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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是他们楚国。可若是承认了,那可真是哑巴吃黄连了。
    “那领兵的人可有打探出来?”糟心事一遭接着一遭,若不是想要登基为王确实是他熊负刍的愿望,他都会忍不住怀疑这一切的背后是不是有一双来自于秦国的黑手,正在操控大局,好让所有的利益倾向秦国。
    并不知道他在无意中真相了的楚王转而看向了项燕。
    “是当年赵国的雁北君赵舒(赵王赐的姓,所以大多数人都以为是赵舒而不是白舒),”项燕虽然是个武将,但脑子也不笨,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随行的副将是之前跟着王翦征战的副将蒙恬。”
    “那个三年前赵国还没打,就先带着雁北之地叛国投敌,借道秦国让他们直取邯郸,后来又在追人时放走了赵嘉的那个雁北君?”熊负刍皱起眉头十分不解,“这样没骨气的墙头草,秦国竟然真的用他了?”
    这种轻易就能被收买,还没打仗就先投诚的家伙,哪个君王敢用?没瞧见这位雁北君投敌还放走了赵国正统王室之后,就销声匿迹了三年,连灭魏这样能建功立业的大事情都没有让对方插手么。
    “恐怕是秦国的障眼法。”项燕与熊负刍有着相同的想法,“真正在幕后出谋划策,主战奇袭的,恐怕是蒙恬,蒙家三代为秦将,王翦之前已经连灭韩赵魏三国,无论是风头还是名望都盛极一时,秦王不会让他继续下去了。”
    所以换将变成了必须做的事情,而最好的人选便是同为秦国老臣,当初在王翦身边为副将,并不那么显眼的蒙家。
    至于雁北君,恐怕是秦王放出来蛊惑人心的靶子——你瞧当年投敌的人如此光耀,敌人啊,可有心动也想要一并投诚?
    想到秦王这波阴险的操作,熊负刍黑了脸;“决不能让他们继续这么嚣张下去了,秦国如今是虎狼之貌,也该是时候打压一下他们校长的气焰了!”视线落在了项燕身上,“项将军,你看,派何人出战委托?”
    项燕并没有立刻回答熊负刍的话,他站在原地似乎在沉思什么。
    “项将军?”
    “王上,”项燕抬手行礼,熊负刍是个标准的王室公子,没上过战场也不怎么擅武,“臣下在想那个雁北君,真的是秦王放出来的标靶么?在他投诚秦国之前,也是割据了赵国北部疆土的君侯,能够守住雁北数十年,他应当不是什么酒囊饭饱之徒。”
    雁北和楚国基本是一个极北一个极南,赵国和楚国更是没有直接交壤的地方,这种距离和隔离让楚国从未直接与赵国对立,对赵国武将的了解也就只有赫赫有名的那些人,比如廉颇和李牧。
    “更何况他既然能够带着雁北直接投秦,这三年来我们也未曾听过雁北叛乱的消息,反而听说前翻王翦攻燕时,便是直接从雁北调的兵,可见雁北对他转投秦国之事并非那么难以接受,有如此掌控力的人,真的愿意被当成一个靶子么?”
    像是雁北君这种最近几年莫名兴起,似乎是因为抗击草原外族而被封赏的,楚国不甚了解:“臣下之间,还是派人去雁北调查一番,”虽然现在可能有些迟了,“秦国那边儿也要派人去探——但当务之急,还是丢掉的那一城。”
    站在另一侧的文士哼了一声:“说的都是好听的话,王上的问题将军是没听见么?”
    项燕看了眼对方花白的胡子:“臣下之间,我们对那个雁北君知之甚少,还是稳妥起见,由臣亲自——”
    “将军乃是国之重臣,岂能轻动。”在项燕把话说完之前,楚王先行打断了他,“叫将军的手下去便好了,将军还是坐镇寿春吧。”
    站在高处的楚王不知是私心,还是为了王位稳固:“将军在寿春,孤才能放心。”
    而项燕,他看着很有自己注意的楚王熊负刍脸上不容拒绝的表情,忽然开始怀念几个月前那个坐在王座上手足无措,底下大臣说什么是什么的哀王熊犹。
    这个时候,他忽然就觉得君王那么有主意,也不是什么好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春秋战国早起打仗是要约的,定好时间地点大家都到了再开始那种,所以现代人的什么奇袭战啊,夜袭战啊,都是完全不可以的。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后来会有人感叹礼乐崩坏的原因吧——本文还是崩坏吧,否则九歌真的没辙了。
    谢谢北星遥的火箭炮(*  ̄3 ̄ *)
    第138章 银鞍照白马
    直至楚国被连下十几城池,平舆与寝两个要塞都被拿下之后,一直没将秦军当回事儿的楚人,才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楚军伤亡惨重的消息传到了新都寿春时,秦军前进的脚步也在也在这个时候缓了下来,比起过去半月三日连下两地的疯狂,自秦国内分兵两股东西进攻的秦军在鄢郢与对方汇合,便一反之前的快速迅猛的打法,每一次的前进和攻城略地都充满了试探。
    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如今已经深入楚地近千里,再深入就要成为突入的那柄剑被楚人完全包围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奇袭打到现在再前进的话,后备就要跟不上了。
    行动上的龟速并不代表秦军真的停下了步子,秦王伐楚欲正楚王血脉,镇压谋杀楚王叛臣熊负刍的昭告,也在这个时候布告于天下。一并的还有若熊负刍束手就擒恢复楚国正统,秦国便会撤兵的话。
    “他们大概要气死了,”蒙恬盘腿坐在白舒对面,只要想到那群人脸上可能的表情,就忍不住放声大笑,“让他们想破脑子,也想不透这二十万兵士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一边笑,一边疯狂拍着自己的大腿。
    “难怪王上要调你们雁北的兵来,前脚王上要地的王令才到寿春,后脚你们雁北的骑兵就带着人到秦楚边境了。若不是你们不擅城战,估计这会儿都打到寿春去,直接生擒楚王了哈哈哈哈!”
    白舒跪坐在他对面,无视了蒙恬得意欢快的声音,伸出食指点了点扶苏面前摊开的书:“这个地方写错了。”
    扶苏鼓着脸颊看着白舒指出来的地方眉头紧锁,一双黝黑的眸子紧锁着自己面前的错误,恨不得将那里烧出一个洞来:“这种名为‘乘法’的东西果然是惩罚吧,到底是谁发明的这种不科学的东西啊?”
    “慢慢想,舒给出的答案就不是你自己的了。”白舒抬手戳了戳扶苏的脸颊,让他自己思考后,转头看向蒙恬,“在李信带人来之前,就先不要搦战了,正好整修一下士兵,你也再和雁北的将士们熟悉一下,教教他们如何打城战。”
    “正有此意,”蒙恬脸上没有不满之色,“算着日子,楚国的后援也应该到了。”
    实际上这半月带着部分秦兵和大多数的雁北士兵,他也发现了雁北士兵的不足之处,许是因为过去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