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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物了,“有时候,我在想将你带在身边,究竟是对,还是错。”
    白舒蹙眉看着廉颇,他注意到了廉颇从始至终都是紧绷的身体,蓄势待发的状态以及他话语之下隐藏的熊熊怒火:“你见过赵迁派来的使臣了,”看着这样的廉颇,白舒嘴唇紧抿,“他和你说了什么?”
    “你希望他和老夫说什么呢?”廉颇低头,看着拿被斩断的木枪。当年那个跟在他身后,三招两招就能被他卸了力扔出去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大,而他也已老去,无论是力度还是反应速度,都远不及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毛小子了。
    系统的代码飞闪而过,他借着白舒感知着外面的世界,愕然发觉此刻的廉颇抛去了黄名的中立,在绿名友善与红名敌意之间反复横跳:“那是赵国的王,”他看着白舒,语句颠倒的纠正道,“上下尊卑,你应称呼他为王上。”
    没有回应,白舒抿着嘴唇,藏于身后握着长剑的手,下意识的攥紧了剑鞘。他看着廉颇,看着两人不过几步之遥却好似相隔万里的距离:“赵迁派来的人,和你说了什么?”
    从未有哪一刻如同此刻一般,未如此深切的希望过一个否定的答案。
    他希望廉颇告诉他,赵迁的人什么都没有和他说,他希望廉颇能够告诉他,他所有的敌意都是因为这些年他自他国听说的他对边关的不作为,他希望廉颇所有的不满皆是因为边关对外谣传的那些失败——而并非是因为自邯郸那些人嘴中听说的,对他的失望。
    廉颇并不知白舒在想什么,又或者他自内心其实是知晓的,却不想落下那张名为虚伪的假面:“还能说些什么呢,不就是些旧事么。”他的声音平淡,“离开赵国这么多年,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啊。”
    白舒看着廉颇:“为什么?”
    “你是赵国的将军啊,是要维系赵国不受他国欺压的将军啊!”即便他如今年岁苍老,却一如当年般凌厉的眼睛直视白舒,欲要透过白舒的皮囊深入他的灵魂一般,“你本是赵国的将军,应维护赵国的统治,保护赵国的百姓啊——”
    “我难道没有做到么?”白舒打断了廉颇,“边关的百姓这些年难道不是平平安安的么?关外的那些蛮夷难道不是偃旗息鼓了么?我做到了你,甚至是李牧都没有做到的事情,我给了边关一个太平,这对于你来说难道还不够么?”
    “那么邯郸呢?”廉颇质问道,“为什么王上的使臣说,这些年他们以王令征召你的时候,你从未响应过呢?”痛彻心扉的表情,声嘶力竭的质问,“你是赵国的臣子,响应王上的调令,难道不是你的职责么?”
    系统嗤笑一声,对廉颇这明明自己做不到却要强加于别人身上的想法表示了嘲讽。他在要求白舒之前,可曾想过十六年前,是他拒绝了赵王入关的调令,叛离了自己的国家,甚至将边关那一团乱子,全部交给了一个小孩子。
    “你在埋怨我当年秦国以救燕国之名围攻赵国时,我没有挺身而出么?”与白舒此刻心情截然不同的是他平静至极的语气,“你在埋怨我在赵偃和赵迁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到邯郸,维系他这个王,致使赵国遭受损失么?”
    “难道老夫还没有资格说你了么?”蔺相如怒斥道,“赵国给了你功名,给了你荣耀,给了你名誉和地位,你难道不应该为了赵国抵御外敌么?你难道不应该在国家最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么?”
    “我该吗?”他如一个尚未长大的孩童,话语天真的向大人询问他不懂的问题。
    闻言,廉颇抬手,指着白舒的手指颤动着:“你是蔺相如和老夫捡回来的孩子,若是没有老夫和蔺相如,若是没有赵国,便没有今日的你!身份地位,武功心法,若是没有我们,你甚至连个赵人都不是。”
    【宿主?】系统感受到了白舒此刻掀起滔滔波澜的心境,小心翼翼的发问,【需要我帮你屏蔽听力么?】
    ‘让他说。’来之前白舒想过千种百回的可能,但当他真的面对的时候,却发现内心比他所想的要平静太多了。他甚至已经平静到了一种无关他自己,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无所谓:‘他说的字字句句,我都要听见。’
    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每一个段落每一个喘息,我都要铭记在心,深刻于骨。
    “你有,”坦荡的看着廉颇,“曾经的你是有这样资格的。”你是将我带到边关的人,你是给了我身份地位和一个安身之所的人,甚至当你离去时我才意识到我嘴上说着不要和嫌弃,但你在的地方已经是可以被称之为‘家’的庇护所了。
    可那一切,都在你离去的那一夜发生了变化。
    “我们给了你一切,你看看你是怎么回报我们的?”廉颇指着白舒,只恨他不如蔺相如那般可口辩莲花字句珠玑,“在国O家需要你的时候选择袖手旁观,在君王需要你的时候视而不见,你枉为臣子更枉为赵人!”
    面对着白舒平静的面孔,廉颇原本就焦躁不堪的心受到了更大的刺激,他再也维系不住平稳的态度,阔步上前一把拽住了白舒的领子,将他扯到了自己面前。
    剧烈晃动之下罩在白舒头顶的兜帽滑落,他如玉雕琢的面孔坦荡在阳光之下,眼底的冷漠和无动于衷也暴露在了廉颇的视线中——麻木的就如同一个对外界毫无反应的木偶,任凭风吹雨打仍然是他自己。
    “反驳我啊,”廉颇扯着嗓子怒骂着,“你不是很厉害么,你不是把边关经营成了你自己的地盘么,你不是让赵偃那个小子都束手无策么?那么你反驳我啊,告诉我蔺相如没有看错你啊。”
    所以——是因为蔺相如。
    他对我所有的期望,所有的信任,所有的等待,所有的嘱托,所有的瞩目皆是源于另一个人。并非是我本身的出色,并非是我本身的独特,并非是对我的看好和在意,更并非是期待之后大起大落的失望。
    你对我的所有,只是因为你从我的身上,等待着另一个人存在的痕迹。
    当白舒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浓浓的疲倦席卷心头。
    他忽然觉得很累,前所未有的累。
    那在满城粮草所剩无几外又有匈奴横行时的没有产生的焦躁,在缺兵少将边关破败不堪时对未来希望渺茫也没有产生的无望,在邯郸一封又一封催促他去往邯郸面对未知的茫然,如泄闸的洪水皆在此刻席卷心头。
    便再也不想看廉颇满是怒火的双眼,侧过头,视线落在了那明显颇受主人偏爱,日日维护的木枪之上。
    那木枪显然受极了主人的偏爱,除却被打磨的锋利的枪尖,整个枪身圆润光滑,其粗细长度一眼便可看出是经过精心算计,只为达到主人最为趁手的模样——比起那些华丽却崭新的器械,这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