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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屁颠屁颠的坐上去,然后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的盯着自己的脚看。
叶晨:...
很好,有毅力。
叶晨倒是没林酒这么钟爱跳楼机,他玩儿过两次觉得没意思,就在下面等林酒,期间还买了两个冰淇淋,在下面等着,等林酒手软脚软的下来,吃上一个冰淇淋,然后爬起来再战。
因为林酒迷上了这个神秘高空游戏,所以下午的咖啡厅也没去,叶晨就昂着脖子看他飞上飞下的飞了一个下午,等到了晚上的时候,俩人就在游乐场外面的夜市一条街吃了各种炸串烤串,把肚子吃的圆滚滚的,然后才往外走,准备打车回学校。
回学校的时候,林酒还找了一个小摊儿,让摊主烤了二十串的羊肉串,打算带走回去给阮行吃。
这儿的烧烤一绝,隔着老远儿都能闻着味儿,摊口堵着的人特别多,人挤人挤人,后边人的喘息声都能喷到林酒的脖颈上。
林酒在跳楼机上思考人生思考了一整天了,腿都软了,没有劲儿跟人挤,干脆顺势走出人群,就站在外面些,看着叶晨在里面等烤好的串。
秋夜的风已经有些凉了,从远处刮过来,从人群的缝隙中穿过,将小摊上的炊烟吹起来,一直在烤肉的老板晃了晃被火燎的有点烫的手臂,高高举起了二十个肉串,开始数,一边数一遍放上,拿起沾满酱料的刷子,高声说:“这位同学,二十个串儿开始烤啦,马上就好!”
老板高亢的声音穿透了人群,落到了林酒的耳朵里,林酒踮了踮脚,心想,二十个肉串,说的应该是他的,但是人群拥挤,他看不到老板的小推车里的烤架,只好作罢,在外面继续等。
恰在此时,林酒的背后一凉。
林酒猛地回过头。
他身边是吵杂喧闹的夜市,头顶上是茫茫的星空,一切都跟平时没什么区别,但是...林酒总觉得有人在看他。
他才晃神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叶晨就已经举着烤串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两个袋子,一个递给了林酒,一个他自己拿着。
林酒看过来的时候,叶晨晃了晃手里的袋子,低声解释了一下:“给我舍友带的。”
林酒恍惚间记起来之前那些舍友在背地里说叶晨八卦的事儿了,他只是想了想,隐约间明白了叶晨是想融入进去,想到这些事儿,他也就没有多问。
叶晨自然有叶晨自己的想法。
他们俩走出了夜市的巷子,拦了一辆出租车,林酒坐在副驾驶,他坐上去,靠在车座上,往窗外看的时候,影影绰绰的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一个人影,站在远处的道路边儿上看着他。
那影子站的笔直,只是瞥见了一眼,但林酒却还是看见了那一身黑色的训练服。
林酒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地歪过了脸往后看。
“怎么了?”坐在后座的叶晨问。
“没事。”林酒重新坐回去,压下了心里的不安。
说不定是看错了,这里是学校附近,有很多训练队的人,不一定是他。
出租车一路开回了学校里,林酒跟叶晨分开回了各自的宿舍里,林酒回宿舍里之后发现阮行居然不在宿舍里,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他给阮行打了电话,发现阮行的电话落在了宿舍里。
林酒只好把还有余温的烤串放到了阮行的桌子上,然后自己洗澡洗漱,爬上床睡觉。
他今天玩儿跳楼机玩儿了一天,在外面的时候就有点提不起来劲儿了,一回到床上整个人一下子就昏睡了过去。
他觉得自己没睡多久,半睡半醒间听见有人敲门。
是阮行回来了吗?
林酒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爬起来,因为是晚上睡觉,学校里都熄灯了,四周黑乎乎的,只有薄薄的月光照着宿舍里的一块瓷砖,别处都是暗的,林酒连鞋都没找到,门外的人又在“咣咣”的敲门催促,林酒只好光着脚跑过去,从里面打开门闩开门。
在他把门打开的瞬间,门外一股酒气直接扑面而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堵在门口,林酒还带着点困倦的脑袋顿时一个激灵,他才意识到门外的人是谁,对方就已经整个人冲林酒砸了下来。
林酒猝不及防,让江元野直接砸到了身上,俩人一起“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林酒下意识伸手一推江元野的头,但没推开。
对方明显喝多了,处于不太清醒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状态,他的鼻梁压在林酒的脖颈间,重重的蹭了一下。
林酒惊悚的盯着自己身上的人,刹那间出了一身冷汗。
“江元野?”林酒怕他发疯,声线发紧的喊了一声,然后轻轻推了推。
他推不开压在他身上的江元野,反倒把江元野推得清醒了些,江元野压在他身上抬起头来,细碎的星光照下来,照着江元野通红的眼。
斑点一样的光线将他的脸镀了一层银光,像是旧时候拍下来的老照片,他的脸上看不见之前一样愤怒、恼火的模样,相反,那双通红的眼里好像盛着浓烈的懊恼,还有一些...悲伤?
林酒一怔。
然后,他就看见江元野微微靠过来,和他面对面,呼吸相闻、声线嘶哑的问他:“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了?”
他没点名道姓,但林酒知道他说的是谁。
今天在夜市里跟着他的果然是江元野。
林酒知道他跟着自己有些生气,他知道江元野不可能善罢甘休,但没想到江元野能一直跟着他,这让他有了一种“被监视”的不舒服的感觉,他微恼的推了江元野一把,想把人推起来,但他这么一推,江元野却突然垂下了脑袋,把脸埋在了他的脖颈处。
□□的鼻梁抵着林酒的锁骨,林酒察觉到江元野的身体竟然在抖。
“你不要和他在一起好不好?”江元野的声音闷闷的,从林酒的脖颈处传来,热乎乎的气息喷到林酒的脖颈上,让林酒浑身发痒,林酒乍一听到这声音,头皮都跟着麻起来了,他才一颤,手上突然多了个东西。
林酒抬起手,接着月光和星光一看,才看清楚那被塞过来的东西是什么。
是一张皱皱巴巴的,被撕烂后,又用胶水粘起来的贺卡。
经过了撕碎又粘好的磋磨,那贺卡上面的字已经看的不是很清楚了,有的地方沾了土,有的地方被模糊掉了,就连“林酒”这两个字,都被从中间撕裂开来了,虽然又被胶水黏在了一起,但是到底是有一些笔画看不清了。
林酒看的脑子都跟着木住了,这是他当时撕碎的、扔掉的贺卡。
“这是你之前给我的,我一直都留着。”江元野的眼就在他的面前,泛着红,泛着湿,像是走投无路了一样,只能拿出以前的一些东西来卖可怜,想让林酒看看这些,再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