34节 晚自习结束,沈听澜和江诉声一起回宿舍。学校一向抠门,就算教学楼有十层高也不会安装电梯,更何况区区六层?
    江诉声现在是个拄拐的半残疾人,“区区六层”对他而言难度系数太大,如果要赶在查寝之前蹦到宿舍,那他健康的那条腿可能也会变得不健康。
    “老八”蛮不好意思的,难得叫声班长:“要不我背你吧。”
    “你自己背不回去,咱们几个可以换着来。”杨晏说,“隔一段时间就换。”
    几人都同意杨晏的提议,“老八”先背起了江诉声,慢慢下楼。
    江诉声举起他的拐,没有一点被帮助的觉悟,往前方一指:“冲嗷!”
    也是“老八”脾气好,没给他扔下去。
    他们就这样轮流把江诉声送回了宿舍。
    江诉声是上铺,考虑他这模样也爬不了梯子,沈听澜和他换了床。他们盖着被子,装模作样地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听外头的动静。
    待到时间差不多了,沈听澜爬着梯子从上铺下来。
    “走呀。”他看到江诉声睁着眼睛,悄声喊。
    “走。”江诉声怕吵醒别人,尽量放轻动作,扶着沈听澜慢慢挪出了宿舍。
    宿舍楼强制停电,他们摸黑走到了水房。这时候水房里还有其他的人,学校规定两个星期洗一次澡,有不少耐不住的学生,端起装有沐浴用品和毛巾的脸盆,偷着跑去水房擦身。
    反正,你瞧不见我,我瞧不见你。
    沈听澜只好熬到他们都离开,才取出那封写好的情书。因为没有灯,他特意带了支便携式手电筒。
    “我嘴笨,想和你说的话都在纸上。”沈听澜打开小手电,把情书递给江诉声。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内心丑陋的怪物,在神灵的面前蜕掉了画皮。
    沈听澜瞧着江诉声拆开了那封写满了爱和欲的情书,他头一次觉得时间如此漫长,它仿佛是天底下最威严的法官,给自己的人生判了个死缓。
    这个过程中,江诉声一言未发。光线又不好,沈听澜看不清他的脸,也便无从猜测他的想法。名叫“害怕”的情感瞬间占据了沈听澜的身体,令他脸色霎时惨白,四肢也轻微地发颤。
    他胆小的一面彻底暴露出来,低下头,不敢再把目光放到江诉声身上,自顾自地说:“没关系,如果你不喜欢这封信上的话,也没关系。你就当没有看到,我会转学......”
    沈听澜也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鬼东西,在羞耻心的影响下,潜意识想离开这个地方。没等江诉声说话,转身就走。
    “沈听澜!”江诉声急了,他前一秒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哪知下一秒这爱情就要跑了,赶忙跳着脚去追。
    瓷砖上有水,他半个残疾人本来就站得不是很稳,还没跳出多远,“呲溜”一个脚滑,正好栽到沈听澜后背上。
    沈听澜忙转过身来看他有没有事。
    江诉声略微了调整下站姿,附在他耳边低声说:“我也是,我和你一样,我们都是怪物。我说喜欢你,是我的真心话。我说让你当我男朋友,是我的大冒险。这不是游戏,我认真的。”
    不知为何,沈听澜一时间有些想哭,伸手抱住了江诉声。
    朦胧的月色里,两个“怪物”拥抱在一起。凉风透过大开的窗户,从外面吹进来。他们从对方身上汲取到了温暖,并不觉得冷。
    过了片刻,沈听澜忽而抬起眼睛,他稍微踮脚,轻轻地在江诉声额头落下一个吻。
    这是一个生涩的吻。
    第35章 削甘蔗
    运动会举办了一天半,除了沈听澜,那位平平无奇的同学张宁也表现得非常好。这段时间是他们最轻松的时刻,中午各科任老师都不会再留作业,有意让大家放松心情。
    “老黑”从家里拿了两副扑克,叫上江诉声和沈听澜。他们一共六个人躲在教室后门旁边斗地主,安明冷不丁进来,逮个正着,要他们一人交一份检讨。
    沈听澜最会写这种东西,以“代为润色”的名头蹭了五顿饭。运动会结束的这一段时间里,他一直都在等学校通知,到艺术楼去学画画。他怕自己基础太差,买了两本关于绘画基础的书,晚上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看一会儿。
    虽然是纸上谈兵,但也好过什么都不知道。
    学校的通知是在一个星期后下来的。
    沈听澜兴奋了一上午,他终于要正式接触美术方面的知识了,脑子里忍不住幻想今后未来的生活。先是考上清华,然后扬眉吐气,举办一场个人画展。被某个艺术大佬赏识,一幅小小的涂鸦作品,卖出三十万。此后声名水涨船高,通过努力,拥有北京三环的两套豪宅,一套给沈青仪,一套给江诉声。
    江诉声见沈听澜美了一个上午,趁课间的时候问他:“你在想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在想我发财了。”沈听澜这才记起来自己还没有问江诉声的离校时间,“对了,班主任让我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敦煌?”
    “敦煌?我去敦煌干什么?”江诉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随即又笑,“想多了,我跟大家一样六月十一二号走。不去敦煌,我觉得我基础不行,和我爸说了,准备到北京找个好画室踏实学一阵。”
    没等沈听澜开口,他又说,“如果我出门写生,也不会选敦煌。我要去的是麦积山,班主任她是不是搞错了?”
    沈听澜挑眉:“天水?”
    “天水麦积山,陇上林泉之冠,人少画好。在那儿临摹,可以画个尽兴。”江诉声停顿片刻,小指头勾勾沈听澜的衣袖,“有兴趣和我一起吗?”
    “有不小的兴趣。”沈听澜伸手去抓江诉声的小指头,但后者反应快,嗖一下躲了回去。
    艺术生和文化生是分开的,他们在操场另一边的楼中上课和学习专业,和教学楼相对。那栋楼盖起来还没两年,外头刷的油漆还新得逼人眼,名字也颇为大气,叫做“兴华楼”。
    下午第二节 课结束,十一班这些个半道出家的艺术生三五成群地进入了兴华楼。美术教室在二楼,沈听澜和江诉声挑了个后排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趁人不注意,悄悄在桌底下拉住了对方的手。
    江诉声稍微低头,轻轻地笑:“好久没和你当同桌了,你知道这种感觉像什么吗?”
    沈听澜猜到他想说“牛郎织女”,笑了笑,顺着他的话问:“像什么?”
    江诉声慢悠悠晃着手臂:“像天上的牛郎星和织女星,隔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找到个机会。”
    沈听澜嘴角噙着笑意:“以后有的是机会。”
    江诉声曲起手指在他掌心挠了下:“对,有的是机会。”
    沈听澜转脸去看江诉声:“我想起来还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