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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命运这件事,已经无法在白舒心中掀起一点儿波澜了。甚至这么多年,如今已为将领的他,也在战场上肩负着很多人的生命。
    但此刻系统的存在,却□□裸的揭露了他这些年不愿承认的变化:‘或许到了最后,我选择成为那个顺应潮流的浪花,而并非逆流而上的弄潮儿。’
    “怎么不走了?”嬴政瞧见身侧人影忽然消失,回头看脚步顿在那里低眉垂目的白舒,“那高渐离却是有几分本事,击筑的技巧在宫中也算是数一数二——你若是心情不好,便改日再听?”
    “不,”抬眼时,他所察觉到的失落仿若错觉,“舒只是想提醒一下陛下,当年易水河畔‘风萧萧兮易水寒’,可是这人唱出来的。”
    嬴政显然已经不记得了:“什么?”
    “嗯,就是荆轲和秦舞阳?”白舒看着嬴政不加掩饰的茫然神色,“就是,咳,姬丹把樊于期和燕国督亢图一起送上来那次?”
    说到这里,嬴政才多少有些印象:“那个自己给自己留了个全尸的聪明家伙啊!”这个印象显然是对着荆轲去的,“那家伙看着还算聪明,怎么朋友这么没脑子——所以这是打算找朕报仇来了?”
    不见恼怒,反倒是兴致勃勃:“去查查赵高是怎么和这群人搭上关系的——把胡姬一起查了!”
    “查胡姬夫人?”白舒诧异,不明白为什么嬴政忽然怀疑到胡姬身上去了。
    “那日在胡姬那里,她忽然说起想要学乐理,想要朕找个师傅教她。尔后赵高就带着高渐离出现了——朕最开始没打算对高渐离怎么样,是老九说他在瞪孤,赵高才弄瞎了他的眼睛。”
    “以进为退啊,”白舒对嬴政这一群女儿和儿子是真的没什么概念,“九公子好眼力。”
    “好眼力个屁,他说这话之前如果十八没有表现出‘啊皇父真的很爱胡姬娘娘甚至为他专门找了最好的乐师’,你猜老九会不会管这件事。”嬴政爆了粗口,“真的,他们要是朕当年的对手,早就凉透了。”
    白舒低声笑了起来:“甜蜜的烦恼,哈!”
    嬴政又看了眼白舒,确定他是真心在嘲笑自己后,转身继续向花园的方向走:“你说到燕轲(“是荆轲!”白舒纠正道),好吧,荆轲,一个名字而已。如果是因为荆轲的话,朕倒是大概明白他的仇恨怎么来的了,朕还在想呢,怎么他们不找你复仇?”
    于是这话又逗笑了白舒:“大概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杀人的刀是无辜的?”
    “哼,盛世白莲花。”被科普了很多乱七八糟概念的嬴政不齿,“他的乐的确很不错,停了让人能够忘却烦恼,昏昏欲睡。”
    白舒:“......催眠曲么?”
    “催眠?唔,的确有助于睡眠。”没什么高雅艺术细胞的嬴政拆分了词句,理解了这个新颖的词,“你若是也听睡了,朕就把他赏你了——别自己一个人和他处着就行了。”
    对这些话,感到好笑之外还有感动:“陛下还是自己留着欣赏吧,舒可没有在身边饲养狼犬的习惯。”停顿,“况且舒不睡觉的时候,可是在为陛下的大秦尽心尽力?”说着,他们已经到了花园的圆门外,“陛下难道不该感到欣喜么?”
    “欣喜你养了一群笨蛋手下?自己的事情处理不好还要劳烦你?”绕过拱门,便瞧见了跪坐在池塘边背对着他们,身后守着两个强壮秦兵的男人。
    秦兵听见身后的脚步,转身朝他们的方向行礼。
    “让他随便弹点儿什么高雅的曲子吧,”嬴政朝小池塘对面的亭子走去,一边走一边对迎上来的宫人吩咐道,“弹好了朕就赏他个学生。”
    白舒抽搐了一下嘴角,对嬴政这种将蛊赶到一起去的做法不行置会。
    第207章 纵死侠骨香
    彭越从小门缝里钻入院子后,还没来得及为自己今日异常顺利,隐秘到无人知晓的行程而欢呼,就听见了身后的打趣:“这是夜会小情人回来了?”
    “兄.兄长?!”彭越吓得向后跳了一步,却忘记了自己身后便是刚刚闭拢的院门,于是在一声巨大的‘嘭’声后,健硕的武将连人带门一起躺倒在了地上。
    坐在房顶的白舒看着坐在木门板上的彭越,被他如同见鬼一般的表情成功逗笑了:“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兄兄长?”他大笑着从房顶跳了下来,落入园中,“”
    “决定了,因为你自己粗心大意弄坏了门,明天你请假把门修了,不然——就不让你去上班了!”男人站在月光下,丝制的袍子映着天上的月光,为他镀了一层绒边,加上他本就出色的容貌,陡然让彭越想起了竹取姬的故事。
    那还是他小时候刚刚入将军府,因为父母惨死整夜噩梦的孩童时期,这人坐在他的床边,柔声和他讲起的故事。后来那些床头故事又被讲给了将军府中的其他孩子,渐渐成了雁北所有孩童们耳熟能送的儿童童话。
    唔,最后那个词还是对方在出书的时候添的标题。
    木板家一个壮年男子撞落在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太过显耳,若是换了旁的府邸,下人早就闻声围过来了。
    但将军府除却他这个正巧就职咸阳,偶尔会因为熬夜处理公务又要赶早朝,便偷懒不想绕远回自己府邸跑到预留给他的客房偷懒的人外,真正的主人长期借宿皇宫,以至于这么多年了,将军府连个值夜的下人都没有。
    弄得诺大一个将军府,最有人气味的竟然是他所在的客房:“兄长你若是帮越请假,那早朝不去也罢。”彭越小声嘀咕,“以为谁都是你么,说请假就请假,说旷工就旷工,陛下真实偏心眼偏到没边了。”
    “我觉得你在嘀咕我?”单手压在颈后揉了揉脖子,白舒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像只在阳光下伸懒腰的大猫,“我听见了,你在嘀咕我,说我坏话......”
    人还没走近,彭越就闻到了一股子酒味:“兄长你喝酒了?”
    也顾不得吐槽了,彭越单抽撑地一跃而起:“徐大夫不是说让你戒酒么,你这边儿吃着药那边儿还喝酒?这么大的味你这是喝了多少?你这都住到陛下眼皮子底下去了,陛下怎么还能让你偷到酒?”
    他张口就是一连串叨唠,这些话在白舒已经被酒精灌的昏沉的大脑中,就像是十几只蜜蜂在耳侧嗡嗡嗡,吵得令他心烦。
    便抬手直接捂住了彭越的嘴:“你吵死了——”带着浓厚的醉意,声音不似往日那般平沉,“——不就是几坛酒么,要不是有人动了我的院子,把我的槐树给挖了,害得我埋在槐树下面的酒也没了,我还能喝!”
    彭越想起在雁北占据了整个将军府的数十棵槐树,感觉脑袋都大了。虽然将军府侧殿就是按照雁北将军府建的,但连他人如今在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