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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然的目光穿过他的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挺俗的。”
    “你骨子里有小资范儿。”裴皓洁也笑。
    “越工作越觉得不切实际啊。轻松应该是一种状态,不能是态度,贪图轻松人就容易懒惰。”
    “我的确想让你轻松一点。”裴皓洁叹气,拇指蹭了蹭施然疲惫的眼睛。
    施然从以前就知道裴皓洁是个有主意的。
    他们刚认识的时候裴皓洁还在念大学,出来实习时认识了刚工作没多久的施然。其实两人当初社会经验都不足,同事聚餐,施然自认为是前辈为实习生挡酒,而实习生乖巧地坐在他身边,把他的好意照单全收,没有阻止。直到施然把自己成功灌醉,也没来及看出实习生眼中灼灼的热意。
    包括后来两人交往一段时间,施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裴皓洁有不错的出身和家庭。当时裴皓洁边洗碗边对他说,我已经完全独立出来了嘛。以前养成的挥霍的臭毛病,以后会慢慢改的。施然就很想骂他根本放错了重点。
    裴皓洁这两年的变化也非常明显。时间保存了他身上的朝气和没有被磋磨过的棱角,同时也让一些东西沉淀下来。他学会责任,学会承担,学会为鸡毛蒜皮的事细心。
    现在他对施然说,他想要他也透透气。
    施然怎么不心动?
    晚上六点钟,该下班的点,同事们邀请他一起去楼下喝啤酒,炸鸡店今天全场打折。施然跟隔壁的傅亮关系很好,他高高瘦瘦,性格纯直,有些一惊一乍的小毛病,但在公司里帮过施然不少活儿,所以当他发出邀请时,施然想了想就应允了。
    “喝酒话是不是要先吃饭啊?”施然被傅亮勾着肩膀往外走时问。
    “去炸鸡店肯定要点炸鸡嘛!”
    “那点你们的份就行了,晚上我得回家吃饭。”施然说着看了看手机时间,“我只能呆半小时左右。”
    “看这嘚瑟的!我酸了!”傅亮指着他看其他人,立马引起同事们的起哄,“有家室的就是不一样哈?”
    施然脸上挂着点儿笑,在一片起哄声中给裴皓洁发微信,说今天不加班,晚上七点前到家吃饭。
    裴皓洁几乎是秒回:蒜薹炒腊肉,凉拌鸡丝,千页豆腐,好不好?
    施然:厉害啊大厨。
    裴皓洁:不是大厨,是私厨(害羞)
    施然笑着回复他一个“么么哒”的表情。
    施然跟同事们走进炸鸡店,在靠窗位置落座。六个人点了两桶炸鸡三扎啤酒。这群人白天上班板正得不行,下班后的松懈方式就疯得很,插科打诨,本性毕露,没几分钟气氛就松懈起来了。
    施然一直控制着没多喝,炸鸡更是一块儿没吃。他想到裴皓洁在家做饭,就不想自己在外面开小灶。
    正热闹着,他忽然听到有人叫他,回头环伺一周,还没看到人手机就响了。
    微信电话现实的是很久没联系的好友“铁头。”
    铁头是施然为数不多关系好且保持联系的高中同学,两人以前是同桌,到了大学也经常碰头。工作后联系也没断过,直到铁头去了其他城市发展,两人联系就渐渐少了。他这个铁头的外号也是以前高中时施然给起的,嫌他打游戏头太铁,只想冲冲冲。
    “施——然——”话筒对面是熟悉又无赖的音调。
    “你搞什么?”施然一秒破功。
    “我搞什么?你七点钟方向回个头!”
    在公司楼下炸鸡店碰上一年没见的铁哥们几率有多大?施然不知道,但他在看到铁头脸时心里骂了句脏话。
    傅亮顺着施然的目光看过去。一个穿着条纹衬衫,圆寸的男人在隔开几桌外跟他摆手。
    “碰见熟人了?”
    “高中同学!”施然一直回头往后看,笑着跟同事打了招呼,“你们先喝,结账叫我!”
    施然拎着啤酒杯过去碰他的杯子:“行啊你!眼尖!”
    “你眼拙!”铁头怼他。
    “你变化太大了。”施然退开两步打量他。
    铁头比大学时模样变了。剪了方正正的板寸。他这人天生的狐狸脸,唇有弧度,眼尾不笑也弯……现在绞个利落的短发,比以前阳刚得多,难怪刚才没认出他。
    铁头旁边还坐了个女人,这个含笑打量施然,五官有些眼熟,但施然没在记忆里翻出这号人。
    “不认得啦?”铁头揽着女人晃了晃,“梨青儿!现在是我老婆。”
    施然恍然大悟,用拳头砸了下手掌。梨青儿是他们高中的学妹,也是以前铁头的女友,可惜到大学两人就分了手,当时几个哥们都挺为铁头万惜,哪想到弯弯绕绕,两人如今又走到一起,还修成正果。
    “所以说缘分是天注定!”施然打趣道。
    铁头这样的朋友不一样。不用体面,不用虚假,不用客套,因为这种感情建立在少年最纯真的时期,他们的青春是与对方直接相连的。三个人都是旧相识,两杯啤酒下肚,说话都没了顾忌。
    “对了,我记得你家里人以前是做茶叶的。”铁头笑呵呵说,“我跟梨青儿现在做一个花艺、茶艺的工作室。你懂这个,跟我们一起来怎么样?”
    施然没控制住,还是喝多了,一微醺就瞪着眼睛发呆。梨青儿在旁边说,你别在人醉的时候哄他呀,铁头就点了根烟笑,还是靠在那儿等施然的回答。
    “我想……”施然说。
    铁头耐心地等待下文,结果等到了一句“我有点儿想吐。”
    铁头是傻眼了,梨青儿在旁边哈哈大笑。
    三个人聊着就忘记时间,等施然反应过来时发现同事们都结完账走了,根本没打扰他。他一边心说要坏,掏出手机看,已经快八点了,显示有好几通裴皓洁的未接电话。
    傅亮还给他发了条微信,问他不是要赶回家吃饭吗?
    施然匆匆跟铁头和梨青儿打招呼后,悄悄买单离开。他边穿外套边往外走,刚有心给裴皓洁回电话,就一眼看到了路边的雷克萨斯。
    裴皓洁靠在车门上抽烟,那模样很缓慢,很有风度。他身上已经褪去了青涩感,有了更浓厚的男人味。他眼睛一直盯着施然公司大厦的门口。雨刷器上夹着一张罚单,他也懒得摘。
    施然一看裴皓洁的表情就知道坏了事。
    裴皓洁的脾气他知道,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好哄,但也容易失控。
    现在的表情就很不妙。
    他看起来在随意且耐心地等人,可车却停在单车道上,罚单也不管,对要等的人有种几乎较劲的偏执。
    他也的确是个偏执狂,施然领教过,知道这种时候是不能找借口或糊弄他的。
    施然把手机揣回口袋,慢悠悠走过去:“我可以解释。”
    裴皓洁的姿势没动,只是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