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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同龄人高挑多的个子显得出类拔萃,俊俏的外形,最重要的是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进的气质,身边周遭方圆几米都没人敢靠近。
    “潭秋。”林奇短促地叫了下。
    虞潭秋的身影晃了晃,停在原地一会儿,才大步流星地迈着步子向林奇走来,行走的时候像个幽灵,片刻之间就穿过了密密的人群走到了林奇的身边。
    那一抱,林奇倒没什么,虞潭秋却是大受刺激。
    林奇之于他,就像鸦片之于瘾君子,令虞潭秋欲罢不能的同时又深恶痛绝。
    虞潭秋正在全力戒断的时候,猛然地一抱,简直前功尽弃。
    林奇怎么不用力推开他呢,虞潭秋很愤恨地想,就像穷困潦倒的瘾君子责怪鸦片怎么不长脚跑了一样,其实都是他们的错,他们心里也很清楚,可就是——戒不掉啊。
    大受刺激之后的虞潭秋脸比结了冰的湖水还要冷,僵硬地扭着脸,摆出一副不合作的态度。
    林奇也不需要他听话,虞潭秋的身体里头藏着个中年的灵魂,返老还童般的别别扭扭,林奇觉得这样也很好玩。
    放学的时候,学校门口车多,黄包车也多,林奇疾步地走过去叫了几辆黄包车都被人抢了,他性子软又不善争辩,面对这种劫车的行为几乎无计可施。
    虞潭秋看着他像一只慌张的蜜蜂,不知该叮哪一朵花,手足无措的,百忙之中还要回头看两眼虞潭秋,一副顾头不顾尾的烦恼模样,他像是随时随地都怕虞潭秋会跑了。
    虞潭秋有点忍无可忍——这样的林奇真是太可人疼了,让人想马上替他解决面前的烦恼才好。
    显然有人跟他的想法一致。
    吴致远叫司机在晕头转向的林奇面前停了车,车窗摇下,食指扣下墨镜,对林奇模糊一笑,“林师傅,去哪,我送你。”
    林奇一看到吴致远的脸就警铃大作,忙道:“不用了,谢谢吴先生,我叫辆黄包车就行。”
    吴致远看他忙碌了半天一无所获,好笑道:“那好吧。”
    他也不让司机开走,也不摇上车窗,就这么鼻梁上半架着一副墨镜看西洋景一样地看林奇擦了下汗又走向下一辆黄包车。
    很快,林奇终于上了一辆黄包车,不是凭他自己的本事上的,是一个酷似虞伯驹的少年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呵退了企图与林奇抢夺黄包车的母子,拉着林奇的手臂,像是拽着自己的仇人。
    只是像而已,吴致远从虞潭秋先一脚踩下黄包车,让林奇方便上去,在林奇坐下后,又似乎顺手地拉起林奇的长袍下摆的动作看得出——这个小鱼先生很喜欢林奇。
    吴致远是江城有名的绅士,他家世显赫、英俊多金、位高权重,男人和女人们都飞蛾扑火地涌向他,吴致远在万花丛中游刃有余,当然很会照顾人。
    其实‘顺手’恰恰是最难的。
    顺手就是不假思索,不用刻意为之,就是心里有你,所以一切都是‘顺手’。
    吴致远对人与人的关系之间研究得比任何人都要透彻,如果有一项有关这个项目的课程,吴致远应当已经博士毕业了。
    黄包车不大,林奇与虞潭秋都单薄也是挤在一块紧挨着,虞潭秋的少年时期因为父亲常年在外没人照顾,空生了一副很大的骨架子,身上就一层薄薄的皮肉,加上一件薄薄的校服没有任何保护性,林奇坐的那么近,香味都快浸到他骨头里了。
    虞潭秋动了动鼻子,眉头打起了死结。
    刚才那辆停在林奇身边的车虞潭秋很熟,吴致远的车牌号他当然记得很熟,吴致远这个人他也不会忘记。
    这个人可以算得上他的第一位师傅,也是他的第一块垫脚石。
    只是虞潭秋一直不知道,林奇和吴致远很熟吗?吴致远还特地停下车来跟林奇说话,他看到林奇的神情似乎也很惊慌。
    林奇虽然不是个胆大的人,但也绝不胆小忸怩,不至于看到个人就惊慌失措地害怕。
    再说吴致远长得非但不恐怖,而且还很英俊。
    虞潭秋心里猛地打了下突,忽然扭过了脸,他扭得很猛,带动了整个上半身,林奇与他紧紧坐在一起,自然立刻察觉到了异动,也转过了脸,两人骤然间就面面相觑起来。
    林奇的眸光难得地只闪动着一种光芒——纯粹的惊讶,没有哀伤,身上稚嫩的天真又跑了出来。
    虞潭秋的思想立刻被这一对水莹莹的兔子似的大眼睛给勾引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他不开口,林奇也安静得很,坦然地望着虞潭秋,微微露出一个笑容。
    虞潭秋马上就生气了。
    “你笑什么?”
    林奇慢慢压下上翘的嘴角,讪讪道:“没什么。”
    虞潭秋嘴里不受控制地开了炮,“你是不是一看到我这张脸,就觉得很高兴?”
    林奇听他语气不善,低头轻声道:“我不笑了。”
    虞潭秋更生气了。
    他的脾气其实并不火爆,更趋向于一种阴冷,林奇死后,那种阴冷蔓延到了他的四肢百骸,一直到了他的灵魂里,在燃点以下成了一丛灰烬。
    现在林奇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那丛灰烬立即被点燃了。
    他真的很恨林奇,恨林奇可爱可怜,恨林奇温柔体贴,恨林奇善良天真,最恨林奇爱虞伯驹不爱他。
    这种恨是非正当的,因为没有道理他爱林奇,林奇就一定要爱他,都说爱恨有因,虞潭秋现在就是一种横冲直撞没头没脑的恨,也不知道终点到底在哪。
    虞潭秋硬生生地扭过脸望向街道,想把自己那蓬不正当的火给憋下去,而他的目光和注意力一转移,就发现了不对劲——吴致远的车就跟在他们的黄包车后面。
    人力黄包车不可能跑得比汽车还快,吴致远有意跟着他们。
    虞潭秋浑身紧张的因子都一齐跑了出来打架。
    林奇的目光似乎还若有若无地落在他身上,虞潭秋又多了一项恨林奇的理由——太招人疼!
    黄包车停在了暗暗的红色大门前,虞潭秋先下了车,顺手抓了林奇的胳膊托着他下车,当然看上去依旧很粗鲁,没有一点故意帮忙的意思,虞潭秋利落地打开门,把林奇直接‘丢’了进门。
    林奇踉踉跄跄地站稳,身后门已经‘嘭’地一声关上了。
    他发了一会儿愣,转身轻拍了拍门,“潭秋,你干嘛呀?”
    虞潭秋一手背在身后按住门,另一只手垂在身侧,目光阴丝丝地望向吴致远的车。
    车窗摇了下来,吴致远笑眯眯地对虞潭秋道:“你是伯驹的儿子吧?长得真像。”
    虞潭秋最讨厌的就是这张和父亲酷似的脸,吴致远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清冷道:“吴先生。”
    “哦?你认识我?”
    “认识。”
    吴