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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想法。
    杨毅被吓坏了,坐在马车里也不言语。
    东方月闲来无事便抽了上官明棠的凝碧出来,在杨毅面前挥了挥,淡淡地道:“是把好剑,杨大人觉得如何?”
    杨毅一听他说,立马回了神,说:“他们不要丝绸,他们要壮丁,要壮丁。”
    东方月:“要壮丁作何?”
    杨毅已经开始胡言乱语,“我不知道,他眼里有火,他要杀了我,一定是想杀了我,我不知道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夜羽蓦然打断他的呼喊,看着东方月说:“试药,他们想试药,不是洋人,是南越国。”
    ……
    傍晚,屋子里有些昏暗,窗外偶尔几声鸟啼,拉长了这静默的长调。
    奴牙望了望阴郁的天色,山上仿佛又下雨了,寒气凌冽。
    上官明棠听到了水滴滴落的声音,似乎有珠落玉盘的清脆,他吃力地睁开双眼,环视四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奴牙端了汤药进来,看到他苏醒了过来,“公子,你醒了,身体有感觉么。”
    上官明棠只觉得有些渴了,他想寻些水来喝,“名扬……水……”
    这话一出口,震惊地不只有奴牙,甚至他自己都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他,又为什么要脱口而出。
    奴牙端了水过来,喂着他喝下,“公子感觉好些了么。”
    “嗯。”上官明棠点点头,嘴唇泛着白,脸上也毫无血色,那模样仿佛稍稍一用力就会被捏碎,脆弱地不像样子。
    他没有刻意去问,即便心里迫切地想要知道,想要确定,可还是咽回了喉间。
    胸口上的伤或许要疼很长一阵子,用不得力气。有些东西从心里去掉了,似乎会比身体上的痛要重好多,可能变好的时间会长久,但总会慢慢地忘掉,一点一点恢复。
    奴牙望着他哀凄的神情,也不敢说什么,便挑拣了一些好玩好笑的事同他讲,不一会儿的功夫,上官明棠好似又睡着了。
    失血过多又加上高热不退,已经让他身体没了气力也没了精神,一天内能醒来的时间寥寥无几,大多是睡着的。
    奴牙替他掖好被衿,坐在了一旁。
    她其实没想过上官明棠会这么快醒来,那天夜里如果不是东方月,他可能真的撑不下去了,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无论如何,东方月冥冥之中好像已经成了他活下去的动力。
    上官明棠又陷入了昏睡中,梦里他孤身一人回了荀北,郁尘和子煜在那迎接他,说着欢迎他回家。
    他们说着荀北的趣事,还有荀北的战乱。他看见了自己的盔甲,他又穿了回来,但那盔甲好似重了许多,就像是千斤的重甲,要一点一点将他吞噬,那上面沾染了血,好多血,都不清楚是谁的。
    子煜过来喊他,师傅也在,他们说:“若离,杀了他,快杀了他。”
    “公子,不要犹豫,他不是好人,快杀掉他,不然他会杀死我们。”
    他拿起了身边的剑,指向远处的人,那人的脸渐渐清晰。
    上官明棠震惊地看向他,那是东方月,他端坐在紫微帝座上,在质问他:你为何要背叛我,你选择了其他人,你师父他们都要你做傀儡,所以要你杀了我保全他们所有人,他们都是自私的,唯有我是真心对你,但你却一刀一刀的割在我心上,若离,你看看,都是血,鲜血淋漓,放不回去了。
    东方月伸了手拿给他看,血都淌在了他身上,沾染了全身。
    上官明棠沉溺在这仇恨的梦境里无法自拔,那是一场清醒却又带着负罪感的噩梦。
    他走不出来,可唯有醒来他才能得到解脱。
    他在祈求,让自己醒过来吧,没人听得到他的呼喊,没人在意他。
    他的荀北,他所有的亲人,他为了他们丢掉了自己,像一具枯尸一样活着,他需要一把火将自己点燃。
    东方月会如他所愿,他知道。
    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步一步往他身前挪,东方月眼里燃着火,他渴求着,烧死我,求你烧死我。
    东方月撑着头,惬意地看着他,问:你要死,想要烧死自己得到解脱吗?
    上官明棠频频点头,他太痛苦了,说:请求你,烧死我。
    东方月抱住他,亲吻着他,不是冰凉,带着温度,那热度传了过来,他问,为什么不杀死他。
    东方月说:我同你一起坠入了这暗不见天日的地方,我们要一同活着,照亮深渊,才能出去。
    我需要你,跟我一起活下去……
    ……
    东方月独坐在椅子上,待了良久,腿都有些麻了。他看了看夜羽,他却一直低着头,不言语。
    东方月失了耐心,半撑着脸问:“怎样,可想清楚了,说是不说。”
    夜羽倏然起了身,跪在了东方月身前,“公子,他们不是洋人,是南越人,南越国,他们说的是南越话。”
    “你说什么?”东方月也被惊到了,“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可知道你这一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你果真确定吗?”
    夜羽微顿了片刻,抬了头,看着东方月,“船中是何人夜羽不清楚,但门外驻守的人说得确是南越话,言谈举止也像南越人。”
    东方月盯着他,脸色铁青。如果照夜羽所说他们果真是南越人,那么这一切或许说得通了,但却不好办了。
    南越向来与大虞交好,俯首称臣,年年进贡。若是与他们起了冲突,那么大虞便落下了口舌,如此以来边陲各国都会对大虞有所偏见,以为大虞仗着国大欺辱小国。
    可若是任由他们下去,更会助长他们的野心,如此看来实在两难。
    夜羽:“公子向来聪明,夜羽不会说假,但也不知晓接下来要如何。若是公子有……”
    东方月神色微变,抬眸看着人,说:“你方才说他们抓男丁要来试药,是何意?”
    夜羽:“不瞒公子,我小时候便在南越生活过一段时间。几经周转被卖到了皇宫里,才被师傅救了下来,后来才遇到了公子。南越人从小时候开始便要服用一种药物,一直至成年,那药物可以促进身体体格强健,精力旺盛,但却有依赖,必须要一直服用,才会有此效果,相反若是没有一直服用药物忽然服用了,那就相当于中了毒。”
    东方月越听越觉得此事是一个阴谋。
    他看向夜羽,打了个手势说:“先容我静一下,你去看看他们准备的如何了。”
    夜羽起了身,阖上了房门。
    东方月看着他退出去的方向,冷笑了一下。
    南越国如今的国君还真是野心勃勃,要引起混乱,攻打大虞,果真以为江南没人,我大虞没人了吗。
    可东方月转念一想,夜羽描述的那种药若是真的试验在了大虞将士身上,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