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进门，她抬眼看了看，就又集中到了屏幕上。
    “看剧吗？”
    秦云英只是随便问问，她知道学霸本霸不喜欢带着过度虚构的无聊剧集。
    可这次，顾念一反常态。她自行去洗了手，搬着马扎坐在秦云英身边。
    红艳的草莓咬了一半，秦云英微愣。
    见顾念是真的想看，连忙让出半个位置，把零食往小桌中央推了推。
    “姐妹，你陪我追剧，除了男人，姐啥都能分你一半。”说着，秦云英开了罐进口果汁给顾念。
    豪气她英姐。
    散发着恋爱气息的剧集，配上朦胧滤镜。顾念吹着空调，强迫自己不要快进。
    别人的经验可以借鉴，她需要学习。
    林森归队，推开办公室，见指导员正端着茶杯，大檐帽搁在桌上。
    “回来了？”指导员看着林森，笑容比平日明朗。
    “怎么了？”林森摘下帽子，脱了外套，半袖被汗浸湿。
    “战士说你受伤了，去医院看看吧。”指导员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车钥匙。
    “皮外伤，等会去找找队医就行。”林森见指导员的公文包挂在椅背，明显刚回来。
    “我刚开会回来，”指导员站在林森身侧，声音不大，“开车路过的时候，看到你站在路边。”
    言下之意很明显了。
    林森耳垂悄然红了，他轻咳一声：“意外之喜，之后会向组织汇报。”
    指导员本想拍他肩膀，快碰到却又收回：“现在没什么事，去医院看看，赶在晚上聚餐前回来就行。”
    这次，林森也没客气，抓起钥匙往外走。
    来回奔波，指导员终于能喝口热茶。只是嘴才挨到杯子，林森去而复返。
    “有什么经验可以传授吗？约会之类的。”
    指导员摸了摸鼻子，表情不太自然：“我这相亲才成，也就出去看了个电影，谁又比谁经验丰富。”
    声音越来越小。
    林森想想也是，扭头朝宿舍跑去。
    屏幕里，大雨磅礴，剧中男主拉住了女主的手。
    顾念看着不由计算要消耗多少水才能造出这样的雨势。
    正想着，争执不休的两个人用热吻结束了这一切。
    镜头拉远，顾念只看到男主抱着女主的背影。
    一想到她和林森连牵手都没成功，明显缺乏技巧。本着学习为主的原则，顾念把这一段倒回去看。
    秦云英被顾念回看的举动惊到，手一扬打翻了桌上可乐。
    事出反常！
    褐色液体混着气泡倾倒在顾念的牛仔裤上，迅速湿了一片。
    ”啊啊啊啊！“秦云英尖叫着站起身，把可乐拎开放在一边。
    手忙脚乱拿出抽纸递给顾念，她指着里屋：”快去洗洗，我给你找件衣服。“
    林森洗了个澡，神清气爽。水滴顺着发梢滴落在线条分明的腹肌上。
    他用毛巾擦了擦，站在储物柜边，给顾念发消息：「睡了吗？」
    顾念也刚换好衣服，是一条秦云英买来没穿过的鹅黄色连衣裙。
    她快速敲击屏幕：「我在英姐这里」
    没一会，林森回复「十分钟以后门口见」
    顾念走到款台，见秦云英正在擦地。
    她踟蹰半天，犹豫着问：“一般第一次约会……都要干些什么？”
    秦云英正擦地，不放过任何一点污迹。
    乍一听顾念这么问，她张口就来：“改称呼，深刻自我介绍，牵手手。”
    顾念见帮不上秦云英，便站在柜台外侧。她若有所思，指关节时不时敲击玻璃。
    眼看时间差不多，她说了声再见离开了。
    等秦云英结束打扫，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顾念今天有些反常。
    不看偶像剧的人开始研究，专注学习的人工智能开始对约会感兴趣。
    秦云英半张着嘴，隐约有了猜测。
    太震惊了！
    顾念等在树荫下，手机页面停在备忘录上。仔细想想，她好像之前基本没有和林森说过家庭情况。
    想了想，她试着打了几个字。可下一刻又觉得不妥，一下删光。
    林森开着车无声停在顾念身边，降下窗见顾念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小孩儿咬着嘴，眉头皱着。眼睛盯着屏幕，捏着手机的手过于用力。
    林森轻声下车，走到顾念对面，从这个角度，他能看见备忘录的标题：自我介绍。
    顾念正绞尽脑汁，始终拿不定主意。
    她少说也做了上百次自我介绍，可到底不知道用哪一种方式更好。
    面试风格过于严肃，陌生人之间初次相见好像又少了几分温情。
    眼前阴影加重了些，顾念抬眼一看，林森正挂着笑容看她。
    顾念被吓到，向后退了一步，跟着手一扬，手机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