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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他的授意又或者其他。
    “难道不是么?”蒙毅反问,“或者雁北君在期待你的分桃来救你么。”
    “什么?”白舒脸上适时的流露出了茫然的报表情,然而得到了嬴政示意的蒙毅,见到白舒如此神情,越发肯定对方是在和自己装疯卖傻了。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等下我不明白——’白舒看着蒙毅的背影,‘他说我的龙阳之好来救我???’
    系统也很懵逼:【为什么(副将)利是你的老相好?】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当时遇险时,利于林子中的一箭将人暴露了,【但是为什么是你的同性恋人,话说利真的追你追的好远啊,都已经到函谷关了。】
    ‘实际上,’白舒抬头看着头顶逐渐茂盛,已经难以从缝隙中看到天空颜色的参天大树,‘我还怀疑利虽然没有亲自进秦国,但他已经派人盯上我了。’甚至只需要他高呼,安排的人手就能立刻保护他离开咸阳。
    【你们的人在咸阳?】系统惊呼道,【你都已经把所有的势力都交给他了,也告诉他你很大几率不会再回去,他都已经是如今雁北的守将了,还盯着你做什么?】
    白舒轻轻笑了一声,并不打算解答系统这个小智障的问题,反而寻了一处地方盘膝而坐。今日的阳光很暖,咸阳的风虽不似邯郸那般温柔,但春日里也算不上冷厉,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昏昏欲睡。
    茅·真·焦走入院子的时候,瞧见的便是靠在大树下闭目似是睡着了的青年。他的皮肤很白,摇曳的树影偶尔会投下几缕调皮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温和的光:“哇,”他干涩的感叹道,“难怪王上对他念念不忘。”
    认真的,若不是他们家王上如今已经有了公子们,他会怀疑王上沉迷政务不喜后宫,是因为眼前这个比龙阳君还好看,被王上惦记了近十年,如今一有机会就疯狂算计,将人叼回了自己窝中,不给赵王看的人。
    茅焦自觉脚步很轻,可他离对方还有数十几步的时候,就瞧见对方闭合的眼睛陡然张开,凌厉的眼神携着刀光剑影扑面而来,眼中一片清明。便是此刻对方的嘴角是天然的上翘,也无法遮掩他身上的凶气。
    然而这种恐惧仅仅是一瞬便不见了,快到让他以为那是他的错觉。当茅焦意识到这一切已经过去的时候,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还有一只手贴在他的脊骨上抵住了他后退的步子:“好久不见了啊,”身后的人对着坐于树下的青年打招呼,“怎么是你来秦国了?”
    嬴政的声音喑哑,平静背后是翻滚的不满和怒火。这吓了茅焦一跳,要知当初自家王上斩杀了朝堂上大半想要劝他重孝道,迎王太后回咸阳的文官,大殿上血流成河时,也没见君王如此震怒啊。
    打头一次见到自家君王如此愤怒的茅焦,开始思考蒙毅不愿前来究竟是因为对方在正主面前喊他‘焦焦’这件事,还是因为他看出了今日是个多事之日啊。
    茅焦虽然在内政或者排兵布阵上没有什么天赋,但是看人脸色推断他人心理却是极为擅长和熟练地。再加上他聪明细心且极为擅长审时度势,口齿伶俐还善于与人打交道,才逐渐讨了务实的秦王器重,自一个小小的门客变为了秦国对外交接的主要臣子。
    然而茅焦很清楚,秦王对他最初的器重,便是在嫪毐事件之后,他于君主‘最生气’的时候,于对方斩杀了数十人之后站了出来,却并非是因为他多么擅长说服人,而是其他的臣子愚笨且不知变通的时候,他是那个最有眼力,也有胆色上前的。
    他只是在王上需要的时候勇敢的站了出来,这个成就可以是他的,更可以是别人的。他不过是在王上终于腻歪了清理活动,拔掉了大头和他想要除去的人后,准备要找个理由收手的时候,恰逢其时的出现罢了。
    他所做的,是看准这个机会冲上前去。秦王或许是真的再也不想见到赵姬,但是为了秦国的江山大业他需要忍。秦王也或许的确是对嫪毐于吕不韦感到不满,但这样的不满在他们的人被杀被折,逐渐填充上了他自己的人后,变成了无所谓。
    他所做的不过是在秦王政打算收手的基础上,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给秦王一个台阶而已。
    嫪毐之乱王上生气么,他生气。但王太后与外男苟合这件事,王上就未必生气了。当年吕不韦、赵姬和蔺相如三方把持,亲眼见过华阳太后的嬴政自是知晓女人的能力,他可以不在乎赵姬干政,却不能不在乎赵姬乱干政。
    所以所谓的驱逐王太后,不过是想要借着这个理由再清理一批人罢了。
    疏不见他前脚刚劝了人,后脚那些死去的臣子家中就得了丰厚的补偿么。便是他,也借着这个机会在‘秦王贤明豁达愿听白衣谏言’的这个故事中,得到了一个‘能说会道’甚至是‘官袍加身’的评价了么。
    他的确受益了,可受益更多的难道不是在这个故事之后,被他愿听平民进言,豁达开朗胸襟和包容态度所感动的那些文人墨客,接连来投的秦王么。要知自这个事情过后,秦国就涌入了其余六国诸多平民学子了。
    茅焦很有眼力的借着他刚才的动作向旁边滑了一滑,让开了道路。心中暗自嘀咕便是那个时候,便是君上斩杀了朝堂上大半想要劝他重孝道只知夸夸其谈没有什么大本事的文官时,也没见如此动怒啊。
    “为何不能是我,”瞧见‘蒙毅’的白舒怔了一下,不明白对方这句话从何而来,“你们难道不早就知晓了我要来咸阳么?”难道嬴政没和他们说?不能吧,这可是他最为器重的蒙家哎,这种大事还能瞒着?
    只是不知为何,在听到白舒这句话后,‘蒙毅’的脸色更差了。他的嘴唇紧抿,身上的气势越发低沉,以至于站在他身侧的那个白舒还尚不知晓姓名的青年向后退了一退,看起来像是在避嫌一般。
    唔,有趣。
    白舒的注意力完全没放在低气压的‘蒙毅’身上,他的重点都在那个他还不知姓名的人身上了。‘茅焦’说‘蒙毅’尚在王宫,现在他既然回来了定然是经过秦王准许的,那跟着他一起回来的,是在路上碰见的还是秦王政要求一并前来的——
    这个答案太过于显而易见了。
    “你这话真的说的很奇怪哎,”白舒将束起支撑的腿收回,重心自依靠大树变为了盘腿而坐,“秦王要见我,为什么不是我来?”坦荡的直视着‘蒙毅’,甚至还在为对方的问题而感到不可置信。
    “你就如此爱他?”‘蒙毅’的变轻更加阴沉了,“他就值得你只身来到咸阳,甚至奉出自己的大半生?”越说越气,“连点儿担当都没有的男人,甚至还将你推上来做替罪羊的家伙,究竟哪一点值得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