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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职尽责的送林酒回宿舍,充分发扬他一个“教官”的责任,回宿舍之前,他还带着阮行去跟排长打报告。
    因为校医建议阮行休息,不跑跳,所以阮行往后肯定也不能参加训练,直到养好为止,这肯定是要跟教官打个招呼的。
    阮行的右脚被层层纱布包裹着,鞋都穿不进去了,只能把鞋跟踩得扁扁的把脚塞进去,他又怕把右脚的绑着的纱布踩乱,所以不敢用力走,只好慢腾腾的挪,下台阶的时候更费劲了,只能跳下去,高泽看他走的实在费力,干脆走过来,说要背他过去。
    阮行犹豫了一下,也就没有拒绝,他现在这个状态,要横穿整个操场走回去不知道要废多少力气呢。
    高泽的背很挺,他身上有淡淡的皂角味儿,衣服应该被洗过,阮行趴在高泽的背上,觉得自己就能这样睡过去,他轻轻吸了口气,然后小心的昂起了半张脸。
    他不想碰到高泽的肩膀,他的脸压上去的话,总感觉...觉得好奇怪啦。
    其实他跟高泽最开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高泽就是之前跟他在军训场地结仇的那个黑皮教官啦,说起来跟林酒还有点关系,那回林酒带他去洗澡,然后他...
    后来,这个教官退役后去他们学校教特训队体能,好死不死,他正好带阮行那一队。
    俩人有点仇,高泽刚来的时候总是变着法儿的折腾他,但实际上也不过分,阮行能忍就忍了,忍不了就发火,时间久了也就过去了。
    只是,有的时候阮行就总觉得这个教官好像在盯着自己似得,感觉好奇怪,而且到后来,这个教官也不怎么管他了,甚至总是对他的训练放水。
    但是阮行那个时候体能还是太差劲了,就算是队长对他几次特训,教官对他各种放水,他自己也还是扛不住,让他心态有点崩。
    恰好那时候阮行觉得自己不适合训练,所以就退出了,只是退出的时候,高泽突然问他为什么不继续在特训队训练,还问了他一些很奇怪的话,让他...
    让他感觉...就是好奇怪啦。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回他来封闭基地训练的话带他的教官应该还是高泽,所以他就想提前装病躲避训练,没想到——
    “说起来,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横穿操场,经过人群,找宿舍的时候,背着他的教官问。
    “你到底为什么要退特训队,别拿嫌累来搪塞我。”
    阮行:...
    我真的是嫌累啊!
    第69章 我这么厉害的嘛?
    阮行因为脚踝受伤的关系, 没办法大量运动,但是总不能让他一直就这么在宿舍里待着,所以排长在“某个教官”的建议下, 干脆让阮行去协助所有教官, 给老师们跑跑腿, 或者在校医室帮助校医打下手。
    这个打下手,可以统称为打杂,谁都能指使阮行, 比如某个教官觉得放小板凳的杂物间不太干净,需要清洁一下,阮行这个没办法跑步训练的半残废就派上了用场。
    当然,某个教官, 一直就只有高泽一个而已,其余人都没这个闲心折腾阮行。
    多数时候, 高泽都是双手插兜在旁边闲逛的,偶尔他走累了,就找个地方坐下来,而其余的人,都在顶着大太阳站军姿。
    当阮行踩着还没好的脚踝,慢吞吞、晃悠悠的从杂货间出来,穿过大半个操场走过来的时候, 就是他们队伍里难得的休息时间。
    高泽会远远地一直看着阮行,偶尔林酒站在队伍里抬头看过去, 还会看见高泽眉眼微弯, 这个时候的教官是一整天里心情最好的时候,他如果没时间应付学生,还会挥挥手让所有人暂且解放。
    大家都会用看着救星的眼神看着阮行, 长舒一口气然后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喘气,并且偷偷地骂两声黑皮教官,当然了,没一个敢大声说话的,都闭着嘴,目送着教官远远地走向阮行。
    阮行清理了大半天的杂物室,确实运动量不大,没伤到他的脚踝,但是很繁琐,高泽要求他把每一颗灰尘都擦得干干净净,铁架子上还要照出人影,累的阮行都提不起来力气,小胳膊都举酸了,他远远地看着高泽走过来,心里的怨念几乎要爆出来了。
    他昨天只不过是回了一句“我真的嫌累不想训练”而已,结果他第二天早上一爬起来,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小心眼”。
    他从没有想过,原来扒下高泽那层黝黑的皮,底下的高泽是这幅模样。
    就像是两个小朋友闹掰了、互相敌对一样,一个就天天给另一个添堵,使劲儿的折腾,就为了激的对方跳脚,翻脸,吵架。
    高泽的具体操作,就是把阮行单个拎出来,拎到杂货间里让阮行干活儿,等阮行干完活儿回来和他报告的时候,他就抱着胳膊站在杂货间的货架前来来回回的挑刺,然后吹毛求疵的批判一通后,继续让阮行干活。
    阮行一忍再忍,忍到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气的跳脚直喊:“高泽你够了啊!你几岁了啊!”
    他们都上大学了,居然还能在这看到小学生闹别扭的找茬手段!就连他亲戚家初中的小弟弟们都不这么干了!
    “不合格。”高泽正落下结论来,回过身,还正了正帽子,像是没见到阮行憋红的小脸、没听见阮行骂人的话似的,面无表情的大跨步跨出了杂货间,临出去前还补上一句:“重新擦。”
    虽然高泽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阮行能够感受到,高泽心情极好,连转身的时候步伐都很轻盈。
    难道是越给他找茬,高泽就越高兴吗?
    什么毛病!
    阮行气的直咬牙,从水盆里又捞出来了一块新的抹布,对着高泽的后背恶狠狠地丢了过去。
    “高泽!”阮行被他耍了一个上午,再怂的脾气都爆发了,湿淋淋的抹布砸在了高泽的后背上,阮行垫着脚尖跟高泽发火:“就因为我退队,你就一直找我麻烦是不是!你幼稚死了!”
    高泽回过头来,见阮行发火,他的眉头突然愉悦的弯出了一个弧度,莫名其妙的盯着阮行笑,看的阮行心里一阵发紧。
    这人的脑子是不是出毛病了!
    杂货间里的窗户许久不擦了,上面有脏兮兮的灰尘和雨迹混合在一起的黑色条状痕迹,阳光照过来的时候,穿过杂货间的货架,斜斜的照在高泽的半张脸上。
    高泽长得其实不算很好看,顶多算是硬朗坚毅,又因为有点黑的缘故,他一沉下脸、一蹙眉就显得岁数很大,但实际上,他不过比阮行大两岁罢了。
    “你看什么啊。”阮行不太自在的退后了半步,一张脸都皱在一起,防备似得举起了两只手挡在胸前,他总觉得这高泽莫名其妙。
    幸好,高泽并没有过来,而是说完一句话之后,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