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回家陪嫂子吧，牧老板。”说完，手重重搭在牧长河肩上，扶着墙走了出去。
    牧长河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到像是在问“你什么时候吃饭。”
    范苏哲：“在东海的时候，你追菩提心的时候。”
    牧长河虽然猜到了他可能会知道，但没想到竟然会那么早。
    牧长河将手抄进裤兜里，用凌厉的眼神看他。
    牧长河：“然后呢。”
    范苏哲：“回归家庭吧，我不希望我所敬重的会长是个三心二意的人。”
    早在“东海蓬莱”的时候，无意间得知“菩提心”是女人后，范苏哲以不方便为由提出了解除CP。没想到，会长在他们分开以后，主动向“菩提心”发起了追求。只是，会长行事低调，这事还是“菩提心”有意说给范苏哲听，范苏哲才得知。
    刚开始，范苏哲想，这两人在一起，倒是挺般配的，至少“菩提心”不会再缠着自己了。
    只是，很快，范苏哲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晚，和会长在小房间里独自开会。
    会长去打电话的时候，麦里传来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很稚嫩的声音，听起来只有四五岁，似乎是无意闯进来的，紧接着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范苏哲惊讶到不行，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会长的麦很快关上，等会长回来的时候，麦里那稍微凌乱的开头，仿佛用另一种方式证明了一切。
    范苏哲什么也没问，就像是什么都没听到。
    又恰逢情人节，会长整晚都在线，歪歪挂在小房间里，号也在线，众人以为会长也是万年单身党，只有范苏哲注意歪歪列表里，会长的L代练在线。范苏哲敲开L代练的窗口，问：“你在上号？”
    L代练：“是啊。漩涡老板，你也要代吗？”
    漩涡：“没事，明天吧，你先忙。”
    之后，范苏哲建议“菩提心”，别答应会长。
    “菩提心”以为是他对她还有意思，没想到听到范苏哲的话后，“菩提心”沉默了很久。
    再后来，会长追求未果，转向了其他的女玩家。
    这些，都是会长个人的事情，范苏哲无权干涉。只能继续守口如瓶，替会长保守着这个难以启齿的秘密。
    “菩提心”也是如此。不过和范苏哲不同的是，她也许只是懒得关心而已。不像他背负那么沉重的责任。
    如果范苏哲想拆穿，很早就能这么做。牧长河也不会再有现在这么好的名声。
    牧长河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似乎比他想象中城府更深，知道什么叫“大局”。
    牧长河没再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与他擦肩而过，钻进自己的劳斯劳斯里。
    车里，牧长河看着范苏哲站在路边打电话，几分钟后，一个骑着单车的车手过来。将单车锁在路边，范苏哲和车手说了几句话，还用手机拍了车手的驾驶本，才送席舒画上了车。车子娴熟的启动，扬长而去，范苏哲站在路口一阵轻松。
    看到这一幕，牧长河忍不住翻开微信群，看那张合影。
    照片上的范苏哲笑得很开心，小姑娘很青涩，仔细看捧着小熊的手还有些紧张。再翻到之前的那张。席舒画挽着他的手臂，他在做什么，整个人神色凝重，手臂并未有动作，反倒是席舒画，整个人贴得很紧。
    “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群里的队形莫名浮现在眼前，此刻用来形容合照上的范苏哲似乎更贴切。
    牧长河鼻尖逸出一声不屑。
    收起照片以后，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两下就通了，里面传来一个女人带着睡意的声音。
    “睡了吗，我很快到家。”
    “嗯，我等你。”
    听到这话，牧长河顿了下，这句平日里常有的对话，此刻听起来却莫名一阵心酸。牧长河没有说话，电话却也没有中断。对方似乎一直都在等着他先挂。
    “淑淑，”牧长河望着漫漫黑夜，轻轻的说，“我爱你，让你久等了。”
    对方许久没有说话，似乎有啜泣的声音，然后才强装镇静着说：“嗯，囡囡刚睡着，你开车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